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虫


1.

我的眼前有一只飞虫。

很小一只。

它从左边飞到右边,从远处飞到近处,不在任何一处停留,除了我的身体。

我趴在床上高高垫起下巴,看着双手扶住的手机。

手机屏幕跟我的脸呈平行状态,这样我可以直视手机画面,不至于变成斗鸡眼或者三角眼。

据说这样对视力有好处,或者说坏处没那么大。

同时这个姿势也让我的下巴很疼。

可是我还是没有动。




2.

没有开灯,房间很暗。

窗帘也已经拉上,透进来一点点的光。

相比之下,手机屏幕更亮。

我的眼前有一群飞虫。

看不出有几只。

有时候有两只,有时候有三只,

有时候三只小的,有时候两只大的,有时候有两只大的带着一只小的。

所以不知道到底有几只,我分不清。

它们飞来飞去,晃花了我的眼,也晃乱了这个空间里的光线。

从我的胳膊飞到我的下巴,从眼睛到鼻头,也从脸颊到额头。

它们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除了我的身体。




3.

手机画面不停变换,屏幕很亮,映着我睫毛上的飞虫,它飞走了。

房间里有好多飞虫。

它们速度很快,飞来飞去。

从这个角落飞到那个角落,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也没有任何目的。

除了靠近我。

终于驻足了,在我的身体。

我感觉不到。

听说这种飞虫会被一种味道吸引。

那是腐朽的气息。

啊,原来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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