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固话的阶级里,想打破格局突破自身的格局究竟有多难?
看完《大神普拉斯》这部小众电影之后,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心头。这部作为贺岁档的喜剧并无多少真的笑点,更多的是灰色幽默的故事和台词。“这个地方最多的问候是对方的妈妈(干你母)”还有不平凡的道理“我想虽然现在是太空时代,人类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却无法探索别人内心的宇宙,”很是朴素的句子却直达人内心,整部电影也是十分朴素,没有小鲜肉冲流量,大荧幕镜头最多的是两个老男人,很废柴的很普通,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甲和乙,邋遢,油腻,不修边幅和所处的背景完美融合一体,身上有大地黄土的色泽。并且电影还特别精心的采用黑白色配置。是的,穷人的世界不配拥有颜色,他们生活在生活的最底层,一个捡破烂的为生的杜败,另一个白天兼职无数,晚上帮一家公司守夜开门,还得照顾家中九十多岁的老母,被生活打压的爬不起来,靠着四肢在地上爬行,变得唯唯诺诺的眼镜男菜脯。他们是穷人,生活在最底层的人,连名字都不配有。与他俩恰恰相反的是菜脯的老板――黄启文。另一个阶级的代表,打上了海龟艺术家,成功商人这些让人羡慕的标签,他外表光鲜亮丽,脱掉假发好却大跌眼镜,也是个秃顶的,并且好色的老男人。却吸引着肚财和菜脯窥视他的一切,电影侧面的用汽车行车记录仪展现老板启文的生活,一天夜里,肚财怂恿菜脯偷偷取来老板启文的行程记录仪,窥视他的生活。记录仪里面的富人生活才有色彩,一个成语可以很称导演的心,犬马声色。用车前的风景与车里的声音构成老板的生活,大尺度的声音足以让两个老男人意淫许久,当然穷人也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只有低级的欲望。与富人玩弄女性感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女人对启文而言和一些高级玩具并无两样,玩玩而言,于是也有玩枪走火的状况出现,十多年的炮友叶女士转正不成,恼羞成怒的奢望一笔精神损失费,却没有料到命丧于此。此时剧情迎来了高潮部分,老板启文在车前残忍的将叶女士杀死,被他的行车记录仪拍到,当然也被偷偷的看他行车记录仪的肚财和菜脯看到他行凶的整个过程,凶狠到打脱落了自己的假发。
本想窥视老板启文荒诞的私生活满足私欲,不成想看到这样一幕,让两人坐立难安,良心尚存的菜脯建议报警,市侩的肚财无奈的告诉我们,警察,法官和有钱人才是一伙的,你不想想你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等着你现在的工作养活。此事就罢,被他俩默默的给吞下了,良心不安的他们只能四处拜佛寻求安慰……这并不是鸡汤电影,故事里也没有英雄,不要怪他们无知麻木,是生活取走了他们的善意,在吃饭都成问题,他们无暇顾及他人,只求自保。正如他们所言,杀人凶手没有被绳之以法,仅仅被邀请到警局谈话,副议长直接过来大骂审训的警察,不懂规矩,再不懂规矩,坟上的茅草很深了。这才是现实,法律的公平不针对生活在地底下匍匐的穷人。
即使明白又能怎么样?他们的生命对于有背景有关系的富人来说,就像草木一般轻贱,穷人的生命和蝼蚁一般轻贱,某日早晨,肚财在沟底被发现尸手,疑似醉酒所致。导演却在独白上所说,别人醉酒都是撞他人死,他却死于醉酒,何况他从不喝酒,因为他没那么多钱,连吃饭都靠去捡别人不要的过期的冷的便当,他还有资格品味酒?多么讽刺。
肚财的死让菜脯变得更胆怯,耳边响起了老板启文的话,平安,平安最重要。富人也是灵敏的,估计老板早就察觉了他俩偷看自己的行车记录仪,有日,老板启文主动去了菜脯的门卫室,略带警告的对菜脯强调平安上个,在这场菜脯与老板启文的对戏中,菜脯精准的表现这个被压迫,被欺侮的,毫无还手之力的角色。老板让他坐,他手足无措的站着不敢坐下;老板问话时,他的眼睛看着地下,不敢直视对方;老板问他是否看到他行暴时打脱落假发的样子,生活让他选择说谎摇头拒绝,良心又让他点头承认。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他显得滑稽却又可怜。不管怎样,可怜的菜脯仅仅想苟且生活,他没有多大的野心,生活里也没有诗和远方,只有平安,希望老板放他一马。
故事的最后以魔幻主义手法,呼应片名《大佛普拉斯》,借助了神的力量,造好的大佛被众人焚香诵歌敬仰着,面目表情的看着周遭,忽然,佛音停止,蜡烛吹灭,颇具象征性的手法,暗含某些导演的期盼,故事也嘎然而止……不过,落幕后看到的是倒闭了的老板启文的工厂,至于过程,无人知晓,故事里没有英雄,只有简单的残酷的现实。
已经固话的阶级,是否还能被打破呢?
富人三分靠作弊,七分靠背景。
穷人七分考努力,三分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