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怎样过才能充盈自己的内心而不虚无?”
“真实!”
《无问西东》里,陈楚生饰演的吴岭澜问梅贻琦老师,真实是什么?梅贻琦说:“真实是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溢出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和喜悦。”在我看来,整部影片也都是围绕这样一个回答展开的。
《无问西东》在点映场备受好评,但在豆瓣上评分只有7.4分,评价褒贬不一,好坏参半。在这,仅发表自己个人的观影感受。
影片讲述了四个年代的片段,最先以身处今天在跨国企业打拼的张果果(张震饰)开篇。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内部,张果果在各种背叛和心机里生存,原本为了产品推广产生联系的四胞胎一家,让他在利益与人性之间接受考验。
随后,是1962年的陈鹏(黄晓明饰)、王敏佳(章子怡饰)、李想(铁政饰)之间的故事。这是一段敏感的时期,影片用三个年轻人的感情线穿插了那个年代的主流(比如批,斗,比如核能研发,比如支边)。
第三个片段,1938年组建西南联大,学子们在抗日战争爆发时期,在茅草屋里学习,在日军间断轰炸期间躲在战壕里学习。贵族子弟沈光耀(王力宏饰)在目睹了被日军轰炸之后横尸遍野、血肉模糊的昆明后,违背了自己对母亲发的绝不参军的誓言,成为了一名空军飞行员。他在飞行训练期间,把自己的吃食投放到一群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孤儿聚集的地方,那里,只剩一个双腿已断的牧师照顾这群孩子。这群孩子看到沈光耀驾驶的战斗机飞过的时候,都会兴奋的叫他“晃晃”。然后欢呼雀跃的争抢飞机投放的罐头、馒头……
1924年,吴岭澜(陈楚生饰)作为一个国文英语满分,但物理不列的学子,一直追求做一个优秀的学生。因为认为学实科的学生都比较优秀,因而即使偏科严重,也不愿调整专业。在被清华学堂校长梅贻琦约谈之后,提出了文首的疑问,什么是真实?在彷徨和迷失许久的时候,诗人泰戈尔访问清华,做了“对自己的真诚”演讲,似乎给了他关于抉择、关于忠于内心的答案。
四个时代,四个背景,吴岭澜最终成为清华大学文学老师。在1938年组建西南联大的时候,成为沈光耀的老师。1938年的沈光耀为救生灵涂炭的中国,在一场与日本空军激烈的战斗中将战机撞向日本军舰。而沈光耀成为飞行员后坚持投放食物的那群孤儿里,有个孩子叫陈鹏。
1962年的王敏佳因为目睹自己高中老师被妻子张淑芬成天打骂,年轻气盛的写了一封匿名警告信,结果被张淑芬查了出来。一直遭受冷暴力的张淑芬终于找到发泄的途径,纠集纺织厂的同事告发王敏佳勾引自己的丈夫。身处特殊时代的背景下,那样一个罪名使她遭遇了灭顶之灾。在电影看台上被批斗、被众人群殴之后的王敏佳被一直暗恋她的陈鹏所救,但由于核能研发工作的特殊性,陈鹏不得不将她安置在自己儿时居住的孤儿院后远离他乡。
王敏佳最初倾心的李想为了自己的理想背弃了自己,远赴边疆成为一名光荣的支边医生。21世纪的张果果在良心和金钱的选择挣扎时,父母又一次带他去祭奠了救他们性命的恩人,告诉他,人就得知恩图报,就得善良,这个恩人叫李想。
影片铺得很大,想表达和讲述的很多,也因为想表达的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缺失了一些内容。但有一点,至少值得肯定,就是抛出了一个在人生的抉择中,我们是否能够遵从自己的内心去做真实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值得我们每个人自问自省。
整部影片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沈光耀母亲(米雪饰)在劝光耀不要从军时说的那些话
“当初你离家千里,来到这个地方读书,你父亲和我都没有反对过,因为,是我们想你,能享受到人生的乐趣,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比如同你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注意不是给我增添子孙,而是你自己,能够享受为人父母的乐趣,你一生所要追求的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是你的祖上没经历过的,那些只不过是人生的幻光。我怕,你还没想好怎么过这一生,你的命就没了啊!”
不得不说,这样的父母,不愁教不出优秀的子女。
也许正是这样的家风,才孕育出沈光耀那颗光芒的星星,他也许已经想好如何过这一生了,“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在为拯救苍生而燃尽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说了一句,“妈妈,对不起”燃爆了我的泪点。
我想起那篇《那段痛彻心扉的家国史,你死是为了谁》,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在烦恼着今天吃中餐还是西餐,工作有多忙乱的我们,是否真正珍惜着我们所拥有的幸福,是否正视过我们今天和平稳定的生活是由多少鲜血换来的。
身处在步履匆匆的时代里,我们自己是否真的思考过,对自己而言,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就像陈鹏,在最初选择里,他只想守护王敏佳;就像李想,作为一名医生,只想支边,报效祖国;就像沈光耀,只想为国而战,哪怕牺牲……
“生命从来是不知道需要什么,但知道不需要什么。”我们常常在抉择中迷茫,就是因为自己充盈不了内心,做不到珍视自己的感受,做不到真实。
匆匆年华数十载,在你我生命的道路上,我们还能否无问东西,只问自由,只问盛放,只问深情,只问初心,只问勇敢,无问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