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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尝过的那些甜头 都是寂寞的果实

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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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你的赌债什么时候还？”两个彪形大汉在昏暗的旧巷口，挡住了身前人的去路。那男子穿着黑色连帽风衣，面庞被宽大的帽子遮掩着，在昏黄灯光下看不清神情。他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低头沉默了片刻，而后勾唇一笑，迅速从口袋中掏出匕首，在两大汉反应过来之前，就割断了二人的颈动脉。

男子紧握着两把匕首，又捅进了二人的腹部和心口。确认了二人死亡之后，他将帽子脱下，笑看着脸上仍带着错愕表情、却早已是尸体的二人:“还赌债？抱歉，只能怪你们二人眼拙认错了人。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欠债者，只是好巧不巧地和他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过，”他对着两具尸体俯下身来，笑得诡谲，“我倒是和他认识。”他把玩着匕首，“或许你们想知道我的身份吧？”

“我，杀手V。”

……

“那些人可真是烦。”金泰亨站在一幢老旧楼房的天台上，背对着完成任务后返回的杀手V，“你挺累的吧？和我长着一样的脸。”他转过身去，挑眉笑看着V，“我们的人生都是一样的黑暗，不论你选择何种，都是令人厌弃的份。”金泰亨点燃了一根香烟，再黑暗中缓缓道，“不过我有办法让你过上新生活，在此之前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金泰亨走到V身旁:“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不过我不需要。”V冷冷拒绝，“我生来就是你的一颗棋子，我不需要这些无谓的怜悯。”

“怜悯？我可是为你好，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但我不需要。”V依旧冷言冷语，“这辈子，我只会为你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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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肉像一个赠品 从来都不假思索

你锐利 我就腥风血雨 洋洋洒洒当个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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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个忠诚的仆人。”金泰亨把玩着脖上的颈带，笑得玩世不恭，“你迟早会打乱我的所有计划。”他眯起眼吸了口烟，将烟雾吐在V的面庞上。

“我们有着一样的脸，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金泰亨抬眼看着夜空。

“至少在危难关头，你有一个替死鬼。他的长相，声音，指纹，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和你一模一样。”V自始至终都十分平静，金泰亨却防备地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对准V的心口。

“你到底是谁？V，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金泰亨的声线有些颤抖，“你……到底是谁？”

V忽然灿烂地笑了起来:“我就是你啊。把你变成如今这般境地的，也是我。”

“你……”“怎样？是我一步步毁了你的人生。”V的笑容变得愈发扭曲和诡异，“把你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让你一步步走向堕落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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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紧跟着你 起承转合

让我为你写一本 恐怖小说

谁可疑 谁可怜 谁无辜 谁苟活

我已经看到最后结果

就让我来代替你 承先启后

刻骨铭心像一本 情爱小说

越血流 越手酸 心越空 肉越痛

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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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将原本因颤抖的身体而渐渐放下的、握着手枪的手再次举了起来，双眸充斥着血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却没有任何扣动扳机的勇气。V站在他身前，只是歪着头静静笑看他。

金泰亨就是V，V就是金泰亨。他杀了他，就等同于亲手杀了自己。

V歪着头，露出玩味的笑容:“是不是在我告诉你真相之前，你真的天真地认为，我们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这世上从来没有过如此巧合的事，会有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却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很疑惑自己当年为什么会突然从乖孩子变得暴戾无常对不对？弑父、持刀抢劫、打架、强奸、杀人，几乎坏事做绝。很奇怪吧？虽然确实有因父亲长期家暴而心理扭曲的成分在，而正是它，造就了我。”V将口袋里的两把匕首掏出来扔到地上，“我是你的分人格，在坏事做尽之后，我从你的身体里独立出来，与你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应该恨我入骨吧？我毁了你的一生，让你成了一个背负数十条人命的罪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金泰亨冷静下来，将枪口抵上V的胸膛，“要知道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没什么目的，只是想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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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还给我 不要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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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金泰亨放下枪，“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为时已晚。”

“泰亨啊。”V突然定定地看着他，说出了一句令金泰亨匪夷所思的话。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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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捉摸 都太多了 手心肉的牵连早已没有用了

眼看失去灵魂的空壳 魂不附体的两个人

再去着墨 都太多了 再浓烈的故事都算太俗气了

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 才能看得要死要活

爱也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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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亨在那句话入耳之后明显一愣神，待到反应过来，V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年V站在金泰亨面前、二人初次相遇的时候，金泰亨就觉得面前站着的、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男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心口处有无端的烈焰在焚烧，那一刻有什么正在一寸寸撕裂，灼烧着他的心。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无底的荆棘深渊。

金泰亨不能否认，V确实是个好助手，是个听话人。只是每次他看着他的眼神都莫名诡谲。他没有告诉过V任何自己的故事，他却对那一切全都了然于胸。

现在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让我成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金泰亨对着空气发问。

“说过了，我出现的目的，就是要毁了你。”他的耳畔有风声将V的声音从不知何处带来，“毁了你，才是最有趣的。”

“以后啊，还有很多未知等着你呢。尽情享受吧。”

V诡异至极的大笑在夜晚的旧楼间回荡 一声声如利刃般割着金泰亨身上每一寸血肉肌肤，每一寸骨骼和神经。金泰亨无力地跪倒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口中涌出一股鲜血。

“你可……真是个变态。”金泰亨笑起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没有钱财没有名分，你什么都得不到。”

“我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但我可以让全天下为你陪葬。”V阴桀桀笑着，“我可以带着你，让这个世界沦为一片血海。”

“反正啊，世人所骂的人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