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果辰 图／网络
由于房子不大,经过一天,三人打扫部队便把柯爸爸的老家给清理干净了。幸好,柯家祖屋虽然老旧,房子的构造却非常稳固。经过柯爸爸的检查后,危险警报已被剔除。但是,太久没住人的房子内,还是飘散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在怪味散去前,柯家还是会暂时住在赵家。
柯爸爸回乡的消息传遍整个村子后,不少柯爸爸的老朋友都前来登门拜访柯爸爸。但因为还没搬走,赵家顿时成了大家聚会的地点。喜欢热闹的赵阿姨很欢迎大家来她家聚聚,还老是准备许多点心供大家享用,又再厨房客厅两边跑。好在,赵阿姨现在多了柯妈妈这名好帮手,可以帮她分担工作量。
赵明偶尔还会帮忙端盘子倒温水,而柯学佳则是完全与任何人无任何交集。每当家里来了访客,柯学佳便会躲进房间,玩他的虚拟游戏。来的人多,但各位来拜访柯爸爸的友人,却没一个见过柯学佳,为此,柯学佳顿时成了村里的神秘人物。
直到这次,柯学佳的平板电脑发出电量低的信号,他在房内找不到插座,才前去寻求柯爸爸的帮助。而在场的访客,才有荣幸能一睹柯学佳的〝庐山真面目〞,揭开了柯学佳的〝神秘面纱〞。
柯学佳拿着平板电脑与充电器,从房间走了出来,朝正与朋友聊得兴起的柯爸爸走去,对柯爸爸说:〝爸,没电了。〞
原先正在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柯爸爸,接过孩子手上的东西,暂停了聊天,离开了座位,先为孩子找插座。可是,问题却来了。
〝哎呀,这里没有插座,对吧?〞柯爸爸这才记起来,他应该记得的这件事。
〝对啊。〞一直在旁嗑着瓜子的赵明答。
〝哈哈哈,老柯,你怎么这都不记得啊。〞柯爸爸的友人甲朋友笑着说。
〝是啊,你怎么记性这么不好,连这都忘了。〞柯爸爸的友人乙跟着笑说。
〝对啊,看来老柯还记得我们是谁,我们该感到高兴啊。哈哈哈。〞柯爸爸的朋友丙取笑地说。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笑,除了柯学佳。
〝爸爸,这里没有插座?〞柯学佳沉着脸问。
〝是啊,这里没有插座。〞柯爸爸搔了搔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答道。
完全无法相信的柯学佳,被这令他震撼的消息给震呆了。这有风扇也有有灯的房子没有电视机也没有冷气,他懂,但他没想到这里会没有插座。他当下才发现,这是间连插座都没有的房子。
〝爸,那怎么办?〞柯学佳着急地问说。
〝呃,你等等啊,让爸爸想想办法。〞柯爸爸开始在客厅来回地走来走去,努力让大脑运转,认真地思考该如何为孩子解决这问题。
与此同时,柯爸爸的友人们,在暂停聊天后,转而将注意力都转向柯学佳。
可是柯学佳对那些朝自己投来好奇眼光,全然不予理会。对叔叔伯伯的问话,一概不作答。对他们说的话,也不给与任何反应与回应。他只是一直看着柯爸爸,等待柯爸爸为他想出方法。
但其实,柯学佳并非没礼貌,他之所以会〝目中无人〞,不过是他害羞的小表现。性格内向的柯学佳怯生,接触过的成年人也不多,除了父母外,便是学校或补习社的老师。此外的时间,他多留守在游戏的小天地内。
虽然已不像以往般,一看到陌生人即转头大哭,可是面对陌生人,他仍会表现得拘谨,不敢看对方,也不敢与对方交谈。他缺乏与外界的交流,也还没学会如何与他人相处。自我保护机制,导致他对着不认识的人时,仍有份焦虑感。也许,这也是他在游戏世界待得太久的〝后遗症。〞
过了好一阵子,柯爸爸实在想不到办法,唯有无奈地搔了搔头。柯爸爸正想向柯学佳说些安抚的话,可是他话还没说上,就被赵明给抢话了。
〝你们接着聊,这点小事,我来处理就行了。〞结束了嗑瓜子,赵明站了起来走向柯爸爸,一脸傲气地说。
〝对嘛,这种事情,让阿明来做就行了。〞柯爸爸的友人甲对赵明似乎很有信心,他大声地说。
〝是啊,给阿明做就可以了。小明那小子啊,现在可强了。〞随之,柯爸爸的友人丙也赞同道。
〝好吧,那我等着看你表演。〞柯爸爸说完后,即将手上的平板电脑与充电器都递给赵明,感觉就像是在举行着交棒仪式般。
把东西接过去后,赵明转过头去对柯学佳说:〝小学生不是有假期作业吗?我怎么没看过你做?你先去做功课吧。〞
柯学佳在看见柯爸爸把他的宝贝物品交给赵明时,即已不满。听闻赵明的这番话,以为赵明管制他,更是不悦。对着他不喜欢的赵明,他自然不给他好脸色看。顿时,柯学佳瞪着赵明答说:〝我做不做功课由不得你管!〞
也不知是否没察觉到柯学佳的怒气,赵明还是接着说:〝做你的功课去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做了。我看啊,等我把它充好电了,你的功课都还没做完呢。〞
〝我才不信你。〞说完,柯学佳向前扑,想要抢回赵明手上属于他的东西。可惜,他扑了个空。还处在长高阶段的柯学佳,又怎么是赵明的对手呢。
赵明高举手中物,然后说:〝好啊,那我们来比赛吧。如果你把你的假期作业做完了,它的电还没充满,我就听你的话,给你做件事。〞
柯学佳什么都没说,但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赵明也看得出柯学佳那是质疑的眼神,紧接着说:〝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这里有这么多见证人,你怕我跑了不成?〞。
〝小子,你可别小看阿明喔,他现在可厉害了。〞柯爸爸的朋友甲说。
〝他说他办得到我就信他办得到。如果他敢说话不算话,小子,我帮你处罚他。〞柯爸爸的朋友乙说。
〝阿明啊,现在可是我们村子之光呢。〞柯爸爸的朋友丙说。
最后,就连柯爸爸也说:〝阿明啊,确实是挺聪明,挺有天分的。〞
〝谢谢夸奖。〞被称赞的赵明,竟然不好意思起来,脸都有点儿红了。
听到大家赞赏赵明的话,柯学佳很不高兴,然后有点儿赌气地说:〝那好啊,比赛就比赛,谁怕谁啊。〞
〝不过先说好了喔,你赢了,我听你的,但同样,如果我赢了,你听我的。〞
〝谁知道你会叫我做些什么?〞柯学佳防备地瞄了赵明一眼。
〝绝对是不偷不抢不犯法不过份的事,而你自己也有决定权,看是要做还是不做,行了吗?大少爷。〞赵明没好气地说。
〝那好啊,就这样说定。〞柯学佳趾高气扬地说,人小,气势可不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拿出作业本,拿起铅笔,在书上做答。另一个,则拿出工作箱,拿起工具笔,左拼拼右凑凑。
不过,才不过过了不到五分钟,柯学佳即大喊叫道:〝喂!你干嘛啊!〞然后转向柯爸爸那儿大喊:〝爸!你看他干嘛!〞
柯爸爸安抚地说:〝没事没事,你放心吧!如果他搞不定,爸再给你买个新的充电器,想办法给你的平板电脑充电。〞
赵明把平板电脑的充电器给剪成两截了,可是爸爸却说没事。当下,柯学佳又生气了。
赵明则一副无所谓地说:〝你乖乖地做好你的假期作业吧。〞
柯学佳十分不服气,但却没能说些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只好继续做他的功课。可是,才写了没几个字,他的视线又转移了。他手上依然握着铅笔,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赵明瞧。一开始,是基于不放心,后来,则是对于赵明在做什么感到有兴趣。
只见赵明将一堆零零散散的小零件组装起来,看起来有模有样,但又不知道他其实在做什么。赵明专注于他手上的东西,柯学佳也专注于凝视赵明做着的东西。直到客人们都走了,两人还是继续进行着〝比赛〞。
〝好了。〞赵明宣布。
〝这什么东西啊?〞那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在'长了尾巴'的木盘子上,放了个陀螺,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用途,怎么起到充电的功效。
〝看好了。〞赵明说完,即将〝盘子的尾巴〞连接到平板电脑,再往盘子上的陀螺一转。
由几个圆圈框架形成的圆形陀螺,在原地的滚动下,快得连肉眼也因追不上其速度,而看不清它的原型。原本中心满是空隙的圆陀螺,变成了犹如地球仪般饱满的圆球形。不一会儿,由充电线连接着的另一处,荧幕上显示着充电中。
〝成功了。〞赵明高兴地大喊道。
〝这是什么啊?〞觉得挺神奇的柯学佳又再好奇地问道。
〝陀螺仪充电器,酷吧。〞赵明一脸骄傲地说。
〝陀螺仪充电器?〞柯学佳不解地问。
〝利用陀螺仪原理,只要往陀螺仪转动,即可让陀螺的回转更为持久。之后,转换转动能源为电源,即可充电。〞赵明尝试用最简单的说法,向柯学佳解说这些科学原理。
赵明耐心讲解,而柯学佳也耐心地听赵明解释,可是,对于年纪尚轻的柯学佳来说,这些科学知识还是太深了。他听得明赵明说的每个字,但将所有字组合起来后,却不大懂其意思,只能似懂非懂地望着赵明。
见柯学佳默不出声,圆圆的眼珠子直盯着圆圆的陀螺瞧,赵明继续更深入地向柯学佳简约地说明这些物理现象。而原本对赵明充满敌意的柯学佳,则静心聆听赵明说的一字一句,犹如正在专心上课的好学生。
看来,这个靠转动发电的仪器,似乎扭转柯学佳对赵明的莫名排斥,让他对赵明有所改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