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这件事你怎么看?”
令熊拍拍千佑的脸,“不用担心,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跟Kate 一起。韦磊一直野心勃勃,我这次几天没出现,他自然想趁机为自己打算。没事,我心里有数。”
看他犹豫目光,遂又抓起他手举至心口,“你们俩开心幸福我就最安乐了。我们这一代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隔壁监控室,易兆风正在监听韦磊那边的动静。这艘游艇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未待令熊吩咐,易兆风一收到风声就已命人在韦磊车上安置了窃听设备。
“爹地,越南和台湾那边我已经约好见面的时间。”韦以坚的声音。
“不要让Kate 知道。”
“爹地,其实她早晚会知道吧。”韦以强接了下句。
“Kate 是真心喜欢令千佑,千佑也是个人才。而且,未成事之前,我们两家还是要维持表面的一团和气。”
“其实令小姐一个人这么久,爹地有没有想过追求她?两家合一家,令家的产业不就都到爹地手里了?”韦以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提议。
“哈哈哈哈……”韦磊一阵大笑,“Michael 你还是不了解令熊这个女人。能爬上同盟话事人这个位子的,能轻易被男人左右?追求她?再说,你爹地我像吃软饭的?”
易兆风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嘴角露出一线极难察觉的笑。
起身出房间,推开隔壁的门。
“令小姐,你醒了?”
“忙完了?我的威士忌你藏哪儿了?”她仰起脸,笑得像个孩子。
倒了满杯温水递过来,“我加了柠檬蜜,入口没那么寡淡。受了伤的人,最重要是遵医嘱。”
令熊低头喝了多半,一旁的千佑奇怪,“妈咪倒是听易先生的。”
“我听医生的。”脸微微泛了点红,嘴里却是一点都不松口的。
因着上次遇袭中弹,令熊已经在这条船上秘密休养了好几日。为免走漏消息,除了令千佑往返公司和船上,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令熊与易兆风单独相处。今天也是如此,千佑交代完,也就赶紧离开,为的就是不令众人生疑。
从取出子弹到令熊醒来就是整整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因为失血过多,她也是多半时间在昏睡。易兆风成日守在她身边给她换药、擦汗、喂水。一个女人能有多强悍,他在她与盟友或对手一搏时见过;一个女人能有多温柔,他在她与儿女相处时见过;而一个女人其实再怎样也是那么娇弱,这情形,大概并没有几个人见过。
“想什么呢?”令熊伸出手去,“扶我起来。”
他一手抓住她手,一手扶住她肩。
“哎……”她低低呼了声痛,原是自己抽身时扯动了伤口,倒吓得他立时撒了手。
“不帮我了?”她冷了脸嗔怪,揪回他无措的手,一只放在自己腰后,一只自己拽着,“笨!这样使力才好。”
易兆风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托着她带伤的腰,任她半揽住自己肩膀,慢慢地扶她站起,又一步步挪到椅子上。其时已近黄昏。
“我都睡了这么久?看来真的是老了。”令熊望着窗外斜阳映海。
“令小姐何必伤春悲秋?”余晖脉脉,映衬半天红霞,燃烧在海空相接的远方。
令熊看他一眼,他刚毅的脸面向大海。
“监听的资料拿来给我。我需要工作。”便是在一瞬间恢复了常态,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令小姐。
易兆风偷偷剪掉了录音里的两句话。
这几天的工作簿记得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