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祭祀】

2021年10月2日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得知你因病离世,那时我刚到海陵岛。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惊雷打得我措手不及。此后的我就是这样的状态:忆你念你忆你念你……

每每怀念涌上心头,眼睛仍会止不住的潮湿;每当下笔三两语,眼泪就能不受控制的落下;那种永远失去的悲伤心绪迫使我几度从难过就突然转到泣不成声,最可悲的是我根本无法用文字宣泄任何。

越是逃避越是不自禁的去想念。看书时书中突然的一段话能让我脑子里全是你;弹琴唱歌唱着唱着就感觉那首歌是唱给你听的;散步看见那满树开满的木棉花你的笑容就突现;风起时波涛汹涌的海浪都莫名参杂着海的哭声;夜半突然就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我们过往的回忆;原来彼此拥有时可以那么的自然而然,等失去后难过心酸才让我幡然醒悟对你的离开我是有多万般不舍。

在这近半年的时间里,心有千千言却为你写不出一篇完整的文字。为此我放下了手机搁置了朋友圈用那些多出的时间尽可能多读书,甚至开始学习写作,想弥补自我实缺的文化底蕴,也想把心底真实的感受、你善良优秀的品性及自你走后我种种的忆念……变成文字祭你。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沓下去了。

从五岁在独山子相识。那时我姐和你妈同是小学老师的便利,让同岁的我俩走后门早早上了小学一年级,成了同班同学。又因为她们俩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这之后你和我还有你蓉蓉妹妹就成了形影不离的三姐妹,我比你大两个月又比蓉蓉大一岁,可你俩谁都不肯叫我姐。那年我们一起经历过地震的风波;一起参加了鼓号队;一起边哭边笑打了耳洞……一年后我回了乌市生活。此后我们的情谊一直延续了下去,家中的相册里至今都有我们从小到大的珍贵相片。半生以来我们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虽然不能经常见面,可只要相聚我们都是抓紧一切时间深谈长谈。仿佛如此才能恶补着没能生活在一个城市的遗憾。我们也的确做到了不在一起却熟知对方的一切。

在我心里你不但是个优秀的人更是难能可贵的好朋友。你热爱生活、真诚坦率、正直善良、开朗大方、灵巧勤快、可爱热情……总是处处为他人着想,即会照顾别人又很会打扮自己。对父母公婆孝顺对妹妹小姑子疼爱相夫教子贤惠淑德样样都能让我赞不绝口。最令我佩服的是你能把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物品整理的有条不紊,随处可见的都是你精心购置的小物件以及家里车里布置的小情调。而我最喜欢你自己设计的更衣室,你的时装饰品包包香水等在你的安置下个个都像一个有归属又被爱宠溺的宝贝,只看着都觉得那么舒心。所以每次去你家我最爱钻的就是你的更衣室,以此偷师学艺。独特如你时尚也如你;聪颖如你浪漫也如你;雷厉风行如你泼辣俏皮也如你……你的优点让我有点数不过来。

你也是我生命里为数不多彼此没有秘密却又相互深信不疑的知己。数十年来我们的相处方式也够特别:各自安好时我们联络的不多,一旦一方有心事有难事,都能尽快寻到彼此互道衷肠得以慰藉。哪怕再久不见面,见面依旧你侬我侬亲切温暖,总是和你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倒不完的小是非。最夸张的莫属那两次我去独山子办事没事先跟你知会,结果仅那么两次都能被你巧遇逮了个正着。你踹我的那一脚及那两句“不要脸”我至今都心有余悸。回忆里所有和你有关的画面全都是温馨有趣又有爱……突然你不复存在的现实能让我失落的犹如心被掏空了一般,那种心脏某一处被掏得空落落的。“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2020年10月我从乌市去独山子给母亲和姐姐上坟。那天去的匆忙到时天已经黑了。乐乐没能等到我来就先睡了,你老公辉内退去了外地工作。于是我俩滚一个被窝聊得很开心。你的笑点很低忘了我跟你分享了一件什么事,你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你还给我分享了很多乐乐发表的文章,让我赞不绝口,因此我在第二天你们娘俩都去上班上学后,专门留下一封写给乐乐的鼓励信。那晚我们互道晚安三次,一直重复着:“好了不聊了,明天都要早起。晚安。”结果晚安后不是你先开口又继续,就是我又想起什么没跟你说,依依不舍的在凌晨三点多才睡去。第二天早餐后匆匆与你们娘俩合影,站在你家门口和你拥抱送别,画面就此定格在了那个瞬间,分别变成了永别……

再也看不见你那漂亮的丹凤眼;再也羡慕不了你那天生的小翘臀;再也听不见你感染力超强的爽朗笑声;再也不可能有你亲昵的唤我“亲爱的”;再也听不到你笑骂我的口头禅“不要脸”;你再也不会分享小儿乐乐优秀的作文;我也再没有可以和你规划的未来……说好的我还在海陵岛等着你来找我;说好的一定要和我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好的等你退休我们一起养老……“连日徘徊,几月滞呆。君去之快,可知我哀。”情何以堪?久久无法释怀!

你的一颦一笑已经深刻脑海,这辈子将不再把你忘怀。亲爱的雁雁今天是你入土为安的日子。我终于鼓起勇气把对你的哀思化作文字祭献与你。

补上我没能在厄变再见你最后一面、没能送你最后一程的遗憾。

“友人已故,我独临海。今日送君,千里之外。”

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2022年3月26日凌晨3:00

爱你的虹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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