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听过很多有关生命的终极问题,被灌输最多的是:
你从哪里来?你正在做什么?你要到哪里去?
幸福是什么?
什么是成功?
不知道看了多少鸡汤文,听了多少励志故事,于是乎我们不自觉地就陷入了其实营养过剩,却总是认为自己还不够强壮的状态。
相比于以上的这些问题,其实真正弄清楚什么是孤独,才是对人生而言最有益的解药。
放眼望去,你要是问身边的伙伴、朋友、亲人谁不害怕孤独,答案一般只有两个:“害怕“ OR “不愿表露自己的害怕”。被人看穿自己孤独的心会让人难堪,这表示自己不够强大,不够成熟。我们被社会定义的孤独束缚住了,总是想用力把它甩开,然后一走了之,从此形同路人。但残酷的现实带给我们的是,在下一个拐角孤独和我又不期而遇了,我被打得措手不及。
其实,孤独如自己的影子般,时刻跟随着我们,就看我们要如何与之相处。
记得电影《美丽心灵》里天才数学家John Nash刚开始知道自己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时,他非常抗拒、害怕以及恐慌,药物的副作用严重阻碍了他的思考能力,使得他无法正常展开研究工作,对于一个数学家来说无疑是千斤巨石压顶般的折磨。于是他瞒着妻子偷偷地把药物丢掉,后来发生了差点把自己刚满一岁的小孩淹死在浴缸的事故。
Nash在很年轻的时候便研究出了博弈论,这对世界来说都无疑具有颠覆性的意义。他从小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不合群的人,社交是他的弱项,但那时的他从未因为孤独而恐惧。常常因为一个研究的方向,可以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呆就是大半年,冬去春来。
而因为这个病,从确诊到真正接受自己得病的事实,那段时间孤独被无限放大。一个那么年轻就取得那样成就的数学家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疯子,他开始一度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踏出去半步。时光照样流逝,同样的冬去春来,不同的是这次孤独如猛兽般袭来,他在其中看到了众人嘲笑和惧怕他的眼光。
孤独在什么时候最甚?
是在我们深陷迷茫之时。我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那个魔爪便会猝不及防地在我们身上挠上无数条深深的印痕,足够让我们疼上好一阵。
在这个社会大染缸里,我们总是会因为接触得更多而被染得五颜六色;我们身处人群之中,一度以为自己与别人一样就挺好,但却总会出现类似人群中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的情景。我们就如一张纸片人,只要风一吹,便会跑向那一方,最终盘旋着摔在地上。
我们始终跟随着社会的大方向,认为只要自己随波逐流,就至少会活得安全,不会被大家排斥挤压。但同时却有多少人都患有都市孤独综合症呢?偌大的一个城市里,没有属于自己的灵魂;纵使万家灯火,霓虹闪耀,却找不到自己的那一盏。
孤独到底是什么?——孤独是每当自己走在路上,都感觉双脚没有落地的感觉。你在做完一件事情后,总是四处祈求肯定的答案,若是没有得到,就会陷入恐慌之中。你害怕离群,却从不拥抱自己。
Nash是幸运的,虽然上帝让他一度一无所有,却赐给了他一个如此爱他的妻子。他从妻子身上得到了继续前行的力量,但孤独于他来说,就只有那短暂的一小段时间。从外人看来,Nash人生中不知道多少个365天都是孤独度过的:一个人走路到学校;一个人呆在图书馆的一角,在窗户上计算着数学题;一个人的三明治午餐。从申请重新回到学校,到得知自己获诺贝尔经济学奖,中间隔了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
20年,7300个日夜,175200个小时,在他的工作时间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三个他幻想出来的人物一直如影随形。在瑞典诺贝尔的领奖台上,他的获奖感言全是对她妻子一个人说的,似乎她便是Nash生命中的全部。但不曾想,若不是有着对数学的那份热情,一个人如何可以在一生都没有摆脱精神分裂困扰的情况下还能取得如此成就。
我们所看到的眼前的孤独,也许它是客观存在的没错:那些离开家,一个人漂泊的日子,看到情侣双双对对的时候,还有想吃火锅都找不到伴儿的时候,这些“窘境”通通夹杂着孤独感。但是,他们都很短暂。可能只有那么一瞬间,或者十分钟的感觉。
真正孤独的人是无论人前再靓丽无比,双脚却永远都不能自动着地的感觉。
一个人要去做消防员还是科学家,都难逃日常孤独感的小困扰。而如何避免让自己成为长期的孤独患者,那位科学家的答案未必比消防员可靠。就如幸福和成功从来都不可能由别人来定义,因为他们感受不到你的感受,那份缥缈如纱的孤独也是。测试自己是否患有孤独症的方法是:每当自己做完一件事时,不再需要四处环顾,而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那点微光,你知道那是你要去的方向,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