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宗朱棣第五次北伐的时间为公元1424年,三月朱棣以鞑靼部阿鲁台袭扰大明边境为由,发动北征漠北的战争。四月朱棣亲自率军北征,大军抵达开平的时候,阿鲁台带来鞑靼部逃跑躲避明军的进攻。
于是朱棣命令各部大军追击阿鲁台,结果明军前锋部队追到和林后,在这一带搜索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阿鲁台的踪迹,最后明军只得班师回朝。七月明军回师到达榆木川的时候,朱棣在军中病逝,明军于是加速返回北京,永乐朝第五次北伐就此结束。
也先进攻大同,明英宗御驾亲征
公元1449年,瓦剌派出使团向明英宗朝贡,参与朝贡的人员为两千人,为了多骗取财物,谎报人数,说有三千人。正好遇上了当时掌权的太监王振,就不信这个邪,非得要查清真实人数,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赏赐,并且将瓦剌进贡的劣马,价格压到五分之一。因为明朝未满足蒙古人的贪欲,所以蒙古瓦剌部就不断骚扰边境。
瓦剌部太师也先亲自率军进攻大同,大同的明军无法抵抗,大同关城外的要塞、军堡全部失陷,而且大同参将吴浩也在瓦剌的战役中战死。大同战败的消息不断传到京师,明英宗朱祁镇在太监王振的鼓动下,准备御驾亲征。
正统十四年七月,朱祁镇命令弟弟郕王朱祁钰留守北京,自己和太监王振率领二十五万京营大军从北京出发,向大同进发,征伐瓦剌大军。随军一同出征的还有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等文武百官。
进兵大同,王振专断,未战先乱
明军出征,由太监王振一手操办,把持大权,因而整个行军的组织如同儿戏,各部缺乏配合,武将也没有自己的指挥权力,全由王振来指手画脚。即便是位高权重的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也因为朱祁镇偏信王振,不得不听命于王振,整个大军的组织相当混乱。
明军的混乱不仅仅于此,还在于文官的拖后腿,随军出行的户部尚书王佐,一路上一直在叨叨着要朱祁镇回京,如同苍蝇一般,不胜其烦。王佐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随行的如同苍蝇的文官肯定不在少数,就这样上下难以统一。大军已然开拔,却是各执一词,各安一心的情况,明军的混乱可见一斑。
八月一日,明军抵达大同,也先为了诱使明军深入,率领瓦剌大军佯装撤退,此时镇守大同的太监郭敬向明英宗汇报了这个情况,但是王振不为所动,坚持北进追击瓦剌。全军北进的途中,王振这个没鸟的货,听见前军战败,仓皇失措,下令全军撤退。这样一来估计明军三分之二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唱的哪出了,连敌人面都没见就撤退完了,士气低下到了烂泥里了。
明军在撤退的时候就更加混乱了,朱祁镇这个死人,就一直在纵容着王振这个阉货在作死。这一圈下来,王振都忘了自己是个没胆的狗东西,被瓦剌人吓得撤退了,还想着自己抖威风了,因为自己的家乡蔚州,距离回京的路线不远,就想让朱祁镇回师的时候路过他家乡,给自己长长脸,你都是个阉人,要什么脸啊。
作死的节奏就停不下来了,不久又担心大军进入他家乡,把他老家的田庄给踩坏了,造成财产损失。又改变回军路线,又让朱祁镇从来时的宣府旧路撤退,也不知道朱祁镇是脑残还是咋的,就这样无脑的指挥,也一直放任王振去做,最终导致明军人困马乏,狼狈不堪。
被围土木堡,明军损失惨重,朱祁镇被俘
就这样明军错过最佳的撤退路线,同时也无心应战,此时瓦剌抓住战机,像饿狼一样对明军紧追不舍。八月十三日,过宣府后,明军狼狈退入土木堡,被瓦剌大军围困。
退兵过程中,兵部尚书邝埜一再要求加快速度,迅速退入居庸关以保证安全。但是王振这个腌臜人,就是不听,命令全军在土木堡休整,结果被也先的主力追上,被围困在土木堡。留驻在宣府的成国公朱勇,得知主力被围,匆忙率领四万大军救援,结果因为监军刘僧带兵冒进,朱勇不得不领兵跟进,误中被瓦剌阿剌知院率领三万大军埋伏,朱勇战死,三万大军损失殆尽,朱祁镇彻底被围。
土木堡地势较高,堡内缺乏水源,无法提供大军的饮水需求,仅南面十五里处有河流,但是却被瓦剌军队占据。八月天气还十分炎热,明军将士饥渴难耐,全军人心浮躁,难以压制。瓦剌围困明军两天,突然撤退,解除围困,麻痹明军。朱祁镇和王没有想到这是瓦剌的计策,命令大军去河边取水,但是因为指挥技能的低劣,未做妥善安排。当明军向河边移动时,嗓子早就冒烟了的士兵,不管不顾,一哄而散涌向河边,乱成一锅粥了。
趁明军的注意力都是取水上,埋伏在四周的瓦剌大军,趁机发动总攻,明军仓促应战,很多人都兵器铠甲都找不到了,全军混乱不堪,被瓦剌军一战击溃。
此战明军伤亡一半以上,明英宗被俘,以英国公张辅、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为首的五十多位随行文武大臣死于乱军之中,随军携带的大量辎重武器等均被瓦剌截获,明朝损失之重,难以估量。
土木堡之变,明朝各方难辞其咎
首先说主要责任,基本上是没有争议的,朱祁镇和王振这口铁锅背得是死死的,王振无情作死,朱祁镇助纣为虐,再送近十万明军将士。
打仗自古以来就是一鼓作气的事情,明军到达大同后,就地扎营布阵,寻找瓦剌决战。最不济像朱棣一样,震慑瓦剌,吓得也先远遁也算。要么就是大刀阔斧向北追击,进入草原大战,至少士气打出来了。
但是像王振这样,一听见前线失利,吓得屁滚尿流,多次改变行军路线。明军从七月十七日出发,到八月十三被围,一个月全都在赶路,再铁的军队都受不了。就当时王振指挥明军的状态,不用也先,随便去一个懂点军事的都能大败明军,十万明军,搞得都快成十万难民了。其次,从洪熙、宣德以来,明朝采取的消极防御制度,导致边军的迅速腐化。因为在洪武、永乐年间,频繁地对外作战,边军是可以捞到大量的战争红利的。
消极防御,一方面将官没事干,就开始欺负下级士兵,训练制度荒废,军队战斗力下滑。另一方,边军将官开始想其他办法捞钱了,以卖国为目的的晋商集团,又开始活跃了,联合各地不法商贩将大量明军铠甲装备,甚至还有火器,走私到了蒙古。
正统十一年,朱祁镇曾给宣府和大同的官员下令:“瓦剌使臣多带兵甲、弓矢、铜铳诸物,询其所由,皆大同、宣府一路贪利之徒私与交易者。尔等受朕委任,防闲弛慢,自今其严加禁约,若仍前弛慢,罪亦不宥。”
由此可见,当时的边境走私已经极为猖獗了,都惊动了皇帝了,蒙古军队战斗力的提升,是必然的,明军和蒙古的战力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再次,明朝内部勾心斗角,无法上下一心,也是土木之变的一个原因。朱祁镇御驾亲征仅仅是他自己和王振的一时兴起吗?恐怕不是,这其中必然有渴望建立军功的武勋集团的支持。而随着仁宣两朝文官地位的提升,文官对军事活动的影响,在一步步提高。在此次朱祁镇领兵出征过程中,以户部和兵部为首的文官集团就一直在唱衰。户部尚书王佐更是一路叨叨着要回京,就这水平,军心能稳定就见鬼了。
户部和兵部,是掌管着整个明军的后期保障的系统,两个部门的堂官都是消极怠工的,明军的后期保障也极为吃力的。当然像很多人说,土木之变就是文官一手导演的,那就太言过其实了,他们也就最多迟滞一下军需供应罢了,真正导致明军战败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此。
其实这个时候,明军文官和勋贵的矛盾已经比较尖锐了,但是因为明朝的根本体制的原因,这个时期文官是无法独揽大权的,也无法对武勋进行打压。但是土木之变,却给了文官这样的机会,于谦独揽大权后,对成国公朱勇的处理上,就充分体现了文武的矛盾。
于少保在北京保卫战中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功勋卓著。但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他,在一些问题的处理上并不是那么的光明正大,比如马顺、比如朱勇,土木之败推给朱勇,这个处理太下三滥了。明朝出现文武夺权的问题是必不可少的,于少保坚持的清白,恐怕更多的自宋以来士大夫治天下的清白,是文人的公义,但未必是真正的大义。
最后,在土木堡之战中,疲敝不堪的明军的兵力对阵瓦剌,其实是很不占优势的。明朝京师三大营能够容纳的兵力最多不超过二十万,后来于谦能够组织京营的剩余兵力与瓦剌决战,说明剩余的兵力加上山东备倭兵差不多也在十万以上。
那么就能够算出朱祁镇带领亲征的兵力肯定不会超过十五万,大致在十二三万左右。在经过宣府的时候,分出四万五千骑兵由成国公朱勇带领协防宣府,所以最后土木堡之变的明军大概在八万左右。 而瓦剌大军有多少人呢,也先亲自率领进攻大同的兵马是九万人,同时阿喇知院还有三万人从居庸关至宣府埋伏明军,由此可见瓦剌是倾举国之力,兵力大致在十二万左右,与明军总兵力相当,较分兵后的明军有绝对优势的。
土木之变并没有明确记载明军的损失,大量记载明军损失过半。以八万人伤亡过半来算,大致是四万多人,再加上朱勇的三万人,明军的损失总计还是不到八万人。这样一场战争,与丘福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相比,算得上伤亡惨重,但命悬一线,就有点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