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娄姐,想当年追老公,追的一把鼻涕 ,一把泪的,那叫一见钟情啊,非他不嫁啊。老公却说:“你傻乎乎的,我去见了你爹娘再说。”于是,他去见我爹娘说:“俺家穷,爹娘老,兄弟小,负担重,娄娄嫁我,跟我受罪,那时候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早已哭得稀里哗啦,感动啊,世上竟有这么老实的好人!我要定了!我蹭的窜起,对着他当面宣誓:“有我吃的喝的,就有你家里人吃的喝的;有我花的,就有你里人花的。管你咋着,反正我愿。”没人扭过我。那年,我觉得是这就是爱情,好好伟大。娄娄姐,自己不曾给自己留一点儿余地,个儿低,人丑,又无才,老怕嫁不出去,恨嫁呀!现在想来,傻不傻?哪有嫁不出去的姑娘,泼不出去的水?
结婚证一到手,娄娄姐可甩话了:“先说,我的工资你领,反正我啥也不管。你只要给我口饭吃,有窝住就行。”娄娄姐,自知不是管钱的料,赶快扔挑子。哪凉快站哪儿。自以为,好呆能嫁出去,还真不赖。
有一天,娄娄姐说:“我想去县城学校”。于是,娄娄姐就从乡里刚建的新楼里搬到了县城学校,尽管住进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老房子,又破又旧,不过,有老公随身携带,一切都还方便。毕竟也算半个城里人了,又是名校,名校里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名人,但也沾得光。娄娄姐,只求沾光。
那一年,领工资换成了用工资卡,我听听都害怕:“老公,难事还交给你吧。就这一小片,我看不见钱,心慌。看见你,不慌。”傻子啊,娄娄姐。他不给你花光花净,才怪呢。你就等着哭吧。
时代恨进步,恨进步,还没弄懂工资卡是咋回事呢,又有信用卡了,刷卡买东西,吓死本宝宝了。我咉咉:“卡你管,管我吃,管我住,管我用电,管我用水。反正我啥也不管。”于是,家里似乎总也有吃的,有水喝,有电使,满足的娄娄姐,傻乎乎,天天还在哪儿啍扭啍扭唱情歌:“我把心,交出来,任由你去安排—”,还长腔长调的。娄娄姐,傻子,没追求!
孩子大了,有一天,娄娄姐对孩子说:“当年是你妈追的你爸,你爸就没体会过追人那种成就感。男人嘛,就得去追,去追一个,幸福幸福。”于是,我们家的梧桐树招来了金风凰,我这老凤凰更兴奋不已。不费劲多了一个叫妈的,且,让儿子天天“哈哈哈,哈哈哈的笑。”我高兴啊。儿子笑,我也笑;儿子乐,我也乐。孩儿他爹更乐。我娘说:“俺那傻闺女,哪来的福。”说我傻,我就傻,我只要不全傻。
那年,我说工作之余卖书吧。赚钱是捎带的事儿,至少看书,不掏钱,也算赚了。”老公说:“好,那咱就卖书。”于是,我没看见赚钱,却见赚了一屋子好书、至今,早不卖书了,全家人却却落下个毛病,见书就买,见书就看。
那年,我说:“我想趁假期去找个山脚下住住,山脚下,一茅草屋,一石桌,两石登,有你,有我,喝红茶就野菜团子,看日出,从哪方出,看日落,落到哪儿。”于是、他牵着。我跟着他,说走就走,来了一场私奔又一场。那些年,从天南,到海北,他就这样,带着一个傻子一样的老婆,没少转游。每次出走,他还不忘捎上随身听,他怕她随性任性。有的时候,别人眼中的浪漫情怀,其实就是你的随心随性,再遇上一个任你任性的老公。
有一次,娄娄姐一本正经的对娄娄姐夫哥说:“干活不咋地,你就只当我是傻子,月月还能给你拾回来三、二千块钱,你娶我赚大了,你就天天偷乐儿呗。”他真的偷着乐,明着乐。反正,老见他乐呵呵的。找这样儿的傻老婆,他倒像捡了个宝,也好像赚大了。知足的人遇上知足的人哪,啥时候都能乐出声。
今年,娄娄姐,似乎又不着调了。
娄娄姐一旦开口说话,姐夫哥就不加思索说:“好,去干,去干。”这不,今年,我们又做起了蛋糕,先赚得了人气儿,又赚得了吃。有吃,有乐。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腻了的时候,娄娄姐对着老公说:“你换一个,咋样?” “不换,不换,害怕适应不了。”他头也不抬,不加思索地回我,还再恨恨扔一句:“傻里傻气的,怕你养活不了自己。”
就这样儿,女人,有人惦记就好。就这样,傻里傻气的生活着,不忘却心。一切,还算美好。
娄娄姐夫哥的经典语:傻女人,有饭吃;傻女人,家安静。
“是真的吗?”
“真的呀,假的呀?”
唉,娄娄姐又犯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