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卷有益

翻开新年的日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年一定要好好看书。定下这个小计划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必须要落到实处。去年没有完成既定的读书计划,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竟然被手机短视频吸引了,占用了很多闲暇时光。回头想想,那些无聊的短视频和无脑穿越网剧,带给我的又是什么?千篇一律,故事雷同,怎么会让我那么迷恋呢?细思量肯定是故事的构架必有其所长,只不过,我当时只顾看热闹了,而忽略了那些值得自己留意的东西。

读书,写字,对自己来说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一味地只读不写,那些值得我记住的东西很快也就会忘掉了。如果只停留在看热闹层面的读,就会忽略书中带给自己的那些体验和感悟。如果只写不读,也是不可取的。只有输出没有输入,自己脑子里储备的那些素材会越用越少。读书,就是适当地充充电,在别人的文字里提升自己的认知,拓宽思路和视野。

说读就读,新年第一天,打开丰子恺老先生的那本散文集《万般滋味,都是生活》。这本书买了也有一年多了,一直躺在书架上吃灰。随手翻开一页,题目是《吃酒》,写的有滋有味。尤其是他写西湖边钓虾的那个酒徒,用饭粒钓上三四只大虾,装进瓶子里,到附近一家小酒馆,要上一斤酒,把虾放到酒保烫酒的开水里一浸,不久后取出,虾就变红了。他像酒保要一小碟子酱油,就用虾下酒……

很久以前我只知道丰子恺老先生的漫画特好,幽默风趣,富有童真天然之趣。待读过他的几篇文章之后,才发现老先生的散文也写得行云流水,妙趣横生,风格恬淡,意味隽永。所以在浏览网页时候看到这本书,毫不犹豫买下来了。书到了就一直放在书架上,不曾开封。今天打开,就觉得“开卷有益”——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写,留意生活的细枝末节,发现不一样的乐趣,雅俗共赏。

第二天晚上,我又打开我的Kindle阅读器,点开图书馆里那本李娟的《阿勒泰的角落》。这还是2019年在亚马逊商城里买的一本电子书,看得断断续续,一直都没有看完。我以前不确定李娟最流行的那本《我的阿勒泰》和这一本书,是不是同一本,但可以确定的都是写阿勒泰的故事。现在我知道了,《阿勒泰的角落》是《我的阿勒泰》的其中一部分。

《一个普通人》,记录着作家在阿勒泰深山牧区生活时候,开着一个半流动的杂货铺。一个素不相识的牧民赊了她家八十块钱的商品,在账本上留下一个名字——几个不认识的阿拉伯字母。当其他赊账的牧民留在账本上的名字陆陆续续因为还账都划去了,唯独这个人的名字还稳稳当当在那页纸上停留了好几年。直到冬日的某一天,那个已经想不起来模样的人到店里,自己看到了他的名字,说是他写的。然后,“这个人揪着胡子想半天,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八十块钱的东西,到底买了什么东西,以及为什么要买。”反正他就是没有赖账,分五次还清了赊下的八十块钱……

《离春天只有二十公分的雪兔》,写的是李娟她妈花十块钱当做“黄羊”(因为不懂卖家的语言)买回来的一只雪兔。雪兔在铁笼子的煤棚下挖了一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被误认为跑掉了,整整一个月没吃没喝,被发现时候奄奄一息,却被她妈给救活了的小故事,写得妙趣横生。

《喀吾图奇怪的银行》,让我看到,一个遥远的小乡镇一家小小的银行……

我在李娟的文章里,了解到纯朴的牧民,坚韧的雪兔,安安静静却又履职尽责的小银行。

很喜欢李娟的文字,就像山间里的清泉流淌下来的小溪流,涓涓细流,却源远流长。虽然没有大江大河的波澜壮阔,气势磅礴,但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水珠,都那么晶莹剔透,那么有画面感。

正是多年前在《读者》杂志上,读过李娟的文字,我对阿勒泰有了一份向往。2016年姐姐在新疆待了近一年,就住在阿勒泰。她一次次约我去那里,说她暂住的阿勒泰这个小镇如何安逸,如何适合居住。我说,我知道阿勒泰,因为我读过李娟的文章。于是,我和姐姐就常常聊起阿勒泰,姐姐会时常给我发来几张阿勒泰的照片,有小镇的,也有牧区的。因为李娟,因为姐姐,阿勒泰成了我的向往之地。

可惜我一直都太忙了,至今还没能去成。但从此,我心里就有了一个愿望,以后一定要去新疆一趟,可以不去伊犁看薰衣草,可以不去吐鲁番吃葡萄,一定要去阿勒泰,看看李娟笔下的游牧民族和那片神奇的土地……

新年新气象,再次拾起书本,不管纸质版,还是电子版,我相信都是开卷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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