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就是刀子,的确是我不好,但是脑子里有这个请节,我就想把它给写出来,文笔不好或者有错别字的话望包涵,也希望大家给我提出来,我一定会改。题目的话,我稍微解释一下,“妄”,指的是虚妄和妄求,“无妄”,就是江澄终于放开自己,不再奢求,是了解,也是解脱,希望这个解释大家能满意。
「人在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因为他在带来璀璨的同时,留下的只有烟花的灰烬。」
江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闷酒,前几天刚入的伏暑,虽然是晚上,也是闷热难耐。亭子坐落在荷花池的中央,寂静的夜里偶尔能听见蛙鸣 。天气过于炎热,虽然是荷花盛放的季节也总是感觉连荷花都被热的微微打了卷。
江澄前面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酒瓶,有流出来的酒液沾湿了桌面,桌子的右上角确是难得的干净。桌子右上角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是今天下午蓝氏门生送来的。蓝家宗主外出云游时遇见了让他倾心的女子,于是带人回去筹划婚礼,如今,请柬已经发的差不多了,婚礼就定在在下月的十五。
江澄拿起请柬又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这是今晚的第几遍了,请柬上的文字他也已经倒背如流。“下个月十五”江澄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今天已经是二十六了,还有不到二十天。”江澄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没有,反正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在想“蓝曦臣要结婚了。我要送他什么贺礼呢?我可不可以借着送礼的名义把我的银铃当做礼物的一部分?毕竟,堂堂正正的给他我没有这个资格。”江澄嘟嘟囔囔的昏睡过去。
他跟魏婴刚被送到姑苏没几天,魏婴不知道为什么,死缠着那个蓝冰块不放,于是江澄这几天只能一个人。江澄脾气不好,性子还别扭,虽说他嘴里一直嫌弃魏婴,但也知道没几个人能像魏婴一样包容他的脾气,所以也不往别的人,一直是独身一人。今日下课早,想着来云深不知处也有了几日,一直没来得及转转,趁着今日,江澄便向以前没去过的后山走去。
蓝曦臣很好看,这是江澄见到蓝曦臣的时候脑子里唯一有的念头。说来也巧,江澄走到半路上,碰到了蓝曦臣。看样子应该是刚沐浴完,衣领微湿,俊秀的脸被热气腾出了红晕,还湿着的头发软软的搭在脑后,蓝家标志性的抹额规规矩矩的系在头上。两人碰面客套了两句,蓝曦臣知道江澄想往后山去时想了想开口“后山虽不危险,但也略有崎岖,尤其是江公子刚来此地,不如然曦臣随江公子一起去如何?”江澄看着那张美人脸,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
路上,江澄一直在偷偷的看蓝曦臣,说来也怪,明明蓝曦臣和蓝忘机两人张的有八分像,江澄就是觉得蓝曦臣长的顶顶好看。蓝曦臣此人,性格温润体贴,自家弟弟又冰块脸,久而久之,看人的本事也学会几分。毕竟是蓝氏读弟机,江澄年纪与蓝湛相近,又比蓝忘机好懂的多,两人一路上交谈也是十分愉快。 这次过后,两人熟络了许多,见面也能站那里说上好半天的话。江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蓝曦臣就觉得特别开心,只当是好友难求罢了。但真正让江澄明白自己心意义的,是在他和魏婴共同打了金子轩那次。
说来也好笑,就如魏婴所说,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魏婴,需要有人给魏婴收拾烂摊子而是只有江澄的话,想来江枫眠是不会亲自来的。可能只是寄封书信道个歉就完事了。 江澄和魏婴离开云深不知处的前一晚,江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回屋。蓝曦臣巡夜从院外路过,看到江澄一人在院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怎么不进屋里休息,难不成是算准了我要来,专门在院里等我?”蓝曦臣难得的讲着俏皮话。江澄也不看他 ,问到“曦臣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令人失望?父亲斥我不得江家风骨,母亲责我事事不如魏婴,阿姐虽对我好,却也是大部分的心在魏婴那里。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如魏婴,不得父母喜爱,的确是因自己不够好。”
蓝曦臣上前一步扣住了江澄手腕“为何如此?你心怀大义却知进退,知世故却不世故。脊梁挺拔,心性坚韧,不怕人辱,轻易也不辱别人。少年心性又知礼守节。天资卓绝,不惧艰险,让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你。相反,魏公子虽天赋奇高,淡名薄利,却太过侠义心肠,反而过度。至于江宗主说你没有江家风骨,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在我看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说一切都要随心而动不计后果,而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守住自身心性,明白什么什么是自己该做和想做的,你要明白这个不可为,到底是怎样的不可为。”
江澄反手扣住蓝曦臣,没再讲话,但内心确实久久不能平复。从没有人,不论父母,亲人,没有人告诉他说“你有这么好,你要坚持你所坚持的,你没比别人差在哪里。也没有人告诉他,你要明白自己做什么,怎么做。他的人生中好像缺少一个父亲或者师傅的角色来告诉他,你选的路是对的,你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而就在刚刚,蓝曦臣弥补了这个缺憾,他往前了他一把,又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自己让自己有底气走下去。”
江澄不能再骗自己了,他喜欢上了蓝曦臣,但他不敢说,他想,在等一等,等我变得更好,等我真正找准了自己的方向,我就告诉他我心悦他。
可是谁知道,骄阳没有带来光明,带来的是战火。莲花坞覆灭,父母身亡,一路奔逃,好不容易温家倒台,却发现更棘手的在后面。
江澄带着人在乱葬岗上和魏婴对峙,他特别想往前走一步将魏婴护在身后,他已经在迈步,却又停了下来。他想起来蓝曦臣所说的真正的不可为而为之,他想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而自己还要抚养尚为幼儿的金凌。他选择亲眼看着魏婴身亡却又拿着陈情寻了十三年。 江澄从梦中惊醒,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这种带着血色的梦一度是他的梦魇。
“没关系的,”江澄想了想“魏婴也回来了, 虽然没有回莲花坞,没关系,他过得好就行。金凌已经独当一面了,宗主当的也是有模有样。蓝曦臣要娶亲了,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妻子陪他度过余生。而自己,也许已经被忘掉了,自己在他眼中可能只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宗主吧。”江澄一个个点过去,发现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事了,微微笑了一下“为别人活了一辈子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蓝曦臣大婚当天,江澄并没有去,派人送来了贺礼,里面有自己的银铃。
第二日,邀金凌来莲花坞吃了顿饭,偷偷的将家主信物和紫电留给了他。
第三日派人给魏婴送去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他的金丹。
第四日,江家发讣告,江澄,去了。
江澄终于在人生的最后,完成了自己的不可为而为之,却是用一生孤苦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