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妹刚看完电影《七十七天》,就跑来和我说,她要离开这里,去无人区看看,和电影里江一燕一样,她要感受一番藏区的景色,更想深入无人区,感受无人之巅的心境,重点是一个人。城市节奏太快,压力太大,我已经迷失。我想回到古朴的美丽,画中的地方。我要追逐内心的世界,放飞自我。那里没有规则,我要找到真正的自由。我不要在这里发呆,我要拥抱大自然。
她说:“西藏真美。蓝天、草地、雪山、湖泊,风清云软,青草萋萋。云朵就在头顶上飘着,伸一只手就能摘一朵,戴在鬓边就是最美的花环。无人区更美,感谢佛祖把最美的风景留在了无人区,那里静谧的美,美到窒息。我一定要去喝纯净的雪水,用油炉融雪化冰,感受大自然的馈赠。”
“你想,你在草原上奔跑,羚羊在你边上奔跑。高兴时,骑一匹野马在草原上驰骋,累了,就跳在草堆上,仰望着天,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醒来的我,时而,对着清澈的湖泊诵经。梳着小辫。对着湖中的自己留影。时而,做一床羊毛被,等待心爱的情郎。康巴汉子是真男人,他们能骑马涉猎,更能勇闯无人区。猎狗藏獒在他的身后,就是无畏的队伍。一天中等待的时间并不长,我会有一只威风的藏獒陪着,多神气。
她又说:“晚上,藏人们围着篝火跳舞,多么有意思的聚会。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看藏人摔跤,听马头琴在空气中奔腾,和大家一起载歌载舞,多么快乐。放牧、打茶、捕猎,正是我向往的生活。”
听完之后,我皱眉头。
你在城市里迷失,难道,就不会在另一个地方迷失吗?
藏区很美,可是,没有社会法则,总该有自然法则吧。在无人区的雪山上,每一个声响都可能带来一场雪崩,把你深埋于此。或许,你的运气足够好,可以躲开雪崩,但是你能躲开雪域深处的动物吗?棕熊、野狼、鬣狗在那儿虎视眈眈,随时想把你撕个稀巴烂。脱离队伍的野牦牛也很可怕,凶狠暴戾的孤牛会把你撞翻,随时都会丢了性命。
即使在牧人区附近,你也会遇到像妖龙般的沙尘暴。有时,你在这边玩耍,另一边秃鹫在盘旋。生命是那么脆弱,美丽是要付出代价。
其实,藏民的生活很苦。小孩每天要捡完干牛粪,帮阿妈做好家务,才能去上学。还要放牛,避免家养母牦牛被野牦牛拐跑。大部分孩子是上不了学的,家里兄弟姐妹众多,温饱都是问题。或许,近几年条件改善了,但是基础设施还是比较落后。
乔妹,你是最爱美的。没有颜色在脸上涂抹,你还是你吗?可能,你是一个皮肤黑红的卓玛。嘴唇裂了,皮肤干了,还有,不能洗澡。
夜晚的牧人区真得很热闹。可是,你有看到篝火后的凄凉吗?风和沙的呻吟,夜晚的藏北真得很冷,白日黑夜温差极大。你要如何度过漫长的夜,一壶酥油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