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最幸福的人

                    第三十五章

                      另 寻 商 机

                (1)    细 化 工 作

        太阳升才到半天空,吹过来的微风,没有一点凉意。县城街道上的人,正常干着每天所要干的事情。

        上班的仍然在上班,逛街的仍然在逛街,在街头上聊天的人照样聊天。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农民催促耕地牛加快速度的声音。

          今天,周瑆和朱明月、小王三个人,没有被旭日照到。太阳光不服气的在大街小巷的人群里穿查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找到了周瑆、朱明月。该受太阳晒的人永远躲不开这一劫。

        金杯车旁边,好几个人忙活着。周瑆从车厢里一件一件,一样一样,给每个搬东西的人手里接送着他们采购来的货物。

        这些货物中不光是茶叶,还有其他东西,比如说:冰糖,白糖,黑糖,配茶水所要用的各种味料等,还有茶具,还有每个员工的奖品。

        朱明月看到周瑆给茶桌上的员工买了奖品,她也给饭店里的员工买了奖品。

        不论是男员工还是女员工。无论是茶桌上的,还是饭店里的,奖品是一样的。不是穿的、戴的,吃的、喝的。每人价值三百元人民币的保温杯。就连吴大姐,傅老板以及钱秘书都有礼品!

        周瑆给所有的人都买了礼品,就是没有给自己和朱明月,还有雷霞的弟弟,高原红的同学。为什么给这四个人没有买呢?因为,平时就过着平常日子的周瑆,没有想着自己去享受,他也当过员工,总认为员工比较辛苦,额外享受点,作为老板应该关心的事情。

        至于自己怎么样都能过的去。凑合着过,这也许是他接触到的人,跟他合作的人,对他的尊重,愿意听他的话的缘故吧!

        用朱明月的话说:“周瑆比他的亲弟弟还亲,她总愿意帮助他,愿意和周瑆一起合作,周瑆并没有给她物质上的奖励,也没有给她有帮任何忙,连表扬的话语都没有说过,根本谈不上对她说求人的话,她自己也说不清,把周瑆当做亲人的原因!当初周瑆来到明月饭店的那阵子,从说话上,从人的整个状况来说,总给人一种热情而不空虚的感觉,其实周瑆表面上看,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他一张冷冷的脸,总是让人怕三分。根本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低三下四的人!总觉得他就是个领导!”

        没有给高原红的同学和雷霞的弟弟买礼品。这就是做事不到的瑕疵,相对而言,瑕不掩瑜,每个人做事做的再周全也有弊端。也许,当时没了现钱,或许认为这两个人来不来倒也肯定不下来,以后还要招聘更多的员工,到那个时候礼品当然会有的。可是这两个人今天也到场了。

        大家很快卸完了货,把茶叶店布置了一下,这会儿也正好是个空闲时间,各店里茶桌上的员工们,都赶过来帮忙,就连十五层楼的李铭哲经常不下楼的人,也过来了。周瑆亲自给大家配茶水。朱明月把昨天钩织过来的干锅又整了一些放到了桌子上。吴大姐在大街上,又买了些水果放在桌子上。十二个人围坐在一起,边喝茶边吃干果和水果,等于开了个茶话会。也算茶店再一次开业。

        周瑆首先把茶桌上的员工的奖品当场就兑现。既然这两个人来了,那么,就先安排工作,奖励三百元人民币,作为从老家来到府谷县的一路车上的费,与下月工资一起兑现。

        雷霞介绍了一下:“周总,朱总好!我弟弟昨天下午来的。他叫雷鸣,是农民,经常跟父亲在农田里干农活,闲暇时,帮别人开车,也去县城或省城接送客人。”

        雷鸣客气地说:“周总和朱总好!吴大姐好!在座的各位工友们好!我头一次出门干工作,希望各位多加关照,谢谢大家!”

          雷鸣长得跟个姑娘一样秀气,苗条的身材,白白嫩嫩的脸蛋儿,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下过苦的人,其实这小伙儿才是下过大苦的人。小小年纪就开了多年的车,目前来说,能开车就是有价值的人。又懂礼貌,很讨人喜欢的。

          周瑆走过去握住雷鸣的手说:“小弟你来的正好,没想到你能来的这么早,你来了就帮我们开车。”

            雷鸣高兴的说:“我在家里帮父亲干农活,有时候去各地接送一下人,说实在也腾不开身,更重要的是父亲不让我出门。姐姐说,周总人特别好,如果我不来的话,错过这次出门的机会,就没有下次了,经过姐姐再三的催促,我才过来了。其实,我还是半信半疑,这一见周总,觉得现实当中的人,比姐姐描述的人还要好!”

        雷霞补充说:“我弟早都想出门把自己锻炼锻炼,父母亲生了四个孩子,就雷鸣这么一个小子,不放心让他出门,怕出门遇不上好老板,怕儿子受气。”

        周瑆拍了拍雷鸣的肩膀说:“小兄弟过奖啦,雷霞忽悠你!只不过有一点你放心,干工作亏不了你。出一份力就能得到一分报酬,我跟每个人的合作宗旨是:有钱大家挣!”

        高原红的同学当然是女生了,周瑆没有直接过问。这女孩子也很诚实,看上去就是农村姑娘,没有出过远门。老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周瑆。周瑆也没有直接到她的面前跟她打招呼,只是坐在原位上,看了一眼高原红,故意说道:“这位姑娘感觉到很陌生,也来合作的吗?是那位介绍过来的?”

        高原红急忙站起来憋了一眼周瑆,这才做了介绍:“周总,这就是我的同学郝原红。昨天下午才来的,您给安排一下工作吧!”

        周瑆严肃地说:“怎么?你们两个人的名字,一字之差。这么巧,同样的名字才使你俩成为要好的同学吗?高原红得解释一下吧!哈哈哈!”

        员工中有人说:“是双胞胎吧,姓的不一样,两个人像穿着连裆裤!”

          这话说的,是不是时候,恰不恰当?逗的大家都笑起来了。

          “哈,哈,哈!”

        朱明月微笑着说:“这两个人的名字还真取的有意思,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好,自作主张修改的吧!”

        高原红笑着说 :“朱总猜对了,我们两个人上高中的时候才认识的,所以两个人把名字起到一起,意思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瑆微笑着说:“有才!我就说嘛,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有心人终成亲眷。兴茂大厦十五层楼的茶桌上,有小马去负责配茶水,以后,招来员工,再派传茶员。雷鸣暂时去十五层楼帮小马;三层楼有高原红负责配茶水,郝原红负责传茶。高原红负责给郝原红把传茶的技术教会;明月饭店里的茶桌上,人员不变,雷霞和张卓元继续在这里上班;傅老板的饭店里,张琴琴一个人暂时先担任两项工作,我,有闲时间过来给你帮忙。茶叶店里有王宇轩和李铭哲两个人负责,吴大姐是茶叶店里的领导人!”

        吴静娴,即高兴又惊奇的说:“我能当个什么领导呀,可以给店里当清洁工,我这个清洁工,可是义务工,不要工钱的。”

          周瑆笑着说 :“每个店里都有领导人,十五层楼里有钱秘书,三层楼里有高原红,傅老板饭店里有傅老板负责,明月饭店里有朱总负责,茶叶店里当然就是吴大姐您负责了。谁的店里创造利润高,谁的店里的员工和领导人工资就高,我的原则是照钱送礼!”

          朱明月解释道:“吴大姐你就别推迟了,周总安排的非常恰当,你在家里呆着也是闲呆着,在茶叶店里操操心,也照顾这两个女孩子,他们两个年轻需要人支持,尤其在大街上的店。没个大人操心是不行的。店里时不时会来一些不听话的人,这个事情我经过的多了,我们必须要有个成年人在前面遮风挡雨!况且茶叶店还是让你女儿撑着,换做别人你也得帮这个忙,谁叫咱们有缘分呢?”

        吴静娴笑着说:“好吧,既然你们两个人都说了,那我就依了你们。”吴静娴这才觉着肩上的担子好重呀!朱明月说的很对,哪有那么全听话的人呢,尤其是两个姑娘,有的人进来会给她们出一些难题。扰乱姑娘的正常工作。假如遇上不听话的人,她会不会解决这些问题呢?吴静娴顿时脸上露出来了苦相!

        周瑆鼓励吴静娴,说:“吴大姐别怕,我还是经常来店里的。你还要当好收银员。”

        吴静娴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压力大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随机说道:“好吧兄弟,那我就尽力站好这班岗!”

        周瑆说:“吴大姐还得求你办一件事情。”

          吴静娴说:“我说过了,有啥困难你给我说,我能办到的尽量办到。”

          周瑆说:“能安排一位职工的住宿吗?让李铭哲过来在这边住。”

          吴大姐说:“别说一位,就是住七八位都有位置,我女儿一个人,没人跟她玩,闲的无聊,来个伴儿正好!两个人又在一起工作,住在一起更方便了!你觉得那里住的不方便,也过来住,我家里也有你住的地方!”

        周瑆说:“那好。我就不过来住了,你这里有闲房子留一间咱们做办公室。把房费也给您交上。”

        朱明月说:“这是个好主意,这里办公也比较方便。”

          吴静娴说:“房费就不用出了,既然我也在茶店里上班,大家一起办公,还交什么房费?”

          周瑆说:“好吧,谢谢吴大姐!就这么定,小马和张琴琴原住在傅老板店里,回头我再和傅老板沟通。雷鸣就住在李铭哲原来住的十五层楼上面的宿舍里。郝原红和高原红住一起,没问题吧?”

          高原红说:“当然没问题。”

          周瑆说:“现在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现在就可以把住宿整顿一下,马上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了,各就其位。谁有啥事临时可以联系!散会!”

              (2)细 心 发 现

        周瑆来到府谷县已经三个月了,今天下午才感觉到有点儿轻松。他告诫自己不光在茶水方面考虑,大家既然合作必须让工作的人多劳多得。他还得细心去发现这里另有商机。

          散会后。周瑆一个人来到街道西边的沟涸岸边,岸边是人工制造的,比街道还要高上几米,这是从西北穿向东南的一条沟涸。

        从水的流向看,是黄河的水如果多了以后,就从这条沟涸里流进来,直接向西北方向流过去。

        他原来认为是水流从西北流向黄河,看来他没有了解清楚地理形势。从整个框架来说是吕梁山的西面坡,当然水应该从东向西流的。

        这条沟涸的河床都是经过人工建造的,非常有趣。沟道的两边都是水泥、石头砌成的。沟道的底部也是用水泥、石头砌成,而且有缓冲带。如果不细心观察,好像是梯田,如果不是水泥石头做的,那个平度绝对能种庄稼,而且完全可以种稻子,比稻田还平。

        仅靠府谷县城这边的河床,有一条隧道,从沟涸的底部一直通向府谷县城的当街处,不是水平通向街道,而是从街道到沟底有三十度的坡,估计沟道里有多大的水,也不可能从隧道里进入街道,只有街道里的水从这个隧道里流向这条沟涸。人们走沟涸的对岸,可以从这个隧道里走近道。沟涸的另一面河床,没有隧道,而是楼梯式的道路,踩着阶梯就能上到沟的对岸。

        对岸也有一块月牙形的平地,平地的西南面就是很高的山峰,这条山峰形成了一道弯。人们在那里也建有平房,更有楼房,看样子不属于县城了,而是县城的郊区,郊区向西,顺着沟沿边有一条大路。顺着沟沿边向西延伸更远更远,经过神木县出了陕西省直接能走到周瑆的家乡宁夏。

        大路的东面就到了黄河的西岸。黄河的西岸与沟涸相接处是人工制造的黄河床。其实就是把黄河的这段河床用混凝土建造成桥的形式,把黄河床,南北接通,这项工程即是黄河床,又是这条沟涸南岸通向北岸的一座桥。从这座桥到沟涸南岸的西山口,又建了一座桥,也就是对角线的形式,这一座桥长,约有这条沟涸宽的四倍左右。桥面并不多宽,而且走的全是大车。

        周瑆问当地人,这种车具体叫什么名字?也没有人说得上,只是说,叫做二拖三,发动机那块儿是两组车轮子,也就是说,有四个轮子。车厢那部分有三组轮子,也就是六个轮子。车的容量超过一百吨,这些车辆都拉的是煤。

        这么多的车,行人不便于从桥上到对岸。只有走隧道比较近,而且也安全。

        其实,走桥面上也安全,这些车辆行驶的速度并不快,有时候直接停在原地,有时候停十几分钟,或者二十几分钟,三十几分钟。这都属于十字路上的交通疏通问题。有时候停过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光是交通上的疏通问题,而是路上出现了其他意外,所以速度特别的慢。比行人走的速度还要慢的多,如果他们往前行动,行人走五米。车辆能前进一米。

        由于车辆太多,黄河的西岸到东岸,这座大桥上,车辆流量特别多,还有黄河西岸人工做的这段河床又是沟涸南岸与北岸的连接大桥,这道桥上的车辆也不少。所以车辆到这个交汇处特别的慢,这些车辆,车头接车尾,后车辆的头与前车辆的尾之间,只能走过去两个行人的宽度,最多约有一米的距离。

        有多少辆车呢?从桥头,一直向西北,总有几百辆车,毫无夸张。如果说,坐在小轿车上,迎着这些车,相向而行。你就觉得左边不是车,而是一道铁墙。这些车辆跟小轿车相向而行,小轿车的速度也不是十分快,但是你要把这些车占据的长度走完,至少也得用上两个小时。这样的景观周瑆头一次看到。路面上全是零食的包裹纸和尿骚味,更有难说的脏东西。这不光是汽车司机的杰作,也有行人在这里给司机脸上摸黑。这些人大多都是向司机伸手要饭钱的人。没人去了解这些人,是真没饭钱,还是假没饭钱。也许是发现车辆走得太慢。司机等的时间太久,揣摩到司机此刻的心情,只要有一点点前进的空间,都想把车挪一下,如果前面站着人不动,那么他就不能前行,只好把前面的人赶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使用人民币让他们让路。看了也比较滑稽,还有用这样的手段去弄钱的人。

        周瑆看了这个情景有一阵子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更多的师傅从窗口里伸出手来,手缝里夹着一张红色人民币。得到救济的人离开了车头,车自然缓缓向前移动。快到桥头,一辆车前头站着一位大汉,使这辆车前行不了,车上的司机打开了车门子,跳下了车。索性走到了大街上。周瑆更不得其解,便来到了这位师傅的身边。

        “敢问师傅为什么不开车前行?”周瑆不解其意的问。

        “我身无分文,拿什么让这位大汉离开车头呢?我车后面的师傅如果忍不住了,他可以替我扫平前面的障碍!或者说他超我的车前进吧”司机气势汹汹的说。

        “这座桥面这么窄,他超不过去呀!”周瑆说。

        “唉!我说兄弟,听口音你好像是宁夏南部山区的人”司机说。

          “是,我听您的口音也好像是南部山区的人”周瑆回答便转问。

          “是,那咱们就是老乡,你在这里发什么财?”司机答而转问。

          “不瞒老乡说,我跟你比不了,我这是闹着玩呀,你们车才叫拉的是金子!”周瑆谦虚地说。

        “来到府谷县发财的人,多半做煤这方面的生意,如果这位兄弟愿意在煤上发财,也跟我们一起干”司机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车,车前面的那个壮士离开了,“兄弟我要挪车了,后面的车也打号子了,你想了解详细情况跟我一起上车,我们走走聊聊,说是走其实也走不了多远,一个小时走不了一里路。”

          周瑆略加思考的说:“那好吧,我们车上聊会儿!”两人上了车。周瑆发现驾驶室和副驾驶室后面还有休息室。休息室和驾驶室的高一样,一米宽。长与整个车宽一样。

        周瑆说:“后面这张床是平时休息,晚上睡觉的床吗?”

        司机说:“这是个多用工具,一辆车一般得配备两位司机,你看嘛,这段路上配备两位司机,有些浪费,基本上车上的司机都在后面躺着,等前面移动上一段距离,司机才去到驾驶室,把自己的车也往前移动一下,有的司机带自己的老婆,有的司机带别人的老婆,路上有客人赶不上大巴车,也可以带上一阵子,一般都不带闲人,因为上车的人,咱不了解他的特性,带上陌生人有危险!”

        周瑆说:“大哥你让我上你的车就不怕我是坏人吗?哈哈哈!”

        司机笑着说:“哈,哈,哈,我跑了好些年车,有一定的经验,好人坏人能看得出来。从你的面相看,就是个善良人,不会存坏心的,再说了在这个地方见到老乡跟亲人一样,我想你也不会下黑手的。”

        周瑆说:“大哥是这样吧,我下去给你端碗饭吃,以后你路过这里,到裕民街明月饭店找我。”

        司机笑着说:“哈哈哈!谢谢啦!如果你给饭里面放上毒药怎么办?哈哈哈哈! 别多心,我是开玩笑,谢谢你的好意,你原来在这里开饭店!”

        周瑆说:“没开饭店,开的是茶水店,在别人的饭店里,租一块地皮开茶水店,我在本城开好几家茶水店,也有茶叶店,你要用茶叶,我给你点茶叶。”

        司机说:“老乡,谢谢你的好意,如果你想干我们这行,我帮你,你在这里开茶水店,正好干这一行,买一辆车,雇一位司机,我给你带着。”

        周瑆说:“谢谢大哥,兄弟没钱买不起车。以后有钱了再考虑吧!”

        司机说:“说实在的买这辆车不容易,你就买辆旧车,有十来万元,就能买八成新的车,我这辆车就是旧车,我只掏了十二万元!我有位朋友也是大车司机,他想干这一行,没钱买车。你如果买一辆车,让他给你开着,你可以做个坐地生意。我劝你做这行生意,对我也好。我一个人比较单,我想在找一个人和我一起干,在路上也是个依靠。”

        周瑆说:“既然大哥说到这个份上,我可以考虑!”

        司机说:“如果,你有闲时间跟我去一趟销售点,了解一下这项生意的利润,就会动心的,”

        周瑆考虑了好一阵子才说:“那好,我跟你去一趟吧!”

              (3)  去发煤点

        两人从府谷县城东黄河大桥乘上二拖三,经过两天两夜的时间到了发货点。

          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只是互相认识了一下。司机姓甄,叫甄得才,家住在同心县新庄集甄家庄。

        做生意多年,手里也没有多少积蓄。去年经过朋友介绍才加入做煤行业的生意。除了路上耽误时间,这项生意还能做,收入比较可观。甄得才从煤厂装上车,走走站站,站站走走,车停在路面上,人还不能离开驾驶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的车才能挪动几步远,实在想睡又不能睡,眼睛闭上迷迷糊糊似醒非睡。把人折腾的实在难受,到府谷县已经走了两天一夜。

        周瑆愿意跟甄得才走一趟,发货地点了解一下,自从上了车,甄得才就把方向盘交给了周瑆,他去驾驶室后面的床上,放心的睡觉了。周瑆一路上跟着前面的车辆走一会儿,站一会儿,走一会儿,站一会儿。甄得才从头一天下午六点钟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的八点钟才醒来,甄得才睁眼一看手表八点钟了,太阳的光像针一样刺在了脸上,他翻身坐了起来,说:“对不起兄弟,让你辛苦了!有你我放心的,睡了十多个小时,路途中你应该叫醒我,给你拿些吃的来。这会儿饿了吧?”

          周瑆说:“不客气,只要甄大哥睡好了比什么都强,我这会儿是有些饿,该到吃早餐的时候了!”

        甄得才说:“有吃的,你别着急,我给咱们拿。”甄得才接起床板,从下面拿上来了方便面,馒头。鸡爪子,腌鸡蛋,牛肉干。苹果、梨。矿泉水。都是些成品的食品。周瑆让甄得才先吃。

          驾驶室后面的床其实就是两个大箱子组成的一条床。箱子的空间很大,看来就是给司机备用。两个箱子一面装的是吃的东西,一面装的是甄得才的衣服之类。

          甄得才吃完早餐,坐上了驾驶室说:“兄弟现在由你怎么吃,由你怎么睡,下剩的时间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一门心思给咱们开到目的地!”

        周瑆应声道:“好的,”周瑆毫无客气的,吃了早餐。实在太累了,就没有顾上看窗外的景色。也顾不了床单被褥的干净情况,躺在床上,瞬间就睡着了。到了中午十二点该吃午饭了,甄得才知道睡到车上不容易醒来,因为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呢,迷迷糊糊,所以他早上吃了早餐就没有把东西收拾在床下的箱子里,而放在副驾驶室。甄得才看周瑆还没醒来,就一个人吃了中午饭。中午饭和早餐没有什么两样。下午,七点钟周瑆才醒来。甄得才打招呼,该吃晚饭了,两个人边吃边笑,好像在没有别的话题。

          周瑆说:“你这样熬下去还了得呀!”周瑆说话的用意是你自己身体熬坏了,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难道不出危险吗?一打盹儿,车就会撞到前面车的后尾上,严重者,你就会直接上到人家车上,车受损失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会把自己撞坏的,有生命危险呀!可是他没有往下再说什么。他的话,甄得才怎么理解,这就不知道了。

        甄得才说:“兄弟,作为男人就是这样吗?不吃苦哪来的甜呢?”

        周瑆说:“甄大哥你还是回到后面躺下吧,我来给驾驶!”甄得才巴不得这句话,换到后面的床上,瞬间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四点钟才到了发货地点。看来甄得才在这里还比较熟悉,他把车停在了停车场,没多大功夫就退出来,开到交货点,把货交了。收货也很容易上了大磅秤,知道多少斤。发货也很方便,随便工夫就把货下了。结账也很快,经济当场兑现,收入很可观的,没有白辛苦。

        收货点上没有繁华的城市,也没有美丽的景观,有简易的招待所,简易的饭店。甄得才停好车,登记了一间房子。然后,两人才到饭馆里美餐了一顿。当然也少不了酒。两人一阵功夫喝了一斤普通白酒。看来甄得才酒量不是太好。回到招待所,借着酒性给周瑆诉了一番苦:“在村子上他最要好的朋友姓方,叫方耀祥。方耀祥最理解他,也很同情他,他们俩一起做过很多项目的生意,到头来也没有多大的出息,他只好上了拉煤车。方耀祥也想做拉煤生意,就是自己买不起车。打算先给别人开车,挣点工资看能买起一辆车嘛。”

        周瑆说:“甄大哥,你还很同情那位朋友,目前做什么生意?能见见他吗?”

          甄得才说:“眼下还没有什么生意,让我给他找个事情干。他最喜欢开车,开了多年的车,开车技术相当的棒。现在还在老家,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他,要想见着他还得要去家里,周贤弟如果想见也不难,我们回去一趟!”

        周瑆说:“有机会再见吧,哪能劳驾大哥专门回去一趟!”

          甄得才热情地说:“现在咱们返回又不走原路,必须得绕道走,绕道走车能提高速度,走原路,那得几天走,才能到府谷煤矿,绕道西边,离咱老家也就剩下一半路程了。其实我也准备这几天回去一趟,正月十五我离开家的,今天刚好半年,没有回家了,想回去看望家里的老人和家属!你要是店里工作布置好的话,就别推迟了跟我走一趟,不是专门去看望方耀祥,而是陪我回一趟家。”

        周瑆有点难为情的说:“那好吧,我就跟大哥走一趟。”

          去看方耀祥。其实,正合周瑆之意。既然正合他的心意,为什么又要难为情了呢?因为他觉得手里没有更多的钱去买车,最早在明月饭店开的那个茶水店,满打满算也就是个一百天,能挣多少钱呀!其他店里也挣不了多少钱。自己带的本钱都压在了货上。既然去看方耀祥,那十有八九买车的事就定下来了。另外还有一种想法,到底甄得才是哪里人?方耀祥是何许人也,得了解清楚,做生意可不是闹着玩。

        甄得才高兴的说:“谢谢周贤弟,那我们就得休息了,明天的路程还很长,目的地是罗山脚下!”

        甄得才头放到枕头上就开始打呼噜。周瑆翻来覆去睡不着,刚睡下,脑子里打了一阵算盘子:在北京一壶茶水十味以上,包括十味,卖四十五元人民币。在府谷县不是这个价,卖一半钱。经过计算,估计能买一辆八成新的车。主意定下来了还是买车,就看这个方师傅干不干,做煤的生意太辛苦了。两天的行程让他有些退却了,看来甄师傅还想让他一定要做这个生意。见到方师傅,只要稍微有点儿不愿意,就此收场!想到这个程度,就没有多的想法了。这才意识到睡觉,可是甄得才的呼噜打的使他实在睡不着。不知翻了有多少次身,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4)第一次去红寺堡

        不只是晚上睡不着,思想到处乱找坎儿去想。还是真正的有老天爷在做指挥。周瑆晚上梦见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就在他故乡的门头打谷场上跟他聊着天。

        小朋友你还记得吗?当年你离开你们的故乡时,还是我给你提的醒儿。你走到今天真不容易啊!你挣的钱不少,也不分给我一点,你只给其他人分,我没有意见,我跟你开玩笑,我是不用钱的。今天你要去见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会让你发大财的。别犹豫了,小朋友,赶快去吧。

          周瑆应声道:“谢谢老爷爷的指点,我挣的钱是没有给您给,我打算以后给您在给。目前我要给劳动的人给呀,我也没有得到多少钱,你是神仙,你知道我现在挣的钱没拿上一分对吧?!今天你又让我去见那个陌生人,好吧,我在听你老人家一回,现在我就准备走了!”

        甄得才早已起来了,坐在床边上发愣,一双眼正对着周瑆的脸,思想高度的旋转,它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路上遇见了这位年轻人,还是他朋友当中唯一的一个,让他特别的感兴趣,一下子琢磨不透,这位年轻人,为什么把他给吸引住了?他在思考这个答案。

        只听周瑆说他要走了,可是人还没有起来,走哪里呀?周瑆的梦话打乱了他的思路,忙问:“周贤弟你要去哪里呀?要走也得起来再走啊,不能睡到床上说走,走也得吃上一口饭再走吧!路上可没有饭点儿?”甄得才知道周瑆在说梦话。他本打算不叫醒周瑆,心疼这位新朋友,让再睡会儿再走吧,年轻人不容易太辛苦了。可是听见他在说话。甄得才看了一下手表也该到起床的时候了,八点都过去了,甄得才跟周瑆搭话,并让周瑆起床。

        周瑆伸了一下懒腰,同时打了一个呵欠,回答道:“跟大哥去见陌生的朋友!”

        甄得才笑着说:“既然这么感兴趣就赶紧起来,咱们去吃早餐,抓紧赶路,咱们老家到这里,少说也有七百公里路吧!”

        周瑆说:“大哥,你说的老家是在罗山西面脚下!听说红寺堡也在那个方向,离你家远吗?咱们路过红寺堡吗?”

          甄得才说:“开上车必须要到红寺堡,其他路是乡村路,车跑不快,你要想去红寺堡,咱们就走大路,让你看一下红寺堡的街道,刚刚开发的红寺堡也没什么意思,很简单的几间平房,路道也不怎么样好,地表也不是十分的平整,谁要是在哪里建设,谁就把那个地方搞平整。不过,看样子开发商统一定了水平地面!”

        两人在聊天中,来到了饭店。这顿早餐的质量还不错。甄得才这样设计,带点的饭菜,打算一路上再不停车,直达老家。现在上了车,前面没有领路的车了,周瑆只能坐在副驾驶室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这些景物没有吸引住周瑆,他的思想仍然在盘查梦里那位老爷爷。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昨天晚上怎么梦见了这么一个睡梦,虽然他想着在煤上发财,倒也没有多么痴心的去跑车。以前,他是有一点点跑车的念头,经过两天的行程一下子心冷了许多。这位白胡子老爷爷可能是自己思想中塑造出来的吧,哪有这回事情。

        不过他常听爷爷说过,要想干一件事情,只要你认真去做,一定有结果的。睡梦里的老爷爷绝对不像爷爷的相貌。莫不成爷爷,爷爷也有分身术吗?反正是个好睡梦,已经都上了回宁夏的车。打个比喻说吧,有人说过这样的叫板话:“已经上了贼船,想好也难好呀!图个干净那只能是自己的事了,别人不会这么认为的。”

        那就到达目的地再说吧。周瑆本来不抽烟。此时,甄得才给他扔过来了一盒烟,并说:“周贤弟,给我点支烟,你也抽支吧,看样子好像是不抽烟的人,今天就跟大哥学习,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神,尤其是开车的人,困了抽支烟顶大事儿,这个时候这支烟就派上用场了,等于救了人命!”周瑆只好按照甄得才的说法往下做。甄得才一边抽烟,一边滔滔不绝的说起他的经历。周瑆这边耳朵听进去,那边耳朵放出来,根本没有认真去听,甄得才说了些什么。

        有这么一段话,周瑆听的可清楚:“贤弟,你看我这人长相怎么样?自我觉得还不错,就是没有女人缘,我很羡慕别人有女人缘。现在我想明白了,在外面挣钱的人为了养家糊口,没有女人缘才是最好的,也许上帝让我好好关照家庭,孝敬父母,所以我才没有这个缘。我看见有些人挣了不少钱,吃了不少苦,最后的钱没有在自己的腰包里,而在另外人的腰包里,那就是美女!美女也没有错呀,因为上帝让人家生的美,也许就是给人家了一个很好的挣钱工具!我看你人长得很帅,表情很生冷!如果我是个女孩子都不敢接近于你,英俊的脸膛上流露出英雄的气概,”甄得才说完这句段话。长叹了一声。

        周瑆说:“大哥说的完全是真话吗?一个帅哥身边难道没有心爱的人吗?你说的话不无道理,有事业心的人,就没有另外两只眼睛去看人与人之间的美景!”

          甄得才说:“周贤弟你睡会儿吧,我比你年龄大了许多,怎么跟你说起这种话来,希望你原谅!这样吧,以后你该叫我叔叔!”

          周瑆说:“我已经上了你的车,就和你是一条心了,论辈份没在年岁上说。我有堂哥,这个堂哥跟我老爸同一个年代的,还有年龄更大的老哥,比我父亲还要大上十几岁,要是把你叫了叔叔,咱俩就有了界限之分,还是叫大哥的好呀!这样你能帮我许多!”

        甄得才说:“好吧,这个话题以后再聊,这段路程不是太好,我要专心开车,不跟你聊了,你还是睡会儿吧,那里有吃的,想吃就吃,想抽烟就抽烟,你随便!”

        周瑆点了一支烟给司机递过去,自己也续了一根烟。他没敢去睡觉,因为这段路程眼看着非常的难走,心里也有些害怕,就没有再说什么,眼睛紧盯着路面,好像自己也在开着车。

        进入宁夏地界,路面就平的多了,不光说是路面平,整个大地都平整了,银川本来就是平地多,山地少,特别是银川的中段地界和北面,全是平川。不是专门修的车道,也没有大的危险。过了盐池县到了大水坑,紧接着就到了惠安堡。路上就平整的多了,不过这一带也接近于山地,没有银北那么平整。走不了多长时间就要临近于罗山北脚下。罗山北面也是丘陵地带,土质非常复杂,一会儿是石头地面,一会儿是沙地面,一会儿就是黄土地面。二拖三跑在不规则的马路上,也很颠簸。到红寺堡街道上了才有路的整形,似乎是开发商专门修建的路道。上面有规则的路行,只不过还是沙子路面。

        周瑆自我感觉好像是个小镇子,便问甄得才说:“大哥,这是不是红寺堡?”

        甄得才说:“幸亏你问了我,我忘记了给你说,这就是红寺堡。红寺堡的南北街道咱们已经走完了,手左,这就是汽车站。”

        周瑆抓紧时间看了一眼这个汽车。很简单的几间平房,站的北面,西面,南面,都是大坑。最深的地方跟路面约有五米之差,其他二面的落差也不小。周瑆的心情无限的低落。

        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到了甄得才的家乡。

        甄得才的村庄坐落在罗山西面山脚下,面向西坐东。这会儿正是下午五点多,阳光照射在村庄的各个角落,甚至与房屋的正面部分都比太阳光占据了。整个村庄洋溢着喜气。背靠雄伟壮丽的罗山。山上茂密的森林,给人一种吸引力,就想爬到山的顶峰,望四周的美景。山的东面就是下马关镇,到了下马关往南走三十公里路,就到了周瑆的家乡。

          二托三的轰动声,把甄得才一家老小给叫出门来了。孩子们大老远就赶过来抱住自己的父亲?这会儿也许甄得才感觉到自己来到了天堂,这就是人生的价值吧!父母亲看上去都过了花甲之年,甚至还要多一些。花白的头发,慈祥的面容,让人觉得农民是多么的可爱呀!

        周瑆仿佛眼前就是自己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农民是生命之母。饱尝着太阳的强光。一步步踩着农田的每一个角落。让世界上的生命延续再延续。他们的脸上谱写着每一天的苦和乐。人生的旅程虽然不是花甲之定数,也就是那样。现在一家人都面对着甄得才,每张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只有妻子距离甄得才比较远,而且脸上流露出了苦笑!苦笑是对丈夫的理解,苦笑是对丈夫的期盼,苦笑是对丈夫的疼爱。因为这家人的天,是他们两个人每人得撑半边。一家人此刻能围绕在甄得才的身边,那才叫个亲热呀!也许就是妻子的功劳。那半边天下的责任,妻子用特殊的表情给甄得才满意的答复。

        甄得才终于腾出时间看了妻子一眼又一眼。眼圈也红了,顿时两个眼睛满含着泪水,少不留神这泪珠子就会掉下来。丈夫满含泪水的眼睛,让妻子慢慢的低下了头,低声的说:“把客人让到客房里,大家坐下来聊天,得才你们想吃什么饭尽管吩咐!”妻子说完话转身走向另外一间屋子,可能那就是厨房了,也就是她多半时间在那里奋斗的地方。

      女士多忙!也不容易呀!男士是那么的辛苦!人世间男女都是不容易。周瑆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位老大爷让了他好几遍,他才醒悟过来。

        “谢谢大爷,您先进屋吧”周瑆跟着大爷进了客房。客房里布置的衣帽整齐,陈设平素。农村里的简易房屋一般都是以四米乘五米为单位,算一间房。甄得才的客厅是两间构成的,四十平方米大。房子顶部中间一条大梁直径约有六十公分。大梁下面,也就是房子的正墙中间悬挂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像。主席像的两侧有一副对联。上联是:毛主席万岁,下联是:共产党万岁。毛主席像的下面挂着全家人的照片,看上去还有亲戚朋友的照片,好几幅相框。所有的相册下面摆放着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面有一米二见方,桌子外表没有漆上其他颜色的漆,只有清漆把木头的表面涂漆了一下,显得原来的木纹是那么的自然美。八仙桌两旁摆放着一对古式风格的椅子,靠背的中间有弧度,弧度的正中间,刻一个“福”字。周瑆选择了进门右边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的右侧就是八仙桌,八仙桌过去就是另一把椅子,这会儿老大爷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大爷的右边就是炕。从正面墙到对面的窗户距离,就是炕的长度。炕上铺着三条四尺宽六尺长的山羊毛毡。靠窗子边那块儿铺一条栽绒褥子。刚好把这铺炕铺的满满的。从窗户那头下了炕到门口这面墙边上放着一张铺盖床子,也就是张长方形的柜子。柜子上面看上去有五床被子。五米长,十层,一尺二寸宽的一落铺盖。

          老大爷见周瑆看着房子的一切,便说:“年轻人别见笑,我们的生活比较艰苦,日子凑合着过。我们这一带的农田不是多么肯长庄家,是迎着西北风的地,冬天冻的早,春天化冻迟,夏天日光过强。由于在罗山的山脚下,罗山是石头山,山坡下面虽然不见石头,但是土层比较薄,质量又不好,要不是罗山上的水,这里的土地根本不长庄稼。好就好在这里有罗山上的水流淌下来,让我们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来了。小伙子,你家在哪里?”

          周瑆说:“大爷我家就在罗山的南面那里土层比较厚,几乎不见石头。可是那里没有水,人们比这里生活的还要艰苦。你们这里不错呀,还能盖上房子。我们那里都是土窑洞,没有人盖房子,有的山挖不了窑,只能箍窑住。你家比我家好多了,我们家现在还没有木制桌子,虽然父亲爱写字,但是家里还没有个写字的桌子。你家这张八仙桌,看来也有些年代!”

        老大爷说:“年轻人眼力不错,这是爷爷手上的古董。”

        周瑆赞成的说:“大爷,您保存的好呀!再过几个朝代就更有价值!” 

          “哈哈哈”大爷会意的笑。

        甄得才把周瑆让到客室里,就转身走向其他的屋子里,一会儿工夫端来了两杯茶水,才向周瑆说:“喝口茶吧,等会儿吃饭,这位就是我的老父亲!”转身向门口走去,甄得才这一举动,更让周瑆认识到朴实的农家人,父子之间的关系,如此的个性化。体现了父在前子不言,一路上话多的甄得才,此刻没有了话语。只紧紧的正眼看了一下父亲。周瑆这会儿才意识到,客房里只有他和甄大爷,孩子们和老太太都没有进客房。说明甄大爷的家教很严!

          周瑆说:“谢谢甄大爷,您也喝水!”甄大爷说:“我在家里刚刚喝过,你们上路了,多喝些水,你慢慢喝,我出去一下!”

                  (5)  对方的情况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周瑆一人。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不喝也得喝,这会儿身体实在需要水。心想有机会一定让甄大爷也喝上他配的茶水。一会儿工夫只听外面人嚷嚷,说说笑笑,狗叫声,他仔细听了一下,有甄得才的笑声和说话声。笑声,说话声,脚步声,狗叫声越来越近。甄得才与另外一个人,进了客室,站到了周瑆的面前。周瑆也迎合的站了起来。

        甄得才说:“周贤弟,这就是让你见的那位亲密的朋友,方耀祥方兄弟,这就是给你刚才说的那位年轻帅哥儿周瑆,你们俩坐下来聊,我给看饭去。”

          周瑆和方耀祥同时向对方跨进了一步,两人的四只手握在了一起。

        方耀祥跟甄得才年龄差不多。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

        柳叶眉下有一对大眼睛。白眼球特别明显,也许是脸上的皮肤过黑的缘故吧。

        鼻子和嘴巴特别协调。兰台、廷尉略小于鼻准。上下嘴唇厚厚的很对称,略有些凸起。嘴唇周围线条明显,是健康的标志。

        两耳略向前倾,耳廓明显,上廓园下垂微尖。

        五官镶嵌在田字形的脸上。整个面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憨厚、腼腆。

        中等个头,肩头略宽于臀围,上身略长于两条腿,两只手老虎钳般的捏住了周瑆的两只手,周瑆两胳膊被动的跟着对方的胳膊摆动了几下,周瑆仿佛全身都在动。

        上身穿一件褪了色的布衫,汗水使尘土离不开衣服的表面,原色可能是蓝色的,加上太阳光芒的洗理,估摸着怎么洗也不可能洗出原色来。

        腿上穿一条黑色粗布裤子。颜色已经接近于白色。裤管挽得高高的。呈现出箍的模样,箍在两条小腿中间。动脉明显的凸起来,比表皮高了许多,从小腿肚下垂,经过䠉骨到了脚背,一直伸入到一双运动鞋里面,小拇指头全部露在鞋子外面,有个把个线笼着。大拇指尖刚刚露出了头,指甲有五分硬币厚,上面有宽宽的一道裂纹。一双辨别不清楚颜色的运动鞋,不知受了多大的压力,已经没了原形。整个身材给人一种牛劲儿,特别能吃苦的感觉,更有担当。

        周瑆说:“方哥您请坐,家里人都很好吧!最近有工作了吗?”

        方耀祥微笑说:“家里就缺钱,再一切都好!听甄哥说,你也想做煤生意。”

          “有想法,煤生意不好做啊,路上的车太多,司机很辛苦。我也听甄哥说,到了煤厂,要排队装车,车辆相当多,装一车货就得好些天等,三个月能跑两趟,到交货点上倒也没多大的难度,结账也很快,货款当场兑现。甄哥与收货的人很熟悉,很快就交了货,据我了解其他人等上好些天才能交上货!”周瑆简略地描述了做煤生意的情况。

        方耀祥说:“吃苦我不怕,我现在就是没车开,自己没钱买车,想给别人开车,又没个车主人来聘请我。甄哥说你想买辆车,如果你买辆车,我一定用心给你开车,我挣点工资再买辆车吧!”

      周瑆说:“我这个想法只有两天的时间,而且在这两天时间里,我跟着甄哥跑了一趟,我觉得司机太辛苦了,对于做煤的生意,现在只有百分之一的想法!”

          方耀祥刚要开口说话。甄得才端着一盘子饭进来了。墙边上有吃饭的合页桌子。方耀祥赶忙拿过桌子来。就没有跟周瑆再往下聊?不知方耀祥还要说什么,估计他也没有什么话题了。迫切的心情一下子扑灭了。

        饭桌上摆放了三碗面。老家人俗称这种饭叫做臊子面,也叫做长面。同心人的乡俗,来了客人就做一顿臊子面,这是最上等的饭。也只有贵客来了才能吃到这样的饭。乡下人不讲究菜,随便整一点儿咸菜或者是一碟韭菜,配上辣子盒,盐盒,醋盒就行了。甄得才说:“两位兄弟赶快抓筷子吃饭,乡村便饭,请见谅,周贤弟一定很饿了,你就别客气,就当到了自己的家里,好好的吃上一顿,饭吃饱饱了,就有心情谈生意!”

        方耀祥看了一眼甄得才说:“你们两个人吃吧,我回家吃。”方耀祥看了甄得才一眼,让人没法理解,到底是不好意思吃饭,还是跟周瑆的生意没法往下谈了。

        甄得才不知道周瑆和方耀祥聊了些什么。接着强调说:“在哪里吃饭不一样啊,现在让你来陪客人,你又谦虚起来了,赶快吃吧,别让人再催你了,有话饭吃完再说。”

        周瑆说:“两位哥坐下来一起吃。一会儿咱们能不能到方哥家里看看!”

        甄得才说:“对呀,周贤弟还要去趟你家里看看,如果你前面走了,我们后面怎么好意思去呢?”

        方耀祥笑了一下,便说:“太好了,只是方耀祥家境貧寒,恐怕周兄弟见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方耀祥抓起筷子,端上碗,一个劲儿的吃饭。周瑆虽然吃着饭,心里在琢磨着,眼前这个方耀祥,如此憨厚。吃完饭后去他家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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