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欲望社会”发生的一桩连环杀人案

最近,由于退休后开始支付养老金的年龄有所“推延”,出现了无法还房贷或坐吃储蓄老本的“老后破产”现象。但是,还有大半日本人,在其临终之际,都是无牵挂无负债的状态。日本员工进入公司后,在终生雇佣制的保障下,一辈子“安安稳稳”......  —— 大前研一《低欲望社会》

日本著名导演北野武先生这样描述自己的孩子,对于积累财富、买豪车、买大房子,毫无兴趣,最热衷的则是在便利店排队买便宜的便当。

在话剧《回廊亭杀人事件》中,回廊亭酒店的女店员说,自己已经在这家酒店待了20年!当问及她个人问题的时候,一句“我的工作太忙了。”为由,搪塞了提问者。

一句“我的工作太忙了。”其实并不是不结婚的“根本”理由,无论对于中国也好,还是日本也罢,“单身”成为了一种生活常态。而“单身经济”在日本日益盛行,优衣库、无印良品也加入其中,为日本的“极简主义”添砖加瓦。

面对“低欲望”的年轻人,长辈一定是心急如焚的。家住东京长崎的一位女士说,自己有两个女儿,都到了试婚年龄,可偏偏拒绝结婚,一来觉得缘分未到,二来觉得一个人的日子轻省了太多。

细想,“低欲望社会”是把双刃剑,一方面说低欲望有助于克服我们对现代化社会中出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物欲横流的问题、浪费资源的问题。但另一方面来说,低欲望在消磨着年轻人的热情,这和小确幸、宅文化都是相关的,也就是说如果青年失去了对外界的憧憬或者对未来的憧憬,这个低欲望恐怕就会是一个灾难。

如果只是控制自己的欲望,但是内心有更高的向往,我们说生活在远方;如果远方都不向往,恐怕这真的有问题。

2019年1月9日,有幸看到了编剧赵淼、唐夏娃,导演赵淼根据日本著名悬疑小说家东野圭吾先生的同名小说《回廊亭杀人事件》改编的话剧。

首先,向各位为此作品付出的所有人表达谢意,将这样一部颇具深意的作品搬上舞台,着实的小确幸。

其次,感恩导演赵淼再次给到我“惊喜”,以一种“极简美”的方式排出了这样一部耐人寻味的作品。

对于话剧《回廊亭杀人事件》这部作品而言,无论是从舞美、灯光、音乐等种种环节来看,完成度还是非常不错的。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

在氤氲的灯光下,惊悚的音乐声中讲述了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在作品开头,一盏煤油灯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惊喜,这盏灯可以说是“暗黑”世界中的一缕“光”。光虽弱,但也是一抹希望的存在。

正如东野圭吾先生在小说《白夜行》中这样记着说,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替代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如此明亮,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凭证这份光,我愿把黑夜看作白天。我从未拥有过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诚然,对于导演赵淼而言,那一盏煤油灯虽有微微亮光,但依然可以取代舞台灯的光亮。在黑暗中找寻“生命”本身的价值,在“光亮”处发现“生存”本身的希望。对于我而言,在长达11年的观演经验中,导演赵淼是我心中的一缕“光”。

就像东野圭吾先生在小说《解忧杂货铺》中这样记着说,其实若真有才华,运气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1996年起,导演赵淼成立了“三拓旗剧团”,我第一次看到剧团的戏是在2012年末,我工作的第二年。

记得第一次看导演赵淼的戏觉得很喜欢。喜欢的原因一来看起来很美。二来看起来很节制,也可以说是一种“简约”或者说是“留白”吧。日子就这样一年年过去了,导演赵淼于我而言,是值得我“敬重”的人。

我更愿意说他是舞台上的“入殓师”。他把一切美的东西有秩序、有节制、有选择地呈现给观众,以丰富多彩的形式。即便大多数的作品没有对白,漂亮的形体总是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说回话剧《回廊亭杀人事件》这部作品,这是一部话剧不假,但是很少有导演能够将肢体表达更多地呈现出来,伴随着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每一部分的肢体表达都是恰到好处的。

这种恰到好处的表达真的要归功于自三拓旗剧团建立至今,导演赵淼的不断探索,从一个小孩子,到如今的成熟。好比一名基督徒,刚刚信主的时候是一名吃奶的“婴孩”,随着信仰时间越来越久,就成为了吃“灵粮”的人。

时间越久,“敬畏心”也便与日俱增。导演赵淼就是一个对舞台有“敬畏心”的创作者。在无数次的“推翻”中,最终呈现给观众的,一定是“立”得住的作品。这也就是我们所谓的“职人”精神吧。

在剧中,提到了茶道。在日本“茶文化”是非常“盛行”的。“一期一会”可以说是茶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一期一会”意味着,倘若遇见当珍惜。导演赵淼恰恰是本着这样的观念去创作,以一颗诚心留住爱他作品的观众。

提及话剧《回廊亭杀人事件》这部作品的表演部分,我最喜欢的一定是演员关皓天,他在剧中饰演矢崎警部。对于他这个角色而言,其实情绪层面是最难“把控”的。对于一个长期办理各种案件的人来说,虽历经世事,但也免不了内心的一抹波动。因为大家都是“人”,人都是有感情的。

演员关皓天的优势在于他懂得“节制”本身对于一个警官而言的重要性。这里所谓的节制是情感层面的。警察的工作性质大家都知道,很少有时间休息,调整情绪需要快速“自我和解”。这里想到了东野圭吾先生在《解忧杂货铺》中这样记着说,愿你所得过少时,不会终日愤怒。愿你所得过多时不必终日惶恐。

对于演员关皓天而言,他出现于作品的后半部分,倒是他的出现为作品增添了一抹亮色。因着对于处理案件时“节制”的情感,完胜自己的同时,也是和人物本身交心的过程。因为有机会饰演一名警察的机会很多。倒是饰演一名日本警官的机会鲜有。他珍惜了这次机会,他说,这样的节制感归功于导演赵淼的细心调整。我笃信。

再次感恩于所有为话剧《回廊亭杀人事件》这部作品付出的所有人。感恩于导演赵淼在新年伊始给到的“惊喜”。今天晚上保利剧院还有一场,预祝演出圆满成功。

以东野圭吾先生的《白夜行》中的一句话收尾,送给导演赵淼:冗长的黑暗中,你是我唯一的光。

冬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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