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那些捉过玩过吃过的昆虫

我小时候是玩大的,爸爸经常不在家,从来不用担心学习,除了玩还是玩。有时候玩得腻了,就郁闷,怎么时间这么长,老是长不大?​

很庆幸我妈不是虎妈,只要我们自己玩得好,不去烦她,她就无所谓。​还庆幸地是,她虽是农村妇女,但有点情调,喜欢养花种菜,尤其是很爱孩子,干农活时不敢把我们丢家里,总是把我们带到地里。她干活,我们在地头玩。​

也许我生命里的田园诗意(小农意识)都源于自由自在的童年和我妈潜移默化的影响。后来的变异源于我有个追求完美主义的虎爸。​

平时我说女儿吃货,朋友说我才是吃货,大学时用电饭锅煮鲫鱼汤。我只记得煮泡面,怎么还有煮鲫鱼汤,仔细回忆一下,可能从小孩时就很馋了。​

小时候的野味,也许有人看着不习惯不舒服,但对玩过吃过的人来说,回忆起来还是流口水。​

昆虫 蚱蜢.jpg

(现在看来成对出现的蚱蜢浪漫得让人伤感,小时候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们在地头玩,不会只是呆呆地坐着不动,大多数时候在捉蚂蚱。蚂蚱有绿色的,灰色的,好几种。绿色的往往是一对一起,行动迟缓,基本一逮一个准。灰色的反应灵敏,飞得远,基本一扑一个空,要努力好几次才能捉到,不过捉到了会更有成就感。​

昆虫蚱蜢2.jpg

​​(另一个品种,这个难得是一对出现)​

捉蚂蚱时我们会先揪一根细长的草穗子,然后把捉来的蚂蚱从脖子处一个个串上去,一串满了,再揪一根。​

太阳下山,妈妈回家,我们心满意足地拎着几串蚂蚱跟在后面。回到家找一把柴火,放在院子里角落处,点一把火,把蚂蚱扔上去烤。在没有烤焦前赶紧捞起来,吹吹灰,扔进嘴里。香……​

第一次跟娃爹去他家见父母,正值收玉米时节。第二天去地头玩,闲着无聊,我捉了一串蚂蚱,回家挂在了绳子上。​

吃完饭,他妈说,还捉了一串蚂蚱喂鸡啊!我说,不是喂鸡,是准备自己吃的。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看着怪物,这个也可以吃吗?刚刚喂鸡了。​

哎,我知道很多地方是不吃这些昆虫的。但他家离得又不远,好歹也是北方农业大省,怎么会不吃蚂蚱呢?​

昆虫蟋蟀.jpg

(小时候就喜欢这么串成一串,肯定比羊肉串更安全美味)​

蟋蟀也是我们经常捉的对象。记得有年暑假回老家,在姥姥家门前的玉米地里跟妹妹们捉了好几串蟋蟀,然后洗洗油炒,香味扑鼻。​

姥姥嗔怪:想吃肉了,我去买啊,到姥姥家吃这个,人家还以为你姥姥多抠呢!我们笑了,还真不喜欢吃肉,就好这一口。​

味美火大,居然吃得上火了,第二天上厕所有点困难。可是那香味却难忘,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吃到。有次在妹妹家买了一些河虾,不小心炒焦了,居然吃出了蟋蟀的味道。惊喜!​

梅雨季节就要过去,天越来越热,窗外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农村孩子大部分都有捉知了的记忆吧。​

知了在夜间趴树干上脱壳。晚间,一群孩子拿着手电筒在树林子里逛,一个个跟捉贼似的,两眼在黑夜里放光,手不住地往树上摸。运气好时,基本一摸一个准。八九点回到家,袋子里都是满满的。​

蜕了壳的知了会飞了,基本都在树上。白天,我们就拿着网子去捉,但这种难度高一点,又是另一番趣味。​

昆虫捉知了.jpg

开始捉知了,都是直接烤着吃。有次去四叔家,他正油炒知了,比烤得还美味,从此我们也学会了油炒知了。​

昨晚在附近的小广场玩,看到一个徐州大叔带着孙子孙女在树上摸知了。小男孩很灵活,一小会儿就摸了几十个蝉蜕,还摸到几只活的。爷爷鼓励他,好好捉,回去给你们炒炒吃。​

大叔是徐州人,暑假带孩子跟爸妈团聚。在老家,他每到傍晚就戴上头灯出去捉知了,一小时可捉二三十,回来洗洗用盐抹一下,第二天油炒,孩子爱吃得不得了。据说他侄子晚上出去,可以摸几百只。村里收购4毛一只,到县里就卖到一块了。​

我听听都嘴馋,可惜在城里买不到这样的野味。即使有也是养殖的,而非野生的吧。口味上不知道有区别没,见了要买一些,给孩子尝尝。

隔天爱人下班早,怂恿他带着孩子一起到附近的广场捉知了,心想没有知了就找几个蝉蜕给孩子看看。谁知不但找到了蝉蜕,还捉到几个刚刚蜕完壳的知了。如果没有遇到我们,它们很快就可以飞到树梢了吧。​

还有一种学名叫斑衣蜡蝉的昆虫,老家喊它“花大姐”、“花姑娘”。它长得很可爱,小巧玲珑,后翅基部红色,飞翔时很鲜艳。最喜在臭椿树上活动。​

昆虫 斑衣蜡蝉.jpg

(据说孩子不消化吃这个很好)

“花大姐”喜欢成群结队趴在一个树干上,我们手一捂,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我和弟弟妹妹带着瓶子,每次回来战果都很丰富,​

如果正逢家人烧完饭,锅下的柴火堆还没完全熄灭,直接撒上去就可以了。但烤“花大姐”时机不好把握,时间短了,肚子不熟,不好吃。时间长了,肚子就焦黑了,一捏,碎了。​

我的孩子有机会体会这样的乡土快乐,尝尝自捉自烤的野味吗?暗暗下定决心,一旦有机会就要让孩子到乡间过过这样的生活。​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始拍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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