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年春节,于我而言,又是一次悲伤。满心欢喜的回娘家,泪流满面的离开。不知道原生家庭的伤何时能离去,一次又一次,难道要相伴终生,直至死去吗?我羡慕渴望的温暖的家庭、温馨的父女母女关系,难道于我而言终究是奢望吗?我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大年初三回去还是欢喜祥和一片,为何晚上亲戚在一起喝酒,我只是坐在旁边,怎么一切都又发生在我身上,我的母亲从开始攻击我的父亲不疼她不爱她,当我还以为又是一次千百次曾发生过的事情,一笑了之,没想到,这样也是错的,最终开始攻击我,质问我为什么常年不给她打电话,质问我为什么不是她的小棉袄。
我的母亲,我的妈妈,你可曾想过,在我对你来说没挣钱反而需要伸手问家里要生活费的大学的时候,您可曾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关心温暖过我?在我遇到困境难事的时候,您是否陪着我?在我照顾孩子和工作无法平衡的时候,您可曾帮我一把?您可还记得我的宝宝小时候晚上睡觉尿到你家床上你对着我大声指责我没看好的时候?
指责我不给你打电话,可是打电话都说些什么呢,说你的身体不好,我说我带你到大医院来看看,怎么劝说都不来;指责我不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可是你只是在冷的时候才会想到有我这么个小棉袄,平时你暖和的时候呢,是否想过小棉袄潮了、被虫咬了?是不是也得拿出来晒一晒呢?
我的母亲,对我的每一次指责,每一次攻击,都让我陷入深深的悲伤里,出也出不来,从小到大,这种悲伤的感觉太熟悉了,使得我的人生充满悲凉,什么快乐都没有,有人的快乐是那么简单,而我的快乐很难很难,难到似乎一切事情都无法让我真正开心起来,除去今年,上次发生还是3年前,我用3年的时间一点一点走出被母亲指责、被父亲暴打的伤痛,尽量让自己从这样的悲伤里抽离,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我是开心的、也是不确定的。但最终还是攻击我、指责我,难道父亲母亲过得不和睦,我要一辈子负责,一辈子被指责、被攻击吗?难道我要像母亲说的骂我父亲打我父亲才算爱她、才算和她统一战线吗?
我的父亲,一个传统的中国农村男人,除了不会甜言蜜语,努力挣钱,上缴工资,主动做家务,在农村不算好男人,但至少是个老实人吧,可是在我母亲眼里,不会甜言蜜语就是原罪,就要被一次次攻击、一次次挨骂。我不能维护我的父亲,只要不站在她那边和她一起骂我父亲我就是下一个被攻击的对象。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26年,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难道只有断亲这一条路吗?难道我这一生都不能开心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