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凡之路》刚出来时写的一篇旧文。
周迅要结婚了。
朴树又出新歌了。
周迅看起来很幸福,不同于十多年前的那种幸福,世事沧桑繁华褪尽的那种朴素的安心的幸福。
朴树终于长大了,不同于变得成熟圆滑的那种长大,他没变,在听《平凡之路》时,听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朴树;可能唯一的一点变化是,十多年前唱《生如夏花》时"似梦似幻",如今唱《平凡之路》,多了一些通透,怎么说呢,他变得有点透明了,阳光可以照射进他的身体。
时间果然是个奇妙的东西。
当初那么喜欢他们俩,现在不像以前那么追周迅了,但是对朴树的喜欢,一往如初。
十多年前,买朴树的卡带,看他的现场,喜欢朴树,竟然是因为他在台上唱歌时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像一个大小孩儿。
羞涩。
可能是因为,那会儿,我自己,也是一样样儿的啊。
一样样儿的叛逆,但不张扬;内敛羞涩,但是绝不与世界妥协;理想主义,抗拒现实;渴望生命真的可以"生如夏花”,梦想中总是有那么一片白桦林。
在别人看来,那是对生活的逃避;在我自己看来,能坚持理想主义不退缩,那才是真正的勇敢。
一个现实的人,仅仅需要征服一部分人;而一个理想主义者,却要对抗整个世界。
十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朴树吧。
朴树的风格是我喜欢的,也不枉我喜欢这么多年。才华横溢,火的时候烧到天,却内敛低调不张扬,不想玩了不喜欢玩了,拍拍屁股从大家的世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复出,隔了那么多时间,仿佛昨天。
因为他是朴树啊。
一个唱歌带着女式绒球针织帽的男子,一个表情忧郁冷峻的男子。
内心的脆弱孤独又有几人知。
你要走吗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谜一样的 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当你仍然 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
她会好吗 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是另一天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渴望着哭着笑着平凡着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给过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夺走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会错过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象你象他象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渴望着哭着笑着平凡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 从来没得到答案 我不过象你象他象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 时间无言 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眼前 风吹过的 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十多年过去了,听到这首歌的一瞬就可以让你把现在和十年前无缝对接的,除了朴树,还有谁呢?
记得高中时,帮朋友的忙,完事之后他给每人一个书签,最后给我的时候说:知道你喜欢朴树,专门给你留的。
真的很感谢他,虽然十多年过去,书签不知道丢失在哪个角落,但是在听到《平凡之路》的那一瞬间,我知道:
它一直藏在我心里。
很久以前,喜欢周迅和朴树,那时我读高中,那时我还在用一个松下的小放录机,那时我还在买朴树的卡带,带着耳机,听着白桦林,生如夏花。
这篇短文之后两年,朴树的新专辑《猎户座》终于在网易云音乐推出了。
包含了《在木星》《平凡之路》等四首先期放出来的,总共十一首。
第一时间买了数字版,瞅了瞅,数字专辑已经卖出了16万张。
他的巡演也开始了。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去看,据说在北京的现场,朴树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专辑最后定下来,他听了一遍,听完之后崩溃了,大哭,不满意,很多不满意。
看到这条新闻,看到这里,我心里骂了句:操,真作。
骂完我就哭了,抑制不住泪水,在办公室,那么多同事在,可是我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耸动肩膀。
快二十年了,歌手影星换了一茬又一茬,心里放不下的,只有朴树,在等待他的新专辑的那么多年里,可能暂时性地忘记过他,关于他的一切,可能都忘记过,可是在听到新专辑的那一刻,一切瞬间复活,全部复活。
很久以前,仿佛昨天。
故事开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阳光洒在杨树上 风吹来 闪银光
街道平静而温暖
钟走得好慢
那是我还不识人生之味的年代
我情窦还不开
你的衬衣如雪
盼着杨树叶落下 眼睛不眨
心里像有一些话
我们先不讲
等待着那将要盛装出场的未来
人随风飘荡
天各自一方
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
此生多勉强
此身越重洋
轻描时光漫长低唱语焉不详
数不清的流年
似是而非的脸
把你的故事对我讲
就让我笑出泪光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
还是活色生香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可曾还有什么人
再让你幻想
大风吹来了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遗忘的清白脸庞
此生多寒凉
此身越重洋
轻描时光漫长低唱语焉不详
大风吹来了
我们随风飘荡
在风尘中熄灭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头望
把故事从头讲
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
这首《清白之年》竟然是这张专辑里我听得最多的一首,单曲循环,一天又一天,直到今天,直到现在。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还是活色生香,我们都遍体鳞伤,也慢慢坏了心肠。我想回头望,把故事从头讲,时光迟暮不返人生已不再来。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清白之年已不清白,我们很多人,不敢期待未来,只能站在十字路口,把过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