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检查有身孕时,内心无比雀跃,一直思索着要用一个独一无二的本本记录着那个独一无二的小生命。
然后,懒癌泛滥,拖延症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孩子出生,月子期间,才真正的执起笔。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脑子不受控制的神奇存在。
中学时期,每次临考试,别人都在紧张复习,而我都是在写写画画,写好多别人看不懂的文字,还有画那些我觉得很可笑的画。
考试以后,拿到老师发下来的试卷,假装漠不关心的样子把试卷拽手中,鬼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在被窝里面偷偷哭多久。
当然,我现在要写的不是我的中学时期那些无法形容的怪癖行为,我想在这样一个属于你的节日里写一些平时我想说想做而最后都没敢说的话语。
虽然我知道你还小,可能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或者是你可能以后长大了也是不会看到我现在写的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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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你的出生,请你务必务必相信,作为你的母亲,我是真的觉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幸运,很感激你选择来到我的世界,做我的孩子。
虽然很多人都曾经说我不是一个负责人的孩子。
你在我肚子里的十个月,我没有请过一次假,每周十五六节的课,我一节也没有让人代过。
在进入三十七周的时候,去产检,医生说绕颈两圈,胎心监测情况不是十分理想。
那天,刚好是感恩节,南方的冬天不像冬天,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湿冷。
在妇产科的检查室里,产检医生要求我签字住院,否则肚子里的孩子缺氧窒息,后果自负。
我想打电话和你的父亲商量,可是我连打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天知道我签字拒绝住院观察后,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一开始听说绕颈两圈的时候我是很害怕你在我的肚子里有问题,真的很抱歉,本该应最最安全的房子里最后却没有让你能安定的待着。可是我不想住院,说真的,我看着自己很多的亲人在住进了医院以后再也没有出来的,包括后来你的外公,本来就是简单检查,结果差点出不了医院,当然这个是后话。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妇幼保健院走回到家的,当时还下着毛毛的细雨。
没人知道我当时签的字,下午两点钟我又走回到我的工作岗位中,安静的站在讲台上面对我的学生。
中间试过晕眩,试过腿抽筋,但是还是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你出生的那天。
当天连站五节课,刚好是周五,开完会已经傍晚的六点,肚子有点撑,我自己开了电车去附近的发廊,告诉那位剪头发的小姐姐说我要来个彻底的洗剪吹,我们这边有习惯坐月子期间不能洗头。
很谢谢孩子你的配合,当天晚上九点多感觉有羊水出来,我很镇定的和你父亲说好像我快生了,然后我就很认真的收拾住院需要的东西。
说真的,我内心无比的紧张,可是我从小到大那种死要强的性子,让我当时表现得十分的不紧张。倒是孩子你爸和你奶奶,一直在那说得收拾快点,等下羊水没有了孩子缺氧,吧唧吧唧的。
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到妇幼保健院做好产前检查,整整耗了一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十点半到的医院,各种检查后办完住院手续就差不多零点了。
孩子你的奶奶一直问我肚子痛不痛,我说我很冷,因为当晚又冷又大雨,大半夜的医院没有地方停车,下车的时候一脚踩到深深的水窝,真的好冷呢。
办好手续躺倒待产房里是农历的十月二十四日零点整,值班的护士告知你的父亲说我是投胎,你不会那么快出来的,让家属不要紧张,回去睡一觉天亮再过来。
你的父亲和你奶奶回家了,我一个人安静的躺在待产房里。很安静,空气中感觉还弥散着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伸手摸摸肚子,我当时和你在讲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真的很感谢你十个月的陪伴,虽然还差四天没到预产期。咱们这辈子最最亲密的日子,即将结束,突然有点不舍得,但是又迫不及待地希望你能再快一点于我面对面。
我用十分钟的时间,把你以后的人生都想了一个遍。
当然你也许听到了你母亲我的喃喃自语,在你父亲回家的半个小时后,就开始了阵痛,然后在住院一个半小时后的二十四日凌晨一点多钟,结束了和我母子同体的生活,来到这个世界上,用你清脆响亮的哭声告知世人,你来了。
-2-
你出生后的日子,欢声笑语不断,同样的,也有很多的心酸与泪水。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你带给我的。
月子期间,你的父亲还没有很长的陪产假,只有十天。
很多人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会有无数次要离婚的冲动。同样的,我也是,我无数次半夜发信息给你的父亲,说我坚持不下去。曾经那种甜言蜜语,在枯燥的现实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也就是你出生后开始,我真正拿起了笔,开始记录,关于你的睡眠是什么样子的,你拉的粑粑是稀的还是稠的,你每隔多久要喂一次奶,还有你要每次梦里的微笑,等等,只要关于你,我都想记录下来。
然后这个本子,记录的更多的是我对你父亲的一种申诉。
对不起孩子,在原本要记录你的地方,突然掺杂了这些不是正能量的东西,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成长。
你父亲的老家有个不成文的习惯,谁家有新生儿了,大家就会各种送庚问候,这个习惯真的导致我神经衰弱。每天都有很多很多淳朴的乡人,从来不敲门就进进出出我的房间,也不管我是躺着的还是坐着的,甚至有些不知名的叔伯也进来,大家会当着我的面谈论我是否有母乳喂小孩之类的。说句实话,我真的 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我却说不通任何人,最后的结果是我白天从来不敢爬上床,晚上天一黑我也睡不着,月子里的三十天,感觉经历了好几个经年。
有时候我是恨你父亲的,我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喜欢这样的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把衣服脱得一干二净,躺在那里,让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对我全身进行审视,然后还要发表意见。
结果,这个男人,毫无作为。他说让我慢慢习惯,就好了。
孩子,刚好你也是男儿身,希望有那么一天,你也遇上对的人和你生儿育女,希望你能保护好那个人。因为,她曾经也是她父母倾其一生去呵护疼爱的人儿。
想想三十天的月子,虽然有很多的委屈,有很多怨恨,但是更多的是感恩。
每一次你哇哇大哭,吧嗒吧嗒的动起你的小嘴巴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我是个毛手毛脚的野丫头,年少时从来没有注重自己的饮食,有时候开心了会暴饮暴食,有时候疯起来了根本停不下来的时候就会忘记吃饭,开学充值的饭卡,很久才会被我刷一次。
还有,在你每一次对着天花板微笑的时候,你的小小的四肢也会很配合的勇气一蹬一蹬的。有一次,我抱着你,你居然笑的很灿烂,那一刻我心都感觉是要化了,怎么办,我的小天使,我简直不能控制我自己了。
我很傻的半夜打电话给你的外婆,我说我儿子居然会对我微笑了,太神奇了。然后你外婆说我自作多情,说你的微笑是给你的守护神的。看,你外婆的话是不是很气人,这么不给我一点自恋的机会。
其实我知道这简直就是一篇充满了戾气的流水账文章,下一次再动手敲打关于你的一切,我一定努力做好不抱怨期期艾艾。
现在你已经两岁半了,我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告诉你,要告诉世人。
不急,今天儿童节,我暂且就打这么多字,最后借用刘瑜的话,愿你慢慢长大。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