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代把一颗钻戒戴到海棠无名指上时,璀璨耀眼,美仑美奂,非近距离目测,怎么也有三克拉。何欢羡慕地看着台上,半天不能回神,徐菲见状,伸出手在何欢眼前晃了晃,“嗨,嗨,眼睛都看直了,喜欢?以后让包哥也给你买啊!”包志成正扭头和陶江聊天,何欢有些不悦,心里过了几遍徐菲的话,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怎么能和李院长海棠姐比呢,个人收入和家庭条件都不在一个层次上。我呢,基本上也就这样了,不过你倒是机会无限,将来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搞不好能买个更大的,鸽子蛋什么的。”说完抿嘴一笑,眼神还若有若无地瞄了瞄皇甫尚。这是女孩子间的较量,隐晦同时也浓烈。眼酸海棠,想要打趣何欢,被无情反击,徐菲心里很不舒服,正在琢磨如何反击时,伍芳华插嘴道,“你们两个只关心钻石,就一点儿也不关心钻石背后的故事?”“什么故事?”二人倒是异口同声了。“当然是情比金坚了。”徐菲率先发出一声“切”,何欢倒是像听进去了,微微地点头。伍芳华只是不想她们针尖对麦芒地吵这个话题,显得慕容女孩子都很虚荣,再者万一说话不当心,引到皇甫尚朱茜茜身上就不好了。见她们两个被岔开了,也就不再多说,只拉着众人闲聊。朱茜茜心想还是已婚女士吃过的盐多。
新娘捧花被微著的海棠下属白骨精美女兼伴娘Sophia抢到手,睦容的未婚女们有些唏嘘。
台上的仪式接近尾声,服务员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在各宾客席上菜。
这场婚礼是李代海棠这对爱情长跑了十来年的情侣步入婚姻阶段的见证,无疑是成功的。如此天时地利的场景下也促使了人和,情侣们被现场气氛感染,不仅遥想起自己的婚礼。单身久了的旷男怨女们在人群中不经意的那么一瞥,赶巧的,刹那间心儿就小鹿乱撞了。先说接到新娘捧花的Sophia,妥妥的白骨精,人又活络,偏偏看中了个人情绪和婚礼气氛不那么搭的陶江。陪着新郎新娘敬酒的她,敬睦容这一桌时,女人们对海棠的嫉妒远不及对李代皇甫尚的畏惧,兼知海棠有孕,实在没人敢真正地灌新娘喝酒,绕是如此,Sophia仍尽职尽责地帮海棠左推右挡,活络的不像话,在她口中,在座的女人没有不漂亮的,在座的男人无有不帅气的,陶江的气质更是与众不同!陶江不由自主地瞄了朱茜茜一眼,暗恨自己的同时,十分地窘迫。Sophia看在眼里,凭着直觉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家伙喜欢老大的女人,有胆量!在这欢庆气氛里,他落寂的眼神尤其违和,Sophia不由地在心中给他下了个深情的定论。
而另一个微著活络不输Sophia,且另海棠头疼了一阵的杨一帆,参加前辈兼竞争对手的婚礼尤其高兴,憧憬着部门里后海棠时代的到来。敬酒团在睦容这一桌耽搁的时间有点长,引起了微著众人,尤其是杨一帆的注意,杨一帆的目光看过来,徐菲笑向Sophia时,目光正碰上杨一帆,心中暗想:好帅气的小伙儿!杨一帆眼含笑意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一圈,暗中观察着那边的情况,渐渐地像似微微觉察到了些许涌动的暗流,有意思!
敬酒团离开睦容这桌后,大家又是一番或真或假地赞美感叹。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细说海棠的妆容服饰,敬酒时近距离地观察了那颗钻戒,自然这时又成了谈论的焦点。“刚才李院长给海棠姐戴上时,远远地看着亮闪闪的,近了看更是闪瞎了人眼。”“逛商场时,看着五分以上的钻戒就很靓了,这么大颗,啧啧。”“这么大颗,得有三五克拉吧,怎么也得几十万吧。”朱茜茜听着大家的议论,之前也没听海棠透漏过,估计是李代准备的惊喜。她不懂钻戒,悄悄问皇甫尚是否知道详情,李代也没有告诉过皇甫尚,他倒是做了个初步的判断,看重量以及李代的消费习惯及能力,不是最差的,也不是最顶级的,中等偏上,六十万至少超了。朱茜茜心中腹诽,这个区间差的也太大了,就是最低的三十万,也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网上看帖子,经常有博主剖析世界顶级珠宝,不过那也就是看看热闹,再贵都不关己事。自己身边有人花几十万买个戒指戴到手上,她觉得不可思议。话说回来,戴到海棠姐手指上是那么配!海棠姐对代哥先前的算计会不会因为这枚大钻戒而少计较些?这是破财免灾?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竟也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想到这儿不禁嘴角含笑。一抬眼,对上陶江看过来的眼神,他有些慌乱地避开,朱茜茜心中又懊恼起来,这可怎么解?有点心虚地瞄一眼皇甫尚,“我想和陶江单独聊一聊,现在这样,真的很别扭。”皇甫尚故意凑得更近一些,嘴巴都快贴到朱茜茜的脸上,“你确定?单独聊一聊,之后就会不别扭了吗?”湿热的气体扑在脸颊上,朱茜茜自己都感觉有些涨红,十分后悔刚才的提议。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想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
这是一个欢庆的夜晚,李代看着海棠微微隆起的小腹,新婚之夜不能同床也不介意,憧憬着小生命的到来。海棠易疲惫,连Sophia交给她的红包都没有整理,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听着李代的万千感慨,很快入睡。
睦容和微著的孤男寡女们带着各自的心思回家。Sophia积极地邀约顺路的人搭车,陶江在大家的哄闹下上了Sophia的车。悲凉的心境和婚庆的喜悦、年节的欢庆格格不入;沈依晨安静地坐在陶江旁边,深深地感受到陶江的失落,想要安慰两句,自己又无从说起,同时天涯沦落人吗?对于老板的痴心思虽然暗暗希冀着,但理智总是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泡沫破裂的这一刻,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折磨人,喜欢一个人没错,人家不喜欢自己也没错,那错的是什么呢?一个连失恋都算不上的“失恋”,居然让自己思考起哲学问题了,沈依晨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旁边的陶江落寞地看着窗外,景色黑暗模糊得看不清,而他始终盯着窗外的暗淡,或许只有这暗淡才更适合现在的他。培养了三年的感情,在表白的最后一刻被老板捷足先登,他也是够衰的了。沈依晨想安慰陶江但又觉得恐怕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好的,随他去吧,还是想想回老家如何应对自家父母长辈们的催婚更实在些,扭头也看向窗外的夜色。徐菲坐在副驾位置,不管后面两个人的安静,自顾自地和Sophia聊今天每个人开的车子,聊婚礼的奢华,好歹忌讳着陶江没有过多地说朱茜茜的事情,当然也聊到微著,海棠结婚生子自然有人事上的流动,Sophia和杨一帆都是新生代强有力的竞争者,听着Sophia讲微著项目的事情,好似比睦容有趣多了,心思不由地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