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补课第四天，早上九点四十，公交车站，一个年轻的妈妈皱起那张用化妆品修饰的脸，不符合年纪地大声对身后一个几乎看不到的小身影喊：“这道题不是求三角形而是三角形有多少个！”眼睛瞪得很圆，化过的眉毛竖起来，我被吓得往后一看，没来由地好奇吸引着我看着这场戏。
小女孩没有哭没有闹，但明显是被吓得不敢说话，仿佛犯了天大的错似的，低着头，在公交车上看着手中的本子。到了地铁口，我与她们一同下车，年轻的妈妈仿佛想要甩掉孩子似的，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在人群里穿梭，小女孩没有哭丧着脸，只是像个做错事想要让妈妈原谅的样子，平静而又耐心，对于妈妈走这么快，她小心地迈着她那细小的腿，我轻松跟着她，背影十分可爱。一顶粉红色的太阳帽，扎着高高的马尾，秀亮的不是很多的头发跟着步伐跳跃。白色简单的上衣，黑色碎裙，一看便知道妈妈是有用心给女儿打扮。简单却很可爱。
她拿着数学田字本，小小的手，在上面比划着什么，上面用铅笔用力而生硬的画着三角形，歪歪地写着一些乘除法。她一身不吭，只是边看，边抬头看一眼妈妈，加快步伐赶上去。
我突然很心疼，刚刚到大人一般的小小人儿，却已经要承受学业和家庭带来的压力，面对着妈妈生气地快走，我竟觉得，那位妈妈倒显得无理取闹。明明只是个孩子，却为了希望妈妈认可原谅，能够平静承受，处理。那小小的身影里，突然让我有一种酸楚，又有一种无奈。我们都不可奈何地承受着外界带来的期望，这种期望比否定更可怕，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女孩，我来教你好不好呢。数学不难，你会领悟的，你放下作业本吧，撒娇地叫一下你妈妈，让她等一等吧。实在想不通的，勇敢地问出来，让如果妈妈总是很凶地不耐烦的跟你讲，那就去问其他人好了，然后得意地告诉她，你懂了。
但实际上我没有说出口，也没法说出来。我只是个看客罢了。
2017-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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