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过年是一件盛大的事。
其中一件是杀猪。那时不像现在物质丰厚,有各种食物可选,猪肉就是最好的食物。一到过年,为示隆重,村子里每户人家都会杀一头猪,从年三十一直吃到正月十五。
那时候看杀猪是童年时的一大乐事,每逢过年临近,村子里就开始弥漫着过年的气氛。因为村子小,所以杀猪是件大事。每有人家杀猪,就会有人吼一嗓子,“杀猪啦!”。
于是就会有一帮小孩跟着过去,我那时年纪小,也屁颠屁颠的在大孩子后面远远跟着看热闹。
先是五六个大人把一头大猪从猪圈里拖出来,按倒在一张长凳子上,然后邻居家大婶拿一个盆放在猪脖子的下方,递上一把长长的杀猪刀。接着,平时眉目慈祥的大叔一把把刀捅进猪的脖子里,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一头健壮的猪倒在血泊中,一片哀嚎,没几分钟就剩呻吟了。
也有不屈于命运拼死反抗的,被几个大汉按倒,刀子都进去了,一蹦跶又起来了,满大街的乱窜,后面一帮小孩追着笑着,街上留下一滩长长的血迹。那猪拼死挣扎几经从人群中突围,也没能逃出它的命运,成为王小波先生笔下特立独行的那位,终于还是成了人们的盘中餐。
长长的杀猪刀一进一出之间,一头活蹦乱跳的 猪就成了我们餐桌上的猪肉,过程血腥残忍,同时又充满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