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3)

文:李昭鸿

天蓬(三)

一、

巨剑锋芒毕露,遥指昆仑,金甲迎风独立,唤作大圣。

“齐天大圣,孙悟空!”

猴子话音刚落,身形便化作一道流光,搅动层云金霞,横扫一棒便向那十二翼天使塞缪尔头上打去!塞缪尔如山身躯一动,快如闪电,像他那天在灵山出手时一样的奇诡,空间桎梏似乎不复存在,他直跃到万里之上,俯瞰众仙。猴子一棒抡空,直直砸在青森盎然的山峰上,仙子峰化作碎石滚滚,轰然倒塌。

昆仑山七十二峰,一棒过去,便只有七十一峰。

我看那元始天尊似乎岿然不动,心里着急。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长须一捋。

“大圣说了,以一对一。不到他死,绝不帮衬。”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不到他死,绝不帮衬?”

我望着天空中那道金色虹光,扶摇直上九万里,如同一朵升空的烟火。

这猴子在想什么?

猴子确是被全面压制了。

虽然他的战力似乎在灵山一战之后又有长进,当时被这劳什子十二翼天使两剑摆平,如今却能战数十回合,但却依然不是塞缪尔敌手。

速度差距太大了。

猴子现在一棒一抡,有排山倒海之势,但却极难跟上那塞缪尔的速度。他振翅一飞,舞一剑一杖,万里高空阵阵作响。

又是一剑。

这一剑如同灵山上他那第二剑一样,他以白色权杖重重敲击漆黑巨剑,穿破空间,直刺猴子身前,挡无可挡。

一阵风荡过。

猴子似一团火球直坠昆仑山底,砸在山脚下的大水潭中,掀起滔天巨浪,腾起蒸雾重重。我双眼通红,这一次猴子没来得及用五彩金身挡他一剑,会怎么样?

我感受到那水潭里猴子的气息陡然直降,最后如同一缕轻烟,似断非断,明明灭灭。

那塞缪尔飞身下来,站在潭边,他举起手中黑剑,又是一剑砸下。那剑所过之处,水都向两边分开,水泱泱而立,他如同死神。

水底那个毛都已经烧焦了的猴子,气息都要断掉,再吃一剑,金甲都层层裂开,终于,最后一丁点气息也消失了。

半晌,那潭底光华大作,猴子化为一方五彩晶石,立在水中央。

只见那塞缪尔大喊一声,“再来!”他双手合掌,那权杖与巨剑冲天而起,交错螺旋,霎时便在天地之间搅起一股巨大风暴。

如同山脉横亘天地,那风暴将一潭深水通通吸住,池子变为一个干涸大坑,而池底那已经化作五彩晶石的猴子,气息却正在一股一股变强。

风暴轰然而至,五彩晶石虽然一度光芒璀璨,而后却被狠狠压制。猴子气息一降再降,但每当他气息跌至谷底之后,却又会一股强过一股,一浪高过一浪。

塞缪尔硕大十二翼一同亮起,振翅一扇,那肆虐天地的风暴又再加持一分威力,周围山石草木早已经被这风暴卷入,片甲不留,只剩下那在风暴之底与之抗衡的猴子的五彩金身。

这平衡在某一点被打破,那五彩晶石竟然将风暴生生往晶石之中吸去!

起先还是点点蚕食,后来便如长鲸吸水,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风暴便毫无踪影。

那金石之光越来越小,而后浮在空中,再无动静。

塞缪尔似乎对此极为满意,脸上扯出一抹诡异笑容,似乎打算就此停手。

我对这战局一头雾水,只见那金石在空中转了几转,一路飘到我的面前,我探出手将其接下。

我望着这石块,难以置信这便是猴子所化。

他又是死是活?

二、

在昆仑山上住着的时候,我问猴子,你还信佛吗?

猴子嘴里叼着根草说,五指山压我时,我信过,跟师父西游时,我也信过。

你问我现在?

他笑了笑,目光如炬。

我只信三千自由身,一根金箍棒。

我说,你就当我没问过,这话题太他妈沉重了。

猴子啃了口桃子。

我用五百年等一个结果,他用一金箍收了我魂魄。

婆娑世界,我也曾以为佛法无边。

但如今佛不在我心中,若真有佛,我倒是想问问他。

天地之大,为何众生皆苦?

我说,成吧,你打住。

我不愿想这些问题,什么佛不佛的,众生不众生的,倘若真要说起来,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西游取经,其实什么也没想通,什么佛法也没能领悟。

那时候我问师父,我说我觉得很困惑,我不懂佛,我满脑子都是吃和月亮,加一块充其量也就是个月饼。佛祖要册封我,我觉得我受不起。

师父说,那你还算有点良心。

其实吧,有些人天生就不能成佛,成不了也不要紧。

我问他,那您觉得我呢?

师父没说话,猴子开口了。

他说,你其实就是蠢。

而如今那个活蹦乱跳的猴子变成一块石头躺在我手中,我脑子一片空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忽而天地变色,一瞬之间天光暗下去,四周黑云压阵。

云中一匹幽魂独角马踏着血蹄出现,其上坐着那个浑身黑炎燃烧、手执巨大铁锤的神祇。

是冥王哈德斯。

在他身后,那狮身人面的怪物带着一列长尾恶灵军团凭虚而立,另一个如凝土浇筑一般的巨人也从黑云之中浮现,他的身形如同塞缪尔一般巨大,远远望去如一尊铜佛,其后是数十巨龙盘旋嚎叫。我咽了咽口水。

大军已至。

哈德斯一锤挥出,黑炎滔天,那巨锤不偏不倚,正朝着我这边的巨大广场而来!

与此同时,塞缪尔巨剑刹那间脱手而出。

那剑如流星划过,弹指似万古漫长。

竟在空中生生阻隔了那一锤。

青天之上,空间粉碎,哈德斯脸色铁青,呼吸声如同淬火风箱一般厚重,他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

“塞缪尔,你好大的胆!”

三、

哈德斯怒火中烧,而塞缪尔却不以为意。

塞缪尔指着我说,“其他人你随便杀,但那块石头,你不能动。”

他机械般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什么东方气运、天相注定,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那猴子天生便是我的对手,今日折在这里,太可惜 。”

“我来东方,只求一战。”

“你要拿他,先打过我!”

他挥动羽翼,拦在哈德斯身前,与他对峙。哈德斯身后那泱泱大军,却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而来,我望着那大军,汗如雨下。

感觉手中那块金石温热,我想起那猴子千年前便大闹天宫,满天神佛也奈他不得。

我又如何?

管你异世神魔也好,或九天真仙也罢。

别误了我这九齿钉耙。

正准备痛快一战之时,便只听得那大殿顶上的元始天尊道了句,“阵起!”

昆仑山七十二峰像是得到号令,连带着那座被毁了的仙子峰,每一座峰都有一道青色气柱直冲云霄。

黑云也被滚滚清光撞开,这庞大气柱在天上纵横交错,形成一个遮天大阵,清光直泄如漫天流萤,符篆字符在空中轮转不止。

法阵中央,一杆血红巨幡浮现。

那巨幡妖异非常,杀气之重,前所未见。那些冲到我身前的恶灵大军像被定身一样,个个动弹不得。济公酒壶一开,壶里滔滔金色之水如河流涌出,那些妖物碰到金水便被业火灼烧起来,化为青烟。

元始天尊一个瞬步出现在我身旁,一道清光从袖中射出,挡下一道龙炎。

他说,快走。

快带着大圣走。

若大圣不死,东方气运便不断。

我说,走到哪里去?

他说,灵台,方寸山。

说完长袖一挥,我飞出百丈远,元始天尊的声音还在我脑海中回荡。

“烛天峰上,我已布下法阵。你转动法阵,便可走出万里之外。”

我急了,我说你个死老头儿,你们守得守不住?

若昆仑山沦陷,我不知道还有何处能安身。

他没有回答。

他在大阵中央,手执血红巨幡。

“守不住神州大陆,便守住心中疆土。”

“你记住,若大圣不死,则东方气运不断!”

四、

我双手颤抖不已,胸中气血翻滚。

但这时候却顾不上这么多了。

我飘身后退,趁着这大阵能阻那大军片刻,便往那烛天峰而去。半路上,却看到那陡峭山路之上,一个腰上插着一支拂尘,头上木簪子都掉了的小道士,正在艰难爬上这昆仑山主峰之顶。

除了陆君,也没别人这么傻了。

我一把抓住他,说你是不是嫌命长?

你不想当道士我理解,整天念些婆婆妈妈的东西,你觉得烦,你有一颗习武之心,那你他妈也不是这么送命来的吧?

陆君用拂尘掸了掸道袍上的灰,一脸笑嘻嘻。

他抬头望着漫天神魔交战,嘴里碎碎念道,“朝闻道,夕可死矣。”

我没办法,也不能就看着他一个凡人死在这里,便带着他直飞烛天峰。

陆君一边鬼叫一边说,我还没看够。

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闭嘴,一个是我把你打晕扛走,你选吧。

陆君不说话了。

烛天峰上的竹林之中,确有一个法阵,按元始天尊所说,只要转动法阵,就能将我们传送到万里之外。

我带着一方石头,一个傻逼道士,站在法阵中央,不知所措。

陆君说,我第一次尝试这种法阵,有点激动,怎么才能装作经常用的样子?

我说你别废话了,我也没用过。

我转了半天阵眼,也没见这个阵动弹分毫。

眼看着昆仑主峰之上黑云越来越浓,我感到有点绝望。以后史书上记下来,我就是死于没有文化,还得拖累上所有人,开个阵都不会开,元始天尊知道了估计得活活气死。

陆君看了半响,忽然提起拂尘说,这个卦象我懂,等我算它一算。

他走了三步,拂尘点地,扣了九下。

竹林之中清光骤起。

转眼我已在万里之外。

五、

灵台方寸山。

我望着这仿佛与世隔绝、跟外面纷争无关的地界,长舒一口气。陆君说方才雕虫小技,猪大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说你可闭嘴吧,还得寸进尺了?

手里捧着的石化的猴子,到了这里似乎有了一些反应,那石块之中,似乎有游丝般的气流涌动。

我和陆君一路走上方寸山,不是幽篁竹林,就是些别的雅致风景。

却唯独没见到一个人。

陆君说,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我说,这是菩提祖师的地盘,再奇怪都不奇怪。

开什么玩笑,菩提祖师可是那猴子的恩师,教会他一身本事,实力深不可测。又向来与世隔绝,独来独往,这种世外高人,谁说得准他的脾气?

三星洞外,大门洞开,仙气缭绕。

我在门口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说弟子打扰了,求见菩提祖师。

洞里无人应答。

过了半晌,一个声音悠悠传出。

“进来吧。”

我和陆君走了进去,只见那三星洞之内,两边洞壁之上星云涌动,头顶似有银河流过,菩提祖师就端坐台上,洞里也只他一人。

我手中的那方石头越发活络了起来,陆君在一旁一言不发。我对菩提祖师说明了来意,说当今三界大乱,还请菩提祖师能够出手相助。

菩提祖师笑意盈盈,说你手中那块仙石,便是悟空?拿给我看看。

我点了点头,正要将这石头递过去,忽然边上一道拂尘将我拦住。

陆君一脸凝重,“猪哥哥,不可。”

我说,你他妈脑子秀逗了?

陆君说,我不认识什么菩提祖师,我只知道你不能把这块石头给他。

陆君皱起眉头,把拂尘攥得更紧,抬头望着那菩提祖师。

“他有杀意。”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我看那一脸认真的陆君,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但菩提祖师似乎不以为意,说你拿过来,我看看如何能唤醒他元神。

手中的石头越发不安起来。

我迟疑了那么一瞬。

那菩提祖师突然脸色通红,怒吼一声,“拿过来!”

整个三星洞内杂物应声碎成齑粉,我一个激灵,拿着石头拉着陆君就往外面跑。

轰然一声,洞门关闭,身后一个声音贴着我耳朵飞过。

“我说了,拿过来。”

再转过头去,那原本仙风道骨的菩提祖师已变得披头散发,他眼神阴鸷,全然不像刚进来时候的仙人样子。

他望着陆君问,“你是什么人?”

陆君没有回答。

但拂尘也不曾放手。

我说,你又是什么人?

他冷笑,说我还能是谁?

我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师,孙悟空的授业恩师。

我说,你不是。

那菩提祖师叹了口气,说罢了,反正是将死之人。

他手一抬,那岩壁之上的滚滚星河都从壁上滑落,以翻江倒海之势朝我和陆君涌来。

我望着陆君说,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小子能不能打?

陆君看着我,十分真诚。

他说,我不能。

下一秒,星河翻涌而至。

六、

在那最后一个瞬间,我本以为我死定了。

心里还有点愧疚,我把陆君从昆仑山那个死地拉过来,没想到却进了另外一个死地。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当你拼命想躲开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越是逃不离。

我还以为我会在这瞬间顿悟什么佛法,却没想到最后还是信了命运。

直到我身边涌动的时空乱象之中出现一双大手,将我和陆君往破碎的空间裂缝之中一拉,如同坠下无尽的深渊,我感到我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手里的那方石头还在。

我的脚下逐渐出现光点,那光点越来越大,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脚踏实地,重新回到地面。

一阵目眩。

这方天地澄澈空灵,丝毫没有诡谲之气,陆君就倒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我想陆君这小子不会摔死了吧?

我手中的石头越加不安分了,石头之中似有活物,整个石体都在变形。

“他没事,就是太过劳累,睡过去了。”

陆君的旁边忽然多了个小和尚,看上去就十二三岁,一身白袍,眉间红点,清秀非常。

我说,卧槽你是谁?

他双手合掌,说师父马上就到,施主问师父即可。

话音未落,边上便走出来一个老和尚,说他是和尚不如说是个糟老头子,跟之前我所见的仙风道骨的那些老头儿都不一样,他提着个油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

他看到我手里活蹦乱跳的石头,眼睛一瞪。

“娘希匹,还搞了个这玩意儿。”

他胡子一吹,手中那盏脏兮兮的油灯芯火燃起,便送出三点火星,落到了石头之上。

陡然石破天惊。

一只小猴子从其中蹦跳而出,我喜出望外,忙不迭喊了声“大师兄!”

那猴子却一脸茫然,老和尚哈哈大笑。

那老和尚似乎并不准备停留,他说,老衲有事先出去,你们就在此地待着。

当然,也不必等我回来。

我说,敢问是老前辈救了我们吗?

“废什么话,不是我还能是你外公吗?”

那老头提起那盏灯,骂骂咧咧地向前踏去一步。

一步万丈远。

我望着那已然消失的背影,问白衣小和尚,你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衣小和尚摇摇头。

说我只知道,他叫燃灯和尚。

我说,卧槽,他该不会是那个燃灯古佛吧?

白衣小和尚摇摇头,说贫僧不知道。

我说,你别贫僧贫僧的,你叫什么?

他说,师父叫我无念,这个法号是要我心无杂念。

我望着倒在地上的陆君,骑在我肩膀上的猴子,和面前这个小和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才懂得,为何他叫无念。

一念顿悟,一瞬花开。

一念移山,一瞬覆海。

七、

“对了,我师父还说,他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

“师父说,我们若能走出这方须弥芥子,就走出去了。”

“要是走不出去呢?”

“若走不出去,便永生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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