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人,原本有两个解释,一是精于茶道之人;二是采茶之人或者制茶之人。
茶为国饮,遍布古今每个区域中国人的生活中,一杯茶,可说既是中国人生存的食粮,生活的风尚,又是和生命之道与禅的寄托。
可以说,茶成为一种深入浅出的文化,文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中国文人,并非不事稼穑、摇头晃脑的所谓文弱书生,而是身体力行去追求和体悟人生大道的一群人。他们明理、深刻、大气恢弘、胸罗万象,充满为国为民的无私和追求生命解脱的大无畏精神。
中国文人对茶有深刻的情感和解说。茶俨然他们生命的知音,他们因着茶而有趣有味、有情有诗、有道有禅,纵贯儒释道,构成一幅洋洋大观之茶文化的美妙画卷。这些中国饮茶赋茶的文人,便是中国脱略超俗的“茶人”们。
那么,具体来说,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称得上是“茶人”呢?
“茶人”一词,据考最早出现于唐朝皮日休的《茶中杂咏·茶人》一诗:
生于顾渚山,老在漫石坞。语气为茶荈,衣香是烟雾。庭从木颖子遮,果任獳师虏。日晚相笑归,腰间佩轻篓。
再有,皎然和陆羽是莫逆之交,他同时也是一个非常爱茶的人。某年重阳,他与陆羽在僧院饮茶,遂作一首《九日与陆处士饮茶》: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诗中用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典故。意思是,世人在重阳节日,都以菊花入酒而饮,清静饮茶的奥妙,只有此刻在这山间僧院中对坐的两人——我和陆羽——知道而已。
煌煌唐朝,是诗的盛装,茶的起舞。因了陆羽《茶经》及皎然的《饮茶歌》等诗篇的肇端,唐代茶诗大行,茶与诗合成一体,相得益彰。
像皎然和陆羽这样的人物,德才兼具,不媚红尘,以茶入道,是圣者行踪,当然算得上是真正的“茶人”。
与皎然和陆羽的风范相似,唐朝后期也出现了一对以茶、诗相交的挚友,即皮日休和陆龟蒙。两人茶、诗唱和,有唱和集《松陵集》10卷。他们的诗作立心雅正,关心百姓疾苦。皮日休反对暴政,参加了黄巢农民起义军。陆龟蒙则在农业方面做出贡献,改良农具,兴修水利,有农具专著《耒耜经》留世。
像皮日休和陆龟蒙这样的人物,志趣高雅,关心民生,是君子品行,也算得上是典型的“茶人”吧。
古人论人,最看重的是德行,以此分出了圣人愚人,君子和小人。功业和才貌,全都在德行之次。
而像“茶人”这样的称呼,小人和愚人自是无缘,纵使不是圣贤,也必须是君子属之吧。
随着时代的进步,茶人的概念也在更新。
从狭义和广义的不同层面来划分,茶人似乎可分为三个层次:一、专事茶业的人,包括专门从事茶叶栽培、采制、审评、检验、生产、流通、教育、科研人员;二、与茶业相关的人,包括茶叶器具的研制,茶叶医疗保健科研,以及从事茶文化宣传和艺术创作的人;三、爱茶人,包括广大的饮茶人和热爱茶叶的人们。
现在,全世界有50多个国家产茶,有160多个国家和地区近30亿人口喜欢饮茶,以茶为媒介,已跨越了国家、地区、民族、文化、政治、宗教信仰的界限,使天下茶人遍布海内外,超过全球人口的半数。
何为茶道,何谓茶人,茶究竟有没有必要上升到道的地步,历来都有不同看法,只要是爱茶惜茶的人,即使不够精于此道,都可以算作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