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觉得不得不把事情告诉科里的时候，科里问他：“莉莲怎么会看到银色狐狸毛领子呢？你确定这话出自她之口？”
“我确定。” 霍德华说。
他立刻烧掉了那封信，感觉自己像被它玷污了一般。
“那么，就是说她已经全知道了。” 科里说：“我一直觉得她是个间谍，要不我们杀了她？”
科里看到他面无表情，于是立刻冷静地说：“我在开玩笑。”
现在正值四月，依然很冷，她想让霍华德去生壁炉、去做饭。但是看着他那种怪异的，忧郁的神情，她没敢张口。
霍华德说，其实他妻子本来不想参加那天的聚会，唉，真是倒霉透顶了。
“你就应该听她的就好了。” 科里说。
“真是糟糕” 他说。“这是最糟糕的事情。”
他们两个都出神地盯着昏暗的壁炉，他碰了她一下，她才缓过神来。
“哦，不会的。” 科里说。“不会是最坏的，绝对不会。”
“不会吗？”霍德华问道。
“不会。”她说。“我们可以给她封口费。这没有多少钱的，真的。”
“可是我没……”
“不是你给，我给就行。”
“哦，那怎么能行？”
“就这么定了。”
她说得如此轻松，但其实她已经全身一阵寒噤。她在想：如果他说不行呢？不行，我不能让你出钱，不，这是个征兆，预示着我们之间必须要结束了。
从他的声音，表情里，已经预感到某种可怕的结局，那种长久以来困扰他们的罪恶的感觉。
“这对我来我没什么，” 她说。“即使你可以，你也不能那样做，从你的家庭收入里出钱，那怎么可以？
家，本不该从她嘴里说出的词儿，这也是她从来没有提到过的字眼。
但是，的确他脸上阴郁的表情消失了，他忙说，不，不，他声音里有迟疑。她知道问题解决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想起来信上莉莲说她不用支票，钱必须以账单的形式寄出。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似乎是在讨论一单生意，其实账单对科里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好的，” 她说，“无论如何，希望不是个大的数目，”
“但是，绝对不能让莉莲知道我们是小钱，她会更贪婪的。” 他警告说。
莉莲给了一个邮箱地址，收信人是莉莲本人。账单必须按照她指定的日期寄出，一年两次，一天都不能晚，就像她说的，如果晚了她也许会担忧，就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除了一个感激的，甚至有点正式的告别，他没有碰她一下。
这个话题必须从你我之间彻底消失。我们要重新开始。我们继续认为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们没做错什么，霍德华在用无声的语言述说着，而科里随口开玩笑说道：“就当我们给莉莲的教育投资了，她以前可没有这么聪明。”
“我们必须解决这件事情，即使这样，我们随时威胁她说要去报警，甚至现在都可以。”
他已经说了再见，但又转过头来，说：“但是，如果那样，你我之间就结束了，” 他说。
他们都站在门廊下面。
“我无法忍受你我之间结束。” 他接着说
“我很欣慰。” 科里说。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