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还是李天赐的时候是看过戏的,因此便意识到这高楼应该就是戏楼,眼下或许正在演戏。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过戏了,自然也想过去看看热闹,遂信步朝戏楼走去。
由于他个子比较高,所以尽管站在戏楼前人群的最外层,戏楼里的光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戏楼里正在上演武戏。对打的两个人,一个穿着蓝底铠甲样戏服,脚蹬粉底朝靴,背上还插着五面旗子,画得粉面浓眉,嘴上还带着一副一尺来长的黑色假胡子,把一杆四尺来长的花枪舞得特别欢实。舞着舞着就会刺向另一人。
这另一个人却是一身短打扮,看起来就像是平常穿的衣服,而不像是什么戏服。他脸上也没化妆,嘴唇上和下巴上胡茬子很浓,远远看去,就像是毛笔绕着他的嘴唇画了一圈。这个人挥舞的是一把斧头,斧头把很短,看起来也很旧,斧头刃却明晃晃的。他也把斧头舞得很欢,偷空就朝那穿铠甲戏服的狠狠劈去一斧头。
两个人身手都不错,斗了好半日也没分出个胜负来。身穿短衣服的那人一斧快似一斧,却总也砍不到那个穿铠甲戏服的。穿铠甲戏服的那人,把枪连刺起来快得就像闪电,却也始终刺不中穿短衣服的那人。
紫云看得笑了笑,自言自语一句:“演得不错,就跟真的一样。”可是看着看着他竟不觉心头一紧。戏楼里的那二人根本不像是做戏,而像是真打。并且短衣服那人的斧头也像是真斧头,而不像是演戏时用的假斧头。
他感觉戏台上那二人再这样打下去,肯定会有一个人体力不支,那样的话,弄不好就会出人命。想到这里,他再也按奈不住了,把身子一纵,一下子拔地而起,从众多看客的头顶越了过去,稳稳落在了戏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双脚刚刚接触戏台地面时,他手上早已弹出了两粒石丸--这是他在塔云山上练就的独门暗器。这两粒石丸不偏不倚,一粒击中了短衣服男人手中的斧头,另一粒击中了铠甲戏服男手中的花枪。于是,斧头和花枪同时被弹飞,花枪扎进了楼顶一根檩木,只个乱晃。斧头则砍中了戏台前、后台之间隔墙上的一根立柱,斧刃深深地陷入了立柱中。
戏台上那两人同时傻住,半日后才几乎同时回过神来,一齐看向紫云。戏台下早已是欢呼声响成一片,看客们纷纷夸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身手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