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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百七十七章 问罪
毁掉蓬莱、瀛洲、方丈三岛后,妖族一路奏凯,陆上其他几路修真门派不堪一击,溃不成军。仙妖斗争了几千年,双方各有胜负,没想到会以妖族大获全胜告终,从此,蓬莱三岛皆过往,人间不存修仙人。
宁州城外,东郊十里,金翠耀日,罗绮飘香。此处距离蓬莱岛千里之外,却是离蓬莱岛最近的一座城。处理完大战后事,妖皇暂不回万妖国,决定犒赏妖军,特挑选了宁州城作为妖军玩乐之地。
古朴的青石板路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长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商铺,茶叶、丝绸、柑橘、兵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茶楼、酒肆、当铺、作坊里面也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人间与妖都不同,妖都重武,商贩极少,妖都通常所售商品为长剑盔甲、奇草丹药,而人间街市形形色色,最具烟火气息。
由于之前凡间有仙人守护,妖皇又怕妖怪贪恋人间,大部分妖兵都没有踏足过真正的人间,当看到人间繁华盛景时,这些妖兵像刚出笼的鸟儿,对人间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来到巷陌间肆意寻乐,杀烧抢夺,无恶不作。
妖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手下行凶作恶,自己则带了几个随从行至秦楼楚馆,想看看那些迷倒众生的凡间女子有何过人之处。
百花楼内,烟花色海,乐声靡靡。时有曼妙女子,和歌起舞,红绡碧纱,妩媚娇柔。
妖皇叫百花楼老鸨请上最好的花魁来助兴,老板娘随即下去安排。妖皇摇晃杯盏调侃圣使道:“圣使在凡间时可来青楼玩过?”
圣使摇了摇头,苦笑道:“妖皇说笑了,我是女子,怎会来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你没来过最好,本皇包了整个场子,来邀圣使看场演出。圣使可要好好看。”妖皇话中有话。
圣使恭敬不如从命,随妖皇一同听曲看戏。
“凌波殿前,碧玲珑掩映湘妃面,没福怎能够见?十里扬州风物妍,出落着神仙。”
台上花魁眼含秋波,字正腔圆地唱着,只听那花魁唱到“神仙”二字,妖皇皱紧了眉头,随手将桌子掀翻,桌上杯盏哗啦都落到地上,酒水溅了一地。
花魁连忙下跪,她还未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当是客人醉酒闹事。
“神仙?如今世上都没什么仙人了,你竟还在为神仙歌功颂德?”妖皇走到花魁面前,捏起她下巴反问她。
“大人,冤枉啊,这词并非咏神,仅仅是寻常巷陌的思慕之词。”花魁战战兢兢回答,不敢抬头望妖皇怒目,生怕多看一眼会被他吃去。
妖皇光顾喝酒,没有细听方才曲中讲了些什么,听到花魁的解释,眯着眼对花魁道:“那你再唱一遍。”
花魁颤巍巍站起来,抱起琵琶回到座位上,按在弦上的手指不停发抖,音没有一个是准的,连口中所唱的词都像断线落地的珠子,断断续续才唱完。
唱毕,妖皇回过头漫不经心问圣使:“在妖怪面前,唱神仙的词,圣使,你说此女如何处置?”
那花开听闻宾客是妖慌了阵脚,跪下求饶:“大人,我真的没有歌颂神仙那。”
“对了,你们凡人不是挺爱写青词来巴结神仙,那你当场写首青词巴结巴结本皇看。”妖皇道。
花魁迟疑片刻后,挺直身板义正言辞道:“妖怪毁我家乡,杀我亲人,我如何赞得出口?”
妖皇的脸一下子变青,但花魁愁眉啼妆,楚楚动人,周围的妖怪早就对花魁垂涎三尺,妖皇想不如将她赏赐给手下将士,让她知道违抗他的下场。
这些妖怪随妖皇南征北战,久不近女色,花魁又与万妖国女妖怪不同,尤显玉软花柔,惹人生怜。妖皇一将花魁送赏,妖怪们如饿狼般朝花魁扑去,全然不顾还有圣使其他女人在场。
花魁拼死反抗,但仍惨遭蹂躏,笑声、哭声充斥整个房间,不知持续了多久才慢慢停息。对于妖怪来说,凡间女子不过是供妖玩乐的工具,玩过之后再无利用的价值。
花魁伤痕累累,全身骨头散架,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妖皇再问一次花魁歌不歌颂妖怪,花魁面若冰霜,心如死灰。妖皇没有耐心调教一个凡人,立即拧断了花魁脖子,甩手将死去的花魁掷到了墙上,顿时花魁脑袋崩裂,鲜血四溅。
刚闯进来查看情况的老鸨吓得呆若木鸡,双脚直打颤。妖怪们仍旧在一旁若无其事,饮酒作乐,圣使独自坐在角落喝着闷酒,与妖怪们格格不入。自打她与增秀相处了几日后,她与妖怪的话越来越少,有意与妖怪保持距离。若非圣使是此次铲除蓬莱三岛的大功臣,妖皇必也会责罚寡言的圣使。
“这个女人不好玩,再上来几个姑娘供我们把玩把玩。”喝醉的妖怪举着酒壶对老鸨吆喝道。
“大爷,求您高抬贵手,楼里的姑娘多数都被妖怪掳去,挑不出其他好姑娘了。”老鸨哆嗦回答。
“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坐在里面的可是万妖国之主,别说是小小青楼女子,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妖皇想要也是手指伸一伸的事。谁不知晓,凡间已被妖族所占。”妖怪对老鸨道。
老鸨听闻妖皇大驾光临,立马跪下磕头饶命。
妖皇无视老鸨苦苦求饶,再问圣使:“圣使,你说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老鸨的生死转到了圣使手上,老鸨双眼噙泪,哀怜地望着圣使,希望她能保下她的性命。
圣使手上的砗磲石白光闪烁,手串随着圣使的念头紧缩。圣使盯着砗磲手串心乱如麻,自从她犯下杀戒后,这砗磲手串总时不时警醒她收手,仿佛增秀现身说法,教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她摧毁蓬莱三岛,手上沾满无数鲜血,是否还有回头的路?
“圣使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妖皇挥手叫手下杀死老鸨。
圣使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继续独自对窗饮酒。
就在老鸨要被妖怪掏心挖肺时,一道剑光闪过,四五个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士破门而入,从妖怪手中救出了老鸨。
妖皇看到居然还有修真者来坏他的好事,捏碎了手中杯子,将杯子碎片齐刷刷飞向闯入者。
为首的老者双手横执拂尘,念咒形成一道屏障,将飞来的碎片挡在了拂尘外面。
碎片落尽,坐在角落的圣使看清了那几个修真者的脸庞,是她在神仙居的师父与同门。她放下手中酒杯,偷偷往后退了几步,回避与神仙居人马相见。
玄真眼尖,一眼认出了圣使,开口对圣使道:“有鱼,果真是你!见到为师还不磕头认罪?”
妖皇见玄真目光聚在圣使身上,猜到此人便是圣使在神仙居修炼时认的师父,问圣使:“他就是神仙居掌教玄真?”
圣使点头应声,没有多言。
妖皇纳闷,早些天他派圣使去围剿剩余的几个修真门派,唯独神仙居迟迟没有拿下,定是圣使有意放过,他得趁此机会让圣使表忠心。
玄真亲眼见到这长得像有鱼的女人与妖怪厮混在一起,看来先前所传无误,他神仙居出来的弟子果然害了仙界。玄真气得胡子都飞起来,拔出腰间悬着的剑,对圣使喊道:“逆徒,你可知罪?”
圣使不肯回答,妖皇来替圣使答话:“仙界本就危如累卵,覆灭是早晚的事,圣使为识时务者,投靠妖界为本皇所用,何罪之有?”
“其罪一,蓬莱对她有栽培之恩,她却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其罪二,仙妖本就势不两立,但她是非不分,倒戈相向,为虎作伥;其罪三,妖怪天性凶残,丧尽天良,但她与妖为伍,泯灭人性,自甘堕落。”
玄真指着圣使鼻子历数圣使罪状,言辞里夹杂着愤慨与惋惜,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自己最单纯善良的弟子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当初玄真在神仙居祖师爷面前为有鱼解说祖师爷的故事,有鱼信誓旦旦说要以祖师爷为榜样做一个心怀天下、深明大义的人,但她今日行径与祖师爷品行相差甚远,在神仙居所习的教规与良训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圣使一言不发,任由玄真辱骂,玄真所言属实,她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事已至此,她早已不在乎世人对她的憎恶,她所在乎的,只有卓增秀一人。
妖皇听玄真讲了很久,换作其他人他绝不会给那人说那么多话的机会,等玄真说完,妖皇替圣使驳斥玄真道:“蓬莱岛非但没有教过圣使法术,还剔除圣使仙骨逐其出蓬莱岛,圣使早就与蓬莱岛一刀两断,情义已尽;至于是非正义,凡间自然是将妖怪描绘得穷凶极恶,不足为奇。难道凡间有些人做的恶事还不够多吗?”
“妖言惑众,强词夺理,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争辩!”玄真理直气壮道。
“说不过本皇,就说我们妖怪妖言惑众,哼,你们凡人也好,仙人也罢,就爱逞口舌之能。本皇念在你是圣使师父上留你多说几句,从今往后,你可以闭嘴了!”妖皇怒发冲冠,动起了杀气。
玄真浑然不怕妖皇威胁,仙界被毁,人间沦陷,他早已做好了为道牺牲的准备。玄真位列阵中,命身后弟子摆出仙阵对抗妖皇。
妖皇连蓬莱众仙都不放在眼里,怎怕区区几个散仙?他正襟危坐,又试探圣使道:“圣使,玄真曾为蓬莱上仙,你说该如何处置。”
圣使不紧不慢放下酒杯,如冷风般说出一个字:“杀!”
妖皇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圣使身旁拍她肩膀道:“可不要让本皇失望。”
“不负所望。”说着,圣使拔出了泣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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