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距离泸沽湖,四个多小时车程。
阿牛师傅和群姐一早准备了早餐,小米粥、煮鸡蛋、咸菜、花卷、板栗南瓜,简单又丰盛。
路上几乎没有高楼,最高只有四层。阿牛师傅说虽然距离远,但可以远远望见玉龙雪山,如果盖成高楼,就全被遮挡了。被大山遮挡的地方,才能建十一层的楼,这个做法让这座美丽的小城瞬间有了温度,顾及别人的感受,让更多的人看到美景,一定是美的传递。
第一站是金沙江。俯视江面,一点儿也感受不到它水流得湍急,看起来倒像是静止不动的镜面,真如一条黄色的腰带曲折蜿蜒。想起在飞机上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景象,比黄河还要黄得纯粹。观景台的生意人真不像生意人,看到我们进去,第一时间不是推销各种产品小吃,而是先告诉我们里面观景免费、哪个角度看更美、还有免费的开水、开放的洗手间。心情愉悦,看景致便更美。车行到金沙江大桥,才看出江水奔涌向前的气势。
第二站是泸沽湖观景台。高高的台上望向泸沽湖,好似一块上天遗留在人间的碧玉。和金沙江一样,这个角度看下去,不似流水,如静止的画面。美得让人瞠目结舌,纯净、碧蓝,与蓝天白云、青山绿草相映,实乃人间仙境。更幸运的是阿牛师傅就是泸沽湖畔摩梭族人,他边走边向我们介绍摩梭族这个神奇的女儿国,如今还是母系社会。说起摩梭族的走婚习俗,阿牛师傅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让我们不再是道听途说,甚至曲解。
走婚并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随意,男女双方互不认识或了解。恰恰相反,适龄男女双方如果互相喜欢,还要看家族之间的辈分是否相当,有没有近亲的可能。排除一切不利因素后,男女双方家人需要聚在一起,女方杀头牛,男方带只羊,两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便认可了两人的恋爱关系。没有所谓的彩礼嫁妆,全凭男女之间纯洁的感情,确定关系后,两人夜间相会,白天还在各自家里,没有婚姻,不组建家庭。这样没有日日的长相厮守,会使两个人加倍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不会轻易闹矛盾。有了孩子后,不管男孩女孩,都跟着母亲生活在女方家里,由母亲及其兄弟姐妹共同抚养孩子长大,父亲则是负责抚养自己家里姐妹的孩子。这样,母亲和父亲之间不会涉及孩子抚养、经济、生活等任何问题,两人之间的关系更纯粹。一个家庭里没有婆媳、夫妻之间的相处,没有外姓人加入家庭,减少很多家庭矛盾。等孩子长大成年,女孩仍然通过走婚繁衍家族后代,男孩走婚的同时,负责抚养自己的外甥外甥女,舅舅担当了父亲的角色,这样不会厚此薄彼,徒生嫌隙。在摩梭人的心中,走婚习俗让感情更纯粹,让家庭更幸福。如果有人不忠于自己的情侣,会被毫不客气地赶出家族自生自灭,甚至在脸上刻下耻辱的记号作为惩罚。尽管现在像阿牛师傅这样的摩梭人走出了大山,来到外面,和族人之外的人接触,甚至和其他民族的人结婚成了家,但他们心中对感情的要求没有改变,从一而终,让家庭和睦幸福,哪怕辛苦些也要承担家庭的责任。这样的女儿国,如此纯粹的感情,也是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很多人心中向往的一片净土。
第三站是泸沽湖面。泸沽湖地处四川云南两省交界,我们乘着摩梭人的猪槽船在四川和云南间自在穿梭。荡舟水上对于我们漯河人来说不新鲜,体验并没有多么新奇。可撑船的小哥哥告诉我们,为防止污染湖水,这里没有机械船。湖畔的小村里家家一条船,不用招揽生意,小船是排号依次搭客,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拒绝出船会被罚款。收入各家平均,今天多出一次船,明天就少排一次,绝对地公平,让人不由得感叹这里的民风淳朴。小哥哥遗憾我们不是早上过来,下午看不到“水性杨花”了,一下子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原来泸沽湖分草海和花海,草海周围长着茂盛挺立的茅草,青葱翠绿,郁郁葱葱。花海上面漂着白色的小花,早晨太阳没出来时,小花盛开,随着微风碧波漂浮在水面,煞是漂亮。本来当地人只是称它为普通的水草,一位游玩的旅客看到后喜欢这样的美,随即给它取名为“水性杨花”,自此,水性杨花便成了水草的名字,也成了泸沽湖的浪漫景观。真是没有想到,一向贬义的“水性杨花”,因为一位爱美的游客,重新拥有了褒义,也开始了它美丽的生命。
一处风景,始于自然,终于人文,这也许就是人们爱上这里的原因,也使它成为长长久久越来越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