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里,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究竟有没有平行世界,这一直是个问题。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它的存在,就像相信天道有轮回,世事皆因果。我也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个从文理分科的时候出走的灵魂,在平行世界里,是不是成功的做了一名记者、或者律师抑或已然是个自由职业者;那个带着回到北方执念的另一个我,是不是已经在平行世界的北京有了一席之地,那里还是帝都么,还是变成了雪后洒满夕阳的北平。人生中有太多的选择与岔路,是不是每个路口,都会有一个怀揣着一腔热血与梦想的我,负气离去,她们向着理想坚定前行,即便再艰难也不屑回头望我一眼,你这个懦夫!的确,我是个容易妥协的人,思前想后优柔寡断,美其名曰:权衡。可是走着走着,那些坚持都离我而去,剩下的只剩下我这个平庸的躯壳,四平八稳的继续不断选择着,合适的路。

去年大火的《小欢喜》里,最令我震撼的一幕,大概就是就是高考前去爬长城的一群少年,在逶迤的山峦间大声喊出自己的理想,赛车手、宇航员、无国界医生……听起来五花八门,却都是他们真正喜欢的东西,这一刻,不分高低贵贱。再想想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同龄人,大概在学生时代被问及理想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世界太贫乏,视野太狭窄,大多除了老师就是医生,偶尔夹杂几个军人和警察,也或者大家都跟我一样偷懒,只为了后面的说原因的时候光面堂皇又顺理成章。但其实,我真正的理想是什么,可能都只是一闪念,我似乎从来没有想他们一样,为自己的理想争取过,甚至,仅仅是坚持。我想过要学新闻、学法律,大多都是源自一些影视作品,而当爸妈真的站出来反对的时候,我挣扎过一瞬间,然后便缴枪了。带着一丝怨念和赌气,我设立了自己所谓的底线,我不要留在哈尔滨,我不要学理工科,我不要在爸妈的庇佑下过一生,可却从来没有真的想过,我要什么。于是填志愿,爸妈觉得煞费苦心,在我排除了一切他们熟悉的领域后,纵横反复对比,选出了最“适合”我的志愿。在很多人,尤其是别人的家长看来,我有想法有坚持,家长负责任,运气也不错,可谓求仁得仁。可也正是这一波神操作,把我带来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领域里,一切都是那么未知,我只能用自己的头破血流去验证它究竟合适还是不合适。但可能,我不会头破血流,那个头破血流的我,在平行世界里奔跑。

在一次又加了个凌晨三点的通宵大班的时候,我跟老公感叹,要是生个女娃,可是不能让她像我一样苦,学什么理工什么建筑,跟一群男人抢饭碗,太艰辛了。他嘲讽地笑着,还没有娃呢,你的神情和语气,就已经跟你妈妈一模一样了。的确,30岁的我,越来越像妈妈,那个我最不愿意成为的样子。可这,就是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结果吧,她在别人眼里事业有成,女儿孝顺,妇唱妇随。可她真的就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吗?一个凡事先考虑是不是合适中年女人,判断选择的优先级永远是后果能不能承担,而非结果是否如愿;永远是性价比是否值得,而不是这到底是否本心。只能自我安慰,我就是这样适应力强大的生命,可夜深人静,总会想起那些奔走于平行世界里的自己,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坚守着,那个年少时的梦呢?

可毕竟,一切的选择都是自己做出的,或者,默许的。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听起来空泛,总有那么多个例可以回击,可当真路越长,越发现确实如此。与其在这里去期骥平行世界里的那个自己绚烂多姿,不如问问现在的自己,究竟,什么才是你真正的梦想?如果它还强烈,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坚守。

平行世界里,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或许境遇不同,但终究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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