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给二宝喂完奶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充斥着一种莫可言状的情绪,不知因何而起却欲喷涌而出,起身,去客厅里找水喝,没有热水,却一片狼藉。
接水,烧水,趁此功夫把客厅收拾了一下,一边收拾一边问自己:是不是神经了,大半夜的。老李要是在家准会这样说,他说了我就安心了,可惜他不在,出差去了。从前他总是几个月几个月的出差,我一直乐的清净,可现在仅仅三天,无比盼着他回来。
水烧开了,大口大口的灌下去,一会热流贯穿了喉咙,胃,甚至延伸到了刚刚喂过奶的乳腺,瞬间觉得舒爽,坐在沙发上,慢慢回过神来,细细想想我是怎么啦?
昨天傍晚去给姐姐开家长会了,因为只有我在家便只能我去,年迈的爷爷奶奶是听不懂教育专家和老师讲的七七八八的。家长会很顺利,孩子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语数外三科考试讲了很多期末考试的注意事项,甚至逐题解析,说明注意事项。原本对孩子很有信心,且心态平和的我瞬间有些忧虑,孩子能注意到那么多吗?孩子能记住老师的种种提醒吗?为娘我作为一名211大学毕业的本科生需要把会议内容好好消化一下,我怎么情愿我小学毕业,什么都没听懂呢!
这还只是引发我忧虑的小因素,因为会议略显冗长,从5点半持续到8点还没结束,大概从七点半开始家里又轮番电话,微信催,甚至接到远在内蒙古老李的夺命call,小宝儿不干了,又哭又闹,任谁哄都无济于事,奶奶和姐姐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我却不敢擅自离开,甚至接个电话,即使在公司多重要的会议尚且敢接电话,可此时我必须顾及对孩子的影响。
家长会结束我是第一个跳出来夺门而出的,除了必须要坐的地铁和出租,几乎一直在奔跑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家。电梯门咣当一声打开,听见门里传来嘹亮的二宝哭声,推门而入,顾不得褪去羽绒服和厚厚的棉鞋,抱过孩子,脸哭的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流过眼角,挂在花样的小脸上,眉毛处尤为红,我的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痛。孩子趴在我怀里不哭不闹不吃奶,努力的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五个月的宝宝,从来没有一个日出日落没有妈妈的陪伴,那份对妈妈全身心的依赖,我会一直担负得起吗?
此时的姐姐并不比妹妹情绪好,因为心疼妹妹,也因为使出各种解数始终不能哄得住妹妹,回来气急败坏得和我说:臭小宝,以后就叫你李臭臭,妈妈,她最不乖,你应该教育她。我又想起了cong大宝教室夺门而出时,被家长团团围住的老师,以及团团围住老师询问孩子情况的家长,而我只能选择离开。
因为妹妹的情绪坏到无以复加,我也只能进门先来安抚她,大宝,对不起,这是妈妈最大的努力。孩子,你很棒,谢谢你的机警。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知道ipad微信求助爸爸联络到妈妈,也看到了你言辞之间的焦急,甚至成功被你逗笑,我的手机与ipad用的同一个账号,然后就看到你发给爸爸的求助与我的回答同时呈现在爸爸的账号里,满屏问与答却是发自同一个人。
其实我内心深深的明白以上所述都是现象,更深层次的原因呢?也许年初爸爸脑梗发作我却大腹便便无法回家探望;也许是生了二宝那天,一出生便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虽然结果没那么糟糕,在医院的五个日日夜夜却永生难忘;也许是昨天知悉熟识的一个小弟弟,年满二十,却在一次意外磕碰检查中被疑似恶性肿瘤;也许是我昨天白天重温了一遍《唐山大地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与对生命的敬畏让我如鲠在喉。
我一直给自己心理暗示:你很好,你很棒,要乐观坚强,要让自己充满正能量,我从来都是个自律自强的女人。然而,在这个冬日的夜里,还是让这种焦虑流溢出来,有种无力感,却又必须担当起来。
每次打字写东西反复的删删改改、珍词酌句,今天却如此一气呵成,那种压都压不住的情感咕咚咕咚的撞击着大脑,汩汩流出来,无论如何,写到现在基本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
此时此刻,我的两个宝贝安睡在床上,我的爱人酣睡在他乡,好了,去睡吧!还有些时间,终未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