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有个比较闻名的种葡萄的乡镇,大力发展栽种葡萄已经有三四十年的时间了,每年还有一个葡萄节。
我最喜欢吃玫瑰香,先生和儿子喜欢吃巨峰,每年这个时节我们几乎每周都去采摘。其实,早市上也有这些品种的葡萄,质量也非常好,价钱比采摘还要便宜一点。只不过喜欢采摘的感觉罢了。
我们直奔去年一直去的那个葡萄园,可是今年大门紧锁。看到里面有人,我们就叫住他,问他葡萄园可以采摘了吗?那人走过来,遗憾地告诉我们:这个葡萄园关门了,葡萄藤都铲了,要是采摘去别处吧。我遗憾又惊讶,不仅因为这个葡萄园的玫瑰香特别好吃,还有那么大的葡萄园为什么就关闭了呢?
他摇摇头说应该是不赚钱了,他只是在这里看房子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我们只好再去别的园转转。虽然都说是玫瑰香,可是口味还是有差别的;有的太甜,有的太软,水哒哒的;有的玫瑰香那种独特的香味太淡……
我们又找到一处玫瑰香葡萄园,尝了一下,感觉有点软,就没有多摘,又摘了一些巨峰就出来了。老板娘也说这些天雨水多,葡萄口感要差一些。
今年的葡萄价钱比去年高了很多。去年采摘玫瑰香每斤7元,巨峰4元。今年玫瑰香10元,还有12元的,巨峰6元。正在路边称重的时候,有个他们熟识的妇女骑着电动车过来,停下来和园主聊天。园主和那妇女说也懒得干了,过年也和你一样把葡萄铲了算了,种点玉米,自己找个班上,省心。
我惊讶地问那个妇女:“你家的葡萄园干嘛铲了?是不爱结葡萄了吗?”
她摇摇头:“不是,长得还行。就是太累了,关键也不挣钱。你想想,一年有多少活儿呀!春天要把葡萄藤从地里扒出来,都得绑好了。时不时得打杈儿、修剪;葡萄特别吃肥,要买好肥,一年施肥好几次。结葡萄了还得罩网,这网就好多钱(现在的葡萄园整个儿都罩着一个巨大的网,确实得花费不少)。你要是不罩着网吧,那些鸟儿你就惹不起,哪个珠儿红了它就嗛(qian )哪个,我天天在地里都看不见它却能看见,叶子盖了好几层它也能知道。你说吃就吃吧,流的那个汤儿就把这一串儿葡萄都给弄烂了。葡萄也总是上病,一个坏了就烂一串儿,天天得在地里找有没有坏葡萄珠儿。不光鸟儿,马蜂什么的也吃。卖完了,秋天又得把网拆了,把藤埋起来,可累人了。这一年到头,好多地方花钱,到最后赚不了多少钱。”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做农产品确实很累,东西贵了吧,买的人不愿意,很多人会说吃不起。东西卖便宜了吧,农民不赚钱,也不愿意干。唉,真是个难题。
记得看韩日两国的视频,他们那里的水果都很贵,尤其是西瓜、葡萄。普通家庭很少买一整个西瓜,都是半个甚至一角,吃完的西瓜皮都不舍得扔了做凉拌菜或者泡菜。我19年去日本一次,记得巨峰葡萄一粒就得和人民币一元。
其实想想,我们吃水果还是比较自由的,要是能平衡好购买者与种植者之间的利益关系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