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今天,又好像是昨天,又可能是许许多多个日子以前。但对我现在来说,都好像是今天刚刚发生的事一样。
我不知道第一次与他“相遇”是什么时候,因为他不算赫赫有名,大多数时光看到他的诗文也不过一笔带过。在有苏轼的宋朝,有李白的唐朝这样夺目的光彩下,他却显得不那么耀眼。
他是李商隐。
我甚至忘了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了。
好像是看诗词大会时,几年前(六年前了吧)听到一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然后就记到了现在,当时是觉得这首诗好顺口。好像是看到课本里那首夜雨寄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的脑海中立刻就想象出两个恩爱的人,在油灯照耀下,剪下窗花,一起贴在窗上,彼时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而两个人影却显得那样温馨。
所以我真的记不清了。又可能是长大了之后再看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也许是我见过写爱情最真切的诗了。
喜欢读李商隐的诗,可能要等到长大一些。因为小时候看不懂成年人之间的情情爱爱,只觉得这些哪怕写下来也无济于事。
直到自己有过经历,才好像渐渐喜欢上了这些。
从来不觉得一个写情诗的人是现在所谓的“恋爱脑”,每个人都有自己痴情的理由,或遇到知己,或遇见ta。
也许因为看过太多古代诗人写过的绝世的情诗,每一首都那么扣人心弦。所以即便是再在现实中看见情诗也总觉得不过如此。因为现在的情书,情诗,在我心里,无一能和古时候的媲美。
我喜欢他们纸上那寥寥几语,却道尽人间真情。六七个字能表达的情感,总能给人无限遐想,总能让人花时间去品读。
所以说呀,年少时不懂李商隐,只能到成长之后才勉强理解,这时就会感叹他的绝世文笔。
我常常思考,苏轼笔下的“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和李商隐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哪句更好呢,前者用想象中的温暖情景道出对亡妻的思念,而后者则惋惜于不再有与爱人曾经的甜蜜画面,而当时不过是“惘然”。
我曾在文章里写过,苏轼是我最喜欢的诗人,词人,而今我觉得李商隐的情诗可以和他比肩。
轻轻笑一笑,我觉得我真的好后知后觉。差点就错过了这样一个细腻的大诗人。
喜欢读抒发感情的文章,因为是一种寄托亦是一种热爱。
因为虽然时隔千年,但我们因为诗词相识。
——致李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