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当我们背起行囊,踏进龙冬中学的大门。迎接我们的是明亮的教室和宽阔的操场..........那时候,我多想大声的说一句,我来啦,我向往的龙冬中学”
我的班长上了大学,已经第二学期,在郁闷烦躁的时候还是回忆起了以前,上面这段话就是他在高三毕业典礼演出上主持时所说。一班,63名成员,班主任(其实他极其聪明,管理起班级来一套一套的,三年来,我们都习惯背地里叫他“老封”),那是我们这群呆头呆脑的63个孩子第一次聚集在一起,第一次和‘亲爱的’班主任谈论高中生活的第一节课【班会】,(这里,我想给班会这个名词加上一个重要的括号,是因为这个名词,在一班人的概念里,它,不一般)。
军训前奏,便是老封的 【班会】。
还是回到开学报到这一天,毛毛雨下过以后,天凉了起来,太阳像被洗过一样,清爽而不毒辣。和老爸一起从注册窗口挤出来,到了宿舍。人生第一个宿舍——604。集体宿舍生活与我来讲那时候是新奇和神秘的,小学、初中离家里很近,或走路或骑车很快也就到了,就从未体验过集体宿舍生活是什么样,母上大人也是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我受了委屈也更怕我委屈了别人。之所以神秘,是因为或许这十几年来,在这个楼层、楼道、楼下徘徊的孩子们,都是第一次住宿舍,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一人要在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环境中生活,真的是个比较大的挑战。由于是编排好的顺序,爬上六楼,来到这个神秘的地方。刚刚进门,偌大的宿舍里只有一个孩子,一个特别傻的孩子,也许在他当时的想法里我也是个傻子。一身好似军装迷彩的装束,一抬头印进我眼帘里,是你的回眸,捏着筷子,被馒头咸菜塞得圆圆的脸。你问候我和老爸说:“你们好哦”,我涩涩的回应了一下,再就没有看到你的正脸。后来老爸走了,我又一次进了门,你问到:“吃肉么”?我还傻傻的看了看那用塑料袋裹的很精致的铁饭盒里有着什么好东西,没错,是鸡肉!!!居然是鸡肉。好吧....我就不吃了,你吃吧。那时候的我还不习惯说“谢谢”,转身就上了自己的床。接着就去到陪伴了我整整两年的教室里。教室挺大,算得上那时候学校里比较大的一间了吧。突然就想到!这个点真的想提一下,那个时候的老封真的好年轻好年轻,没有胡茬儿,没有那么多皱纹,也没有特别爱抽烟的习惯。或许是为了给我们这一群接下来又要和他度过三年的孩子们一个良好的印象吧,这样说起来,老封还挺爱面子的嘛(不过实话说他老人家是真的爱面子)
刚刚来到过道里,教室被紧紧地锁着,其他班的“班门”都开了,就我们还在等着。过了好久,一个老师也不见来,后来我们那可爱的教务陈主任着急忙慌冲到【高一一班】门前,打开了属于我们这群孩子的“班门”
那一瞬,很珍贵
是啊,当我们背起行囊,踏进龙冬中学的大门,迎接我们的是明亮的教室,透过教室的四扇窗户是宽阔的操场(由于我们是一班,所以我们有四扇,而别的班级仅仅三扇,只因为我们是“一班”。好像有点儿自视过高了?不过也没太大关系了,哈哈)。现在回忆起来,曾经那个熟悉的校园,除了譬如女生宿舍等等的“禁区”没有涉足过,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都一定会有我们的足迹。进教室,等待….等待….不一会儿,老封来了,个子不高,一身整齐的西装,在微微发胖的手里攥着报名表和各种册子,活像一个班主任,如我之前所说 ,没有皱纹,口齿清楚,大大的眼镜后面是一种你不知道该如何抗拒的眼神,因为……无法抗拒!和其他任何老师都不一样,他的眼镜最特别:很大,着实不配他的脸,主要的是从那双眼镜片里会反射出我们自己的眼睛,让人不敢去直视,除了这些,最最重要的还是无论在哪个角度坐落的你都总能感觉到他在看你,其实有时候他在闭目养神,可那种动作,你心里想不毛都不行。后来和斌哥说起这个事情,记得他讲“好像老封的眼镜镜片有琥珀色,他昂着头,咱就看不见他眼睛,可他却能看见我们….”,刚刚说到这儿,就后怕起来,心想着怪不得这老封上课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讲桌上昂着头,还以为他睡着了,那曾经我们的那些“胡作非为”他不全看见了么,额……不敢再多想,太可怕!
第一次【班会】,时间过了挺久了,记忆模糊。那届【班会】,我有了同桌,高中生涯的第一个同桌。那是靠墙的最后一排,四个小桌子小板凳靠成一排,我在靠墙右边数起的第三个位置,我的同桌就被“放”在过道里,他和我那时候一个样,腼腆、内向、话少。那个时候吧,他喜欢一个人弓着背坐座位上看小说、看杂志。三年,他并没有许多变化,唯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三年后的他居然和班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关系“杠杠地”,这,太让我惊讶了。他人真的很好,老实、爱开玩笑、特爱用食指的中间部位去擦擦自己的鼻尖(三年了,我一直想好奇的问问他这是干嘛,后来还是忘却了,如果猜得对,应该是在抹鼻涕吧)。他姓唐,也不知从何时起,大家都叫他“唐僧”,后来也一样的忘却了问及原因。一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绰号。至于每个名号的来由我们也就不纠结与它了 ,只是觉得叫着顺口,便放肆的脱口而出。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子,在一人的生命里它确实算不上有多长,不过是时间的长轴中那微乎其微的一小段;可我们的三年,却是那么长….
【班会】照常进行着,老封念到同学们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地站起来让大家看看,突然,老封叫到王睿,他站起来。那时候,所有龙冬人都知道那么一个孩子——王睿。因为那时候他是榜首,人长得么也挺有范儿。过了好一会儿封又叫道一个名字,对的,没有听错,还是王睿。但……名单没有错,老封“更不会错”,那么就都没有错,是的,两个王睿。两人在老封的呼唤下双双站起,他标志性的摸摸下巴,笑道,问着大家:“这咋办呢??两个王睿,以后还就分不清了,大家想想法子,想个好法子,能把这两个小伙子辨别开来”。老封话音未落,教室里炸开了锅,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或许,当时有人和我一样看见了他们二人脸上的尴尬和羞怯,北方农村小伙本有的脸颊——粗糙的皮肤,红彤彤,十四五岁的年龄里洋溢着稚嫩而又略显沧桑的模样。热火朝天的讨论过后,决定下来,第一名那个孩子命名为“王睿一号”,自然,另一位,就是“王睿二号”咯。大家起哄着,笑着,很开心、很天真,整个教室里一下活跃了起来,不止于老封同志的“阔谈大论”,三年多了,要说那节【班会】留下了什么最深刻,一是一号、二号,二,就恐怕是老封开班会的模样了,这个造型,伴随我们整整三年,他会坐在讲台上,长谈阔论一番。除却第一次,算起来,老封三年来开了不少班会,每周一次,周周不一样,但不变的是他坐在讲台上看着这群孩子,批评他们,鼓励他们,为他们着想,给他们希望。现如今,离开了家,离开了老封,想回去看看他已不再是嘴边说起脚下就能走起的事情,高中结束了,就不会再有回去的机会了,永远不会了……老封的【班会】也不会再有。曾经,您常常站在后门默默的看着您或忙碌或懒散的孩子们;曾经,您总是摸着嘴皮静静的望着或开心或烦躁的孩子们;曾经,您往往会苦口婆心疏导着那些犯错和陷入爱河的孩子们;三年很快就过去了,不会再回去了,永远不会再回去了,不再会看到您那些熟悉的样子。曾经,我们会在你偷摸到教室门口之前提前“防封警报”,重重伪装之下还会被你发现潜在的猫腻;曾经,我们会和你顶嘴,争论着我们认为可以做的事情、我们认为可以试试的办法,最后,你不会让我们犯傻,因为本来就很无知;曾经,我们在背后偷笑你因为一时不注意犯下的错误,会把那些当做笑柄,确实,以你为乐真的很开心。一千多个日子,你陪伴我们,三年的时间,你给与我们很多东西。像班长在大学第一个寒假里聚会说的那句话“或许太矫情,但是,今天,真的很想对老师们说句,老师,我们爱你们,谢谢三年来你们的陪伴”
接着终于就要进入正题了,说了好多废话。嗯,我标榜自己是一个废话很多的人,怎么也改不了了吧。 军训,15天的军训生涯让我明白一班的这些孩子们都是特别特别的厉害,那时候天很热很热,同学们汗流浃背,质量不怎么好的军训服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教官带领我们转战南北,上柏油操场、冲在土路上的第一支队伍、带我们唱歌,毫不例外,第一支歌永远是《咱当兵的人》。每天早晨六点半左右就要从硬硬的床板上爬起来,紧张的穿好衣服准备受虐。据说那时候,学校的住宿条件是改进以后的,不过,我想,至今,曾经在北二层住过的女生们还对那里的环境念念不忘吧!全校有三栋住宿楼——男生宿舍楼、西三层女生宿舍楼、北二层女生宿舍楼。长长的龙冬高中校门口的大坡走到头就会望见男生宿舍楼,在男生宿舍楼的背阴处正对着北二层,不得不说,这为住在阴面的男生们创造了极为便利的观望条件。拉拉窗帘,伸伸头就可以望见大好春光。在阳面,六层的高度可以将整个高中收进眼底。601的正前方经过一个楼梯就是西三层楼了,由于西三层是南北走向,男生楼是东西走向,所以在阳面的男生们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咯,不过这里人流量大,还是有很多让众多男生为之探头一望的美好风景。三年,这栋宿舍楼里的事情,依然是让我很是怀念
军训期间,我被编排在604,每个宿舍有八个床位,我就在进门的右手上铺第一个位置,值得一提的是,604在阴面。第一天晚上睡觉回来看到了所有的舍友,我最开始最开始的七个兄弟:屎盆子、浩牛、滚针、贱蚊、一号,还有两个确实是记不大清楚了。屎盆子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兄弟,接着就是唐僧了。记得第一天快晚上的时候回来宿舍,打眼就看到了浩牛的床,上面只有一被单和很薄很薄的一床被子,就连枕头有木有我都记得不太清了,鉴于这种情况,估计是木有的。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这家伙和滚针一定是城里孩子,穿的好,床单什么的都很新,就连带的小包都是对那时候的我来讲很高级很高级的那种,喝牛奶、吃饼干,干着我想都想不到也不会去做的事情。可是后来,三年过来,渐渐发现这家伙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思考方式、他的行为、他的说话,通通都不太好理解。还有滚针那家伙,简直就是一个二货,用普遍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这娃脑子不合适”(方言,简而言之就是纯傻逼)。再借用我兄弟中谁曾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咋感觉浩牛这家伙脑子不太合适”,居然突然突然发现这两个家伙是一样一样的。当然,镜哥(浩牛他初中时候得到的外号,我问过很多人为什么这样叫,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后来我也不多问,就跟着叫起来,就感觉不是很顺口,后来如果没记错,怕是亮子给他起的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号)也不要多想,谁让你不一样呢,哈哈
那时候,军训的日子,我们相互陪伴着,感受着军训的苦累,感受着军训的甜蜜。在这里,你永远不会单枪匹马,在这里你永远不会孤军奋战。因为我们是一班
短短十几天的军训时间里,我们像平常的班级一样,每天早起、训练、唱歌、吃饭、睡觉,第二天继续早起训练,唱歌吃饭睡觉。没有人会预料到一年后、两年后、甚至三年后的某一天这个班级会给一班人,给龙冬人带来怎么不一样的精彩。十几天里,早晨都是很早起来,整理、洗漱,由于每层楼只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盥洗室,每天早上如果起的迟一点就会导致蹲在厕所门口洗脸刷牙,后来这三年几乎每天都这样过来的。收拾完后,和兄弟们一起下楼等待被虐。操场集合!!!早操跑步,晨练,站军姿:挺胸!!抬头!!收腹!!撅屁股!!几乎每个连长都会用同一种语气对受训的同学们吼道这样的一串话。我们也做得很乖。可往往就会有那么几个坏事的家伙,动!叫你再动!还动!再动就全体再站半小时。其实我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他不提及具体位置,不提及姓名、编号,他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在动。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他想我们再多站一会儿,难道是再陪陪他?哦……呃呃……这变态连长
大部分的一班孩子还是做得很好的,当然啦,枯燥乏味的军训生活里,没有那么几个开心爆料的活宝。其实,那时候的我真真正正的算是默默无闻,没有特别的长处,没有特别的能力,没有特别的秀逗天赋,只是看着、想着、笑着、静静的待着。滚针,大家都这么叫他,还是一样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个奇葩的绰号,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原因,问过他,只是“骂骂咧咧”的的说句“晓是咋个坏怂起哈地塞”,其实….他很清楚是谁。这是一班的第一大活宝。肥头大耳的他总喜欢把眼镜摘下来拿到近视几百度地破眼睛前瞄着脏东西,时不时地哈哈气,然后鬼知道这秀逗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把衣襟撩起来使劲儿地擦着眼镜,也不知道擦干净没有,他只是会再次拿到几百度前再瞧瞧,然后戴上。除此之外,他有着更多让一班人为之喷饭的过去。军训期间,是他和众多一班兄弟姐妹为我们带来了许许多多欢声笑语。再后来,我那只很有才的桌儿(高三同桌)创作了一个《一班经典语录》,在那里面大都蕴括着滚针的爆笑历史。只恨没有从我们这群人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准备那么一个东西,记录下来我们三年精彩和欢笑。军训时间不得不说一兄弟,肉哥,他和军训连长是亲戚,名字都很相近,大概是表兄弟吧?其实,这个小县城里,走到哪儿都可以相互攀的上亲戚。还是回到军训,显然,肉哥和连长关系很不一般。可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被整的够呛?嗟乎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记得那时军训还剩下几天就要结束了,连长这家伙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玩意儿,总之他是想狠整我们一番了。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肉哥那天做队列动作时总是失误,连长生气的称呼了他句“肉头”,接下来的那个休息时间里,肉头逐渐的演变成了肉哥。我也能想来那天回到宿舍他们宿舍的那些家伙会怎样来调侃我们的“肉哥”。不过,人虽肉,但是艳福不浅。我也不甚清楚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有一天连长让我们的肉哥跟着他去查女生宿舍午休,不知道晚休有没有去,想必是没有的,不然定会在我们嘴上传的热火朝天。有次,肉哥给我谈起那段往事,看着他本来就有些羞涩的脸上显现出更加委婉的表情,我们都懂的!肉哥,你就偷着乐吧,幸福死你,哈哈哈。肉哥长地高大威猛,可是他走起路来总是喜欢夹着肘子,两个小胳膊像袋鼠的前爪别在腰里,特别好玩。我三年来都是很习惯的叫他肉哥,因为我喜欢这个名字,他也很乐于我们大家叫他这个名字,其实我想吧,主要是有个哥字儿,不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肉呢。在我面前,肉哥总是像个孩子,他会情不自禁的拉着我的手然后柔情脉脉的摸摸我的脸,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他是个又高又大的男生了。记得许多许多次他都会对我说“感觉你年强地,乖地,好地”,啊呀呀,要不要这么夸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咳咳,停!夸我可以,不搞基,谢谢合作。哈哈….肉哥是个好男人,也不在于说他帮过女生什么,他对兄弟,对朋友,那没的说。感觉他是一个如此体贴、虽如此刚猛体型但内心柔情似水的男人,啧,真好
军训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这里也就没有让我可以特别记得清晰的事情了,也许在大家的记忆里还有着那些让自己感动和不能忘却回忆,记得和她谈论的时候她告诉我很怀念那时候在北二层的日子,很开心,真的很好。是啊,生命中出现过的精彩往往会让人记忆一辈子,这种舍不掉的留恋是让我们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起一件挺好的事情,那也是发生在军训,在我的宿舍。那天晚上热血沸腾,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我肆无忌惮的笑着,刹那间,我感觉到一股暖流缓缓地从我鼻腔里慢慢涌出,我知道,马上既要见红了。抓紧叫他们给我接卫生纸,如果没记错,那时候我还吃着苹果,就这样第一次在我的高中见了红。后来,滚针这家伙就是逮着这事儿不放,有几次他给人提起来我的往事,把他笑得是前俯后仰。我想如果回到家见了面再谈起这段故事他还是会笑的很放肆很放肆,因为我们是兄弟。后来再没有问过你们关于军训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好玩的,所以也只好把军训的这段回忆作罢了,我想每个一班兄弟姐妹的心里头都有着那时的小圈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即使短短的十几天,即使每天很累,但是和他们在一起,心情会很好,很快乐。在那里,你会懂得什么叫朋友,在那里,你会明白有种感情是大学和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在那里,不会觉得身边的人好难相处,在那里,没有人打扰你,在那里,睡觉都会睡得很踏实,在那里,有一群可以随便欺负的孩子,在那里,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和每一个人无所顾忌的玩,那里,是一班永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