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小黄一路往坡下冲。衣服有些宽大,一股股凉风像鱼一样由下摆钻上来,缠在脖子上,又游走了。
寒冷把感官的敏锐程度无限放大——肉包子的香气,汽车尾气的温暖,嘴唇滋啦滋啦一点点干裂,踩着风的触感。
“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荡荡。”
但凡知道我要去医院的人,都不约而同表示了诧异:我觉得你挺正常的啊;你说的这些表现我们平时也有啊。
挺烦的哈。
毕竟,大部分的时间里,我也在想“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凭什么我就这么矫情呢?”越想越烦,越想越杂,只能安慰自己:检察结果是实打实的,骗不得人。
检查结果有一项“可能存在欺骗行为,故意夸大自己的病情”,更让我害怕了。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存在任何问题,只是我是个贱人,巴不得把自己摆在弱势,好让大家都谦让我,同情我呢?
所以,如果有人说起,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无异于哐哐两锤子砸在我的良心上了。
在医院,大家好像很容易同病相怜,很容易成为朋友。几乎每一次都有人和我谈话。
抑郁症的高中生,双向感情障碍的女生,他们比课本上的任何病例都要来得真实。
是现代人变脆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