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里,我的车子一不小心插进了迎亲车队,在单行车道上刚拐过弯,就发现前面的几辆婚车都停着。不知道是娶媳妇还是嫁姑娘。
隔着几辆车往前看,在扎着红色锦缎的婚车停着的单元门口,我没有发现结婚人家常有的布置——在单元门口拉起一道道红色的绣球,或者立起气球做的美丽的爱心门等。那就是出嫁姑娘吧。陷入车队之中,进退两难,我只有耐心地等。
对于本地的结婚习俗,我一向不太关心,所知甚少。今天,堵在这儿,我至少可以看到新娘上车时的情形。我首先发现接亲的车辆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我不禁感叹,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接亲的车队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清一色的凤凰牌自行车或者永久牌自行车,到九十年代的大阳摩托车队,再到今天的各种高级轿车,讲究的就是一个清一色,很少会出现杂牌车队,这样主家会显得很有面子,女方家属也满意。
我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除了单元门口的送亲家属来来回回走动之外,车辆都纹丝不动。我心想这新娘子出门挺难啊,莫不是还要哭嫁不成。心里正琢磨着,我发现从单元门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先是一群胸前带着花朵的人,出来后纷纷选了一辆车坐了上去。然后,有两位年轻的姑娘穿着同样的肉红色纱衣相互挽着胳膊出来后,钻进了婚车后面的那辆车里,想来这两位是伴娘。接着在出来的人群里,我看到一位爸爸牵着一个穿着洁白纱衣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脸上洋溢着傲娇的幸福感,我一直目送他们从我车旁向后走,上了我后面的一辆车。
等我再回转头看时,发现十来个年轻的小伙子分两列站在单元门的两侧,他们手里都拿着能喷出彩色纸片的花筒,迎候新郎新娘的到来。看来今天的主角马上要出场了,我的眼睛也盯紧了楼道口。一袭红衣的新娘被穿一身深蓝色套装的新郎牵着终于出现了,小伙子们的炮筒猛烈发射,顿时,发亮的五彩缤纷的小碎片雪花般落在他们的头上、衣服上。很快,新郎和新娘就钻进了车里。
原本,我以为新郎会抱着新娘出来,然后把新娘送进车里的。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新娘出嫁是脚不沾地的,要么由自己的亲哥哥用自行车驮着送上车,要么由娘家哥哥们用一把椅子抬着送上车,再后来,还见过被新郎抱上车的。由新郎牵着上车,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当然,在这方面我一向孤陋寡闻。
新娘上了车,前面的车子终于可以走了吧,我想。其实不然,婚车前突然想起连续不断的炮声,这一组在空中究竟有多少响我不得而知,反正感觉持续的时间很长。响完第一组,又来了一组。第二组结束后,又放起了烟花,烟雾弥漫,连离我最近的这一栋楼房都消失在了烟雾中,并且不断地有炮皮冲破烟雾落在前挡风玻璃上,大有覆盖之势。
等烟雾消散后,婚车终于动了,我在一宽敞的地方停下,让后面的婚车队接上前面的车。等后面所有的车都通行后,我才发动自己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