最近终于将惦记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看的《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翻出来看,看完后尤不过瘾,又把书籍版本找出来看了一遍。一边欣赏,一边内心充斥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气流。
纪录片里由老师傅们清晨打开七道朱红宫门,伴随一声吆喝(说是怕吓到宫门内的小动物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一进入工作,钟表组、书画组、漆器组等各个科室的师傅们都专心致志。细致耐心是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我虽没有去过故宫博物院,但我去过陕西历史博物馆,也曾听说那些被展览的兵马俑、唐三彩及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铜马车出土时都是碎片,是考古工作人员一片一片拼凑黏贴才有了我们看见的样子。而纪录片更加直接地给予我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
三伏天的深夜,一个漆农冒着一步踏错便是坠崖的危险忙碌一个晚上,只能采漆八两,一不小心还会导致漆树死亡,难怪说“百里千刀一斤漆”。漆器组的师傅还要忍受生漆过敏提炼加工生漆。“一块木雕要手持穿着牙签的锉草手工打磨三遍以上才会有圆润细腻的岁月感;古字画的修复师揭命纸时有时靠指搓,一幅画揭一两个月,过程枯燥,只能拼耐心;修复太和殿龙椅用的鱼鳔胶,年轻小伙儿轮流着一刻不停地砸,一天下来顶多能砸半斤”。
临摹一幅画的周期是一年起,临摹《清明上河图》的冯忠莲师傅,临摹此画时不惧严寒酷暑,早起晚归,然而遭遇十年动乱,被迫中断,直到能够继续临摹时已年近花甲,患有高血压和眼底血管硬化症,并且经过十年绢素、色彩、臂力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克服了重重困难,使摹本前后保持一致,丝毫看不出衔接的痕迹。这幅历经十多年的摹本,与原作极为相似,亦被故宫博物院列为一级保护文物。
然而,文保的师傅们默默无闻的在幕后修补文物,国宝上不会留下他们的名字,参观者不会知道修复者的名字。一流的匠人终日沉浸在工艺活中,他们遵守了匠人无名无我的传统,不再需要借自我炫耀来获得存在感,他们存在技术的广阔天地中。
他们也有自己娱乐的方式,像去邻居家串门一样,随口来一句“我去寿康宫打个水”;在院子里逗逗高冷的“御猫”后代;打打“御杏”。
“工匠思维是立足于地的老老实实,是在意每一件物品的手感,是面对文物如履薄冰的谨小慎微,职业性的敬畏与谦恭渗透了他们,变成生命底色的一部分。”
在现代车水马龙,声色喧嚣的社会,匠人们关上重重宫门,隔绝喧闹,在安静的内心世界沉稳地进行自己的动作。我们不也正需要匠心吗?
或许我们做不到“择一事,终一生”,但我们要学习匠人们的精神,细致耐心地去面对每一件事情。记得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科室主任进行谈话,依然还记得“工作就要有责任心,要有对生命的责任感和对生命的敬畏。”这何尝不是每个人做事的态度呢?
“在敬畏与谦恭中,匠人用漫长的时间做一件事,双手千百次的重复之后进入自由之境,于是一道线,也有精神性,有力度和律动的变化,这是工匠的沉默和智慧,手上的开悟”。我们要学习匠人精神,有一颗谨慎、敬畏与谦恭的匠心去面对生活和工作。让内心沉淀下来,去更好地面对生活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