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博尔赫斯作品《吉诃德》的作者皮埃尔·梅纳尔 的理解
梅纳尔(也许在无意之中)通过一种新的技巧——故意搞乱时代和 作品归属的技巧——丰富了认真读书的基本艺术。
这句话出自文章的最后一段,也是我认为揭露作者文章意图的一句话。 梅纳尔所做有两种方案一是
忘掉一六零二至一九一八年间的欧洲历史,“成为”米格尔·德·塞万提斯。
显然对于阅读文章而言将自己代入作者的视角是最容易想到的办法,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方法。因为我们与作者之间天然就有一道鸿沟,那就是时间。作品的创作是依托于作者的思想和经历的,作者根据自己对世界的理解,将文字排列出来,当文字排列结束之时,作品结束也就意味着作者的消失,也就是说我们无法真正站在作者的角度上,从作者的人生经历出发,去看待这些文字。
而第二种方案以梅达尔的身份来表现吉诃德
“我的工作基本上并不困难,我只要不死,就能完成。”
站在梅达尔的视角去重新审视《堂吉诃德》,如前文所说,作者通过自己的人生体悟创作作品,而我们作为读者也是通过自己的人生体悟来理解作品,一本书在不同的人眼里看来是不一样的,当我们想进入那个世界,势必要先建立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基础便是我们个人的经历,基石不同决定了上层建筑的不同,因此对于读书我们所做的便是依托我们个人的认知,努力向作者的认知靠拢,依次为基础将文字重新编排的过程。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抵如此。梅达尔的小说《吉诃德》(尽管未曾面世)在作者看来是比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更加丰富多彩的,以至于当他读到
历史所孕育的真理是时间的对手,事件的存储,过去的见证, 现在的榜样和儆戒,未来的教训。
时,产生了不同的理解,这种理解在我们看来可以说是荒谬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但我们并不能因此说他是错误的,因为正如前文所说,他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经历而重新编排了这段文字,依据自己的想法重新进入了自己所构造的世界,而我们之所以认为这是不可理喻的,也正是因为我们也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而去理解的。
每一个读者对于文字的品读不同,所得到的结果自然也不同,每一个人都能创造出不一样的世界,正如书中所言:
思考、分析、发明不是违反常规的行为,而是智力的正常呼吸。
人终究是主观动物,不可能以真正客观的角度去观察,换言之,我们所理解的文字和世界,都是经过我们世界观的二次塑造的,倘若我们又足够的耐心,从更多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作品,那文学作品的数量便会趋于无限,这大概便是文学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