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打发灶王爷爷上西天……"在物质匮乏的儿时,从小年开始,我们就进入了盼过年的兴奋状态。
过年,不管多忙,母亲会熬夜踩着缝纫机给我们赶制新衣服。那时候家很小,十几平米的家里挤着好几口人。
缝纫机嘎答嘎答地响着,屋里睡觉的我们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有时候挤眉弄眼地嬉笑,会被母亲温柔地制止。
半夜醒来,还是那唱着欢歌马上就要变出新衣服的嘎答声。兴奋地再也睡不着了,暗自猜想,那块红碎花的布料给姐姐缝了要是不够自己的咋办。
不禁一阵黯然,等到天亮,急着问母亲。母亲的眼睛熬得通红,说布料扯足了,没问题的。说着,打着哈欠,开始烧柴火做饭。
我还是半信半疑,拉过缝纫机上的半成品衣服比划着,再看看布团里的布,两只袖子的料应该是够了,这才放下心来。
三十晚上,新衣服都缝齐了,哥哥弟弟急着分鞭炮,让母亲比划一下就急着离开了。我和姐姐妞妞捏捏地, 其实就是想上身多试试,哪里不合适还有时间补救。
母亲笑着说,姑娘家就是爱臭美。看着我们穿在身上,立刻光彩照人的样子,母亲仿佛看着自己多日来的劳累有了硕果,满意地笑了。
而我总会说,姐姐的花边比我的漂亮。姐姐也总会说,我的领子多了个毛领。
母亲看着,说做姐姐的不吃亏,总是有新衣服穿。做妹妹的也不吃亏,姐姐的衣服早晚都是你的。
我们想想,不再争辩,高兴地帮母亲把瓜子花生和糖果放在一个个吃完糕点的盒子里。
大白兔糖很少,只能放两三个,其他的都是水果糖了。五颜六色的糖纸是我们女孩子收藏的宝贝。
想着一正月又能收藏不少的糖纸,我和姐姐相视而笑。
儿时的年,因为盼着新衣服,盼着放鞭炮,盼着压岁钱,让我们简单快乐的童年,多了更加亮丽的色彩。
多年以后,每每想来,还是童年的年味,最真,最浓,最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