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腰宽体胖,中年发福,腆着肚儿晃晃悠悠。我不高,踮着脚可能有一米七五,穿平底布鞋四舍五入可能一米七,已经有一百三十多斤,一年难得感冒一次。我不敢奢求荣华富贵,但起码我现在走在阳光里。
二十年前的我,头发蓬得老长,踮着脚一米七五,穿平底鞋如果量到头发尖也是一米七五。我的身高一如继往,可是身材却像豆芽,苍白得直溜溜,体重才一百冒一点头。
那时的我,晒着太阳却如行在暗夜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乏味,那么的了无生趣。
我以一个病人的身份整天窝在老家,四门不出。如我一般年纪的伙伴,有的在南方的骄阳下挥汗如雨,矫健如猴,有的在北方的寒风里呵气成霜,包裹成熊。他们也许没有太多的钱花,没有太美的食吃,没有太华丽的衣穿,但他们可以敞开喉咙笑,张开大嘴哭。
他们是健康的,笑也开心,哭也不忧,流的泪是清亮的,唱的歌是通透的。而我,笑得酸楚,哭得悲哀,孤独是自己的影子,绝望是同行的伙伴。我只是自己与自己不停地嘀咕,恨着这个世界的不公。
那时电视不是很多,即使有,我也不愿去串门,情愿将自己如同一条狗关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书,翻来翻去就是原来读书时的一些教材,也看不出新意。
整天里心情糟透了,却无所事事,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我像陷在沙漠里,看不见绿洲。母亲每日里很是焦急,却不知如何安慰我。
她只是默默地在深夜里替替掖掖被角,清晨替我打扫床前吐出的痰,白天变幻着花样让我增强食欲,哪怕多喝一口稀粥,她也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