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接到姐姐电话,她一边哭一边诉说。原来姐夫得了脑溢血,住院都有一周的时间了,这两人开始发烧,有加重的倾向。接到电话之后,马上收拾一下手中的工作,我得赶紧去看看。
现在去医院探视都有一堆的规矩,还要网上申请,过了11点半就申请不了,好在执勤的也能沟通,经过说明情况放我上了楼。
姐夫躺在病床上,只简单的盖了点衣物,氧气罩、食管、尿管都装上了。虽然面色看起来红润,于是我喊了几声姐夫。眼睛略微开了缝,我以为姐夫有了反应。但是当我站到左边的时候,他的眼光依旧那样,仔细一看双眼根本没有变化。边上的仪器也显示心跳在一百多,听姐姐说本来人还有意识、能沟通的,但是这两天开始发烧,人也开始迷糊了,清醒的时间非常少。
看着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意识的姐夫,心里感慨万千。五十岁的年纪,正是人生壮年。听姐姐说是帮助别人搬东西,搭把手之后就开始不好了。好在兄弟多,打电话后及时送了医院。前几天的温度在35摄氏度左右,室外干活如果不是习惯了的,会很难受。
本想晚上下班再去看看的,结果还没下班就通知说是转院了,肺部炎症较重,转到重症监护室了。今天中午跑去看看姐姐,这段时间相对于未来的生活中,也许并不是最难的。脑溢血这种问题,在我们周边已经有很多起。我们都是希望,目前人还年轻,恢复能力强,还是有些胜算的。
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很多,父母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以目前人类的医疗水平来讲,每个人都还无法摆脱死亡,再亲、再不舍的人也会在时间的洪流中被冲散。虽然人到中年,但是我依旧没有做好准备。站在豪华的大医院门口,这一切让我感觉陌生、且恐怖。重病患者,躺在床上,身上的各种仪器,尽职尽责,却也无情无义,而病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维持生命支持。
对于失去意识我是有过几次经历的,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一次半年考核中,因为负重太多,我因为看到终点的红旗,一高兴。气卸了、人也到了。醒来之前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吸气都像是在撑开一个世界般。当然我醒来了,依旧活着,醒来之前的那种状态,我一直记着。这种生死的关口是需要争渡的,过了还能活。
在大病之时,本人的求生意识对于能否活着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很多人在知道自己得了大病之后,往往就会很快放弃了,死志一旦蔓延、死气扩散的就更快。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一旦本人放弃了,那么整个系统即使不停工,也会低效运转。所以求生意志,在这里非常重要。虽然有些重病人会失去意识,但是只要再有意识的情况下,不断在心里默念:我能活、我想活,这样能够回来的几率必然是远远大于回不来。即使昏迷的人也是有意识的,有时候因为各种感官暂时失联,所以此时的意识就像一个人被关在密闭的屋子里面一样。如果没有信念,生念,很快会崩溃、消散。
人到中年,不仅看的多,同样更容易明悟事理。上观老、下体幼、中知人事。生死之事虽说这是人生的两头,但是作为两头的涉事者来说,这两点看似短暂,却又无比漫长,人之七情六欲尽皆显现。
姐夫与我还是很好的,我衷心的希望他能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