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外语学习的真实方法及误区分析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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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语言教学的实践分析是:缺乏理解的RL背诵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即使有少数人通过背诵取得了进步,也决不是简单的机械记忆,而是这些人在背诵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应用了其他手段,甚至记忆本身也存在多种形式和实现方式。如果不加以分析而简单地让大家都“背诵”,必然只有少数人才成功。我们在此不对记忆再做深入研究,先看一下少数能通过背诵提高的同学的特点:

案例:背诵新概念

在这一阶段同学,最有代表性的是曾经在学校接受过传统英语教学,许多是曾经达到过英语四级水平但无法交流,寻找其他学习班或自学。和其他许多英语老师一样,本人也曾教过这样的英语班,最常见的是教《新概念英语》。《新概念英语》最精彩的部分是96个小故事。对过了四级的同学来说,并不觉得难,大部分对语法知识也掌握了,并不用多讲。但每次几个月教完一个班,发现普遍交流能力提高很小。最后很多老师总结提出发现最有效的方法是背下这些小故事有少数学生做到背下了许多课文,但在尝试相似内容的听说时,有的人运用的还可以,有的人不行。按人数统计,用背诵取得显著提高的学生比例非常之少。但分析使用记忆策略成功的几个学生的特点,对我们很有启发。他们成功特点是:

1,使用联系式记忆:将新的内容与以前掌握的内容联系;通过故事情节记忆;

2,使用图像和声音记忆:想象一幅图象或情景;使用画图辅助理解;记忆声音;

3,复习时才使用记忆:不是在学习时采用,并且逐渐增加复习的间隔;

具体反映在在背课文时,不是机械地背诵,而是根据英语描述的故事,在理解的基础上,联想和思考故事情节发展和句子的含义进行记忆。每次背出来时,明显从他们的表情变化甚至情绪起伏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思维是随所背内容的故事发展而变化。Audio Learner学型的同学普遍靠背诵提高交流的比例比较大,而且发现他们都是通过多听录音或大声背诵实现的,感觉最后脑子里留有大量这些句子的声音。(Visual Learner记忆时多半靠阅读,背诵时普遍有眼睛向天上看和思考文字和段落前后顺序的习惯,有的也可以背得好,灵活应用起来效果较差)。

尽管有些人通过记忆实现提高,但实践结果是大部分人做不到背诵本身,而不完全是背诵的方法是否正确。本人曾经尝试过完全放弃讲课,将课堂时间全部用来带大家一起背课文。结果每次都是自己背会了,学生背不会或下次就忘记了。怎么回家不复习呀?大家已经是花课余时间来上课了,再花多少时间复习呀?所以大家可以尝试背诵,但尽量要避免上面RL中的那些现象而使用其他记忆的方式。如果发现效果差不要奇怪,本来效果好的同学就少,另外总体来讲背诵还是比较枯燥而且费时间的。儿童在掌握语言时,是不需要背诵任何句子的。

很抱歉这一段忙了点,不过有机会跟陈琳老师交流了一下,还是满有收获的。先声明我可没说他支持我啊,别指责我借他的名来证明自己对,主要是听他讲了些道理。陈老也认为在没有二语悉得输入的理想条件时,没办法可能背诵比较有效,当然会比较辛苦。在下提出的是在当今的科技条件和媒体手段下,是自己可以创造比较理想的二语悉得条件的,甚至比国外的复杂的自然语言条件更科学合理。约好了近期再见面探讨,很高兴。

看到大家开始分享自己或周围人成功的经验,非常高兴,大家这样会对我们都有启发的。我们提出过,成功的因素多是采用了符合语言悉得正确理念的策略,大家分析就会发现。一时来不急都回复,挑几个吧:

夹克小猪问工作的成年人从基础到高级,如果学习方法科学有效,用多久:现在的最佳的实践情况是,在中、英文这种差距大的语言之间,实现时间大约总共1000小时左右,但需要一两年左右,不可以把1000小时压缩到几个月。如果从英语法语之间,300-500小时就很好了。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之间,太容易了,不学也可以,反正听得懂对方。有个最佳实现方式下时间和水平的曲线图,找机会在后面贴出来。

八宝如意紫金钩同学说的那位老太,讲得朴素但有理,先成“英语文盲”实在比喻恰当,其实无非就是符合了语言学习的正确次序:听,说,再读,再写。大家中文都这么学的。在学外语时大家总是急于接触文字,其实也不是最终学不会外语,就是速度比正确顺序慢。

很多同学忙着装“石头”,其实“石头”对零基础的效果明显,中高级的同学会觉得太简单。建议大家可选个一点都不会的语言试一下,就体会到它的精妙处了。

已经快得罪钟道隆老师了,还非要对李阳老师也评价呀?这么说吧:在下对两位老师都十分敬重,但就是坚决反对“刻苦学习”。如果要能作到这么刻苦学习,那啥也别说了,大家都上张海迪老师的blog取经就成了,每天3小时,十多年后可以用英文写一篇文章,题目叫“美丽的英文”。

  课堂教学实践——任务型语言教学介绍

2001年,教育部制定出版了全日制义务教育普通高级中学英语新课标。近几年来,“新课标”、“任务型教学”和“用英语做事情”在中小学英语教学领域已经变为热点,“任务型教学”成了主要的新型教学研究课题和实践。任务型教学是英语新课标中倡导的一种更接近语言悉得自然过程教学方法。

任务型语言教学(Task-based language teaching) 指的是:通过让学习者完成各种具体“任务”来掌握灵活熟练运用语言的能力。学习者通过观察,思考,表达、沟通、交涉、解释和询问等各种语言活动来学习和掌握语言,完成各种各样的交际活动。大量研究表明,任务型的活动是培养学生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最佳途径之一。所谓“任务”,是自己或他人从事的一项简单工作,如粉刷房屋、填表、借书、问路、预定机票等(Long, 1985);“任务”是指由教师控制和调节,让学生获得信息并经过思维加工,最后输出语言的一个活动; “任务”是指练习和理解语言的一个行动或活动,如听录音画图等;“任务”是指一系列语言学习的计划,它具有特定的目标,恰当的内容,规定的程序和一系列结果等基本特点。许多国家和地区的课程标准都采用了“任务型”教学模式。我国的“任务型”教学刚起步,这也是二语悉得科学体系“西风渐进”的直接成果。全国政协委员,外语教育学会理事长龚亚夫老师,对在中国实践和推广“任务型”教学有系统的研究和论述,英语新课表专家组组长陈琳老师也大力支持任务型教学。

任务型教学的采用,在中国首次开始改变学校课堂外语教学一向以教师为中心,老师传授知识,学生被动地学习passive learning的落后思想,而明确了“外语学习的首要任务是学而不是教”的正确理念。重“学”的概念也反映在新课标的内容标准中对有关如何培养学生学习使用学习策略的目标描述。“教”,是为了达到“不教”的最高境界。作为外语教师们,首先应该明确的是:教给学生学习的能力,教会他们如何学习,远比传授单纯的语言知识重要得多。

关于我国“任务型”语言教学有大量的研究文献和课堂教学实践的案例分析,大家很容易找到,所以不再做详细描述,只在这里分析它在语言悉得阶段中的应用。大家其实可以在“任务型”语言教学的描述中已经看到了一些看图听音,TPR, Series Method的身影,所以它是基本符合语言学习的自然过程和顺序的。科德(Corder,1981)曾经说过,有效的语言教学不应违背自然过程,而应适应自然过程;不应阻碍学习,而应有助于学习并促进学习;不能令学生去适应教师和教材,而应让教师和教材去适应学生。但本人认为该教学模式应在第三阶段比较适用,或者说在第二阶段应用需要做调整。主要就是说的问题。“任务型”语言教学是很注重说的应用,但本人认为说得太早并不好。首先说本身主要是“输出”的过程,并不是“输入”,其次,当听说的能力还很低时,过早的说容易使学习者产生挫败感和养成坏的说话习惯。语言掌握的“沉默期”Silent Period不但是自然过程的特点,同时也是加快语言掌握的手段。过早开始“输出”反而放慢了语言掌握的速度。所以在第三阶段可以大力推广,但第一、二阶段,应用“任务型”语言教学时应该大量减少说的部分而强调听的练习。

其实“任务型”语言教学也是一种在二语悉得理论下的一个具体方法总结,教师们也完全可以在这一基本理念的指导下,根据手边的教材和教学条件自由发挥。比如还是教《新概念》,首先应该放弃传统的“讲解”方式,可以把课堂安排成以学生为主角的“任务型”活动,老师作为导演,让学生进行表演,对话,提问。比如 A Private Conversation一课,完全可以让学生分组表演,把椅子摆在教室前模仿剧院,一个学生做故事主角,两个作为那一对看戏聊天的情侣,几个在“台上”模仿演戏的演员。开始:演戏的同学开始表演,主人公上台讲故事了:Last night, I went to the theater, I had a very good seat. But I did not enjoy it. A young man and a young women were sitting behind me, they were talking loudly….全部故事情节都由学生通过动作,表情,使用简单教具(Props),以表演的形式展示给大家,过程中完全使用英文描述和对话,甚至可以自由插话。下面的同学可以提问:Can you hear what they were talking about? Why don’t you move to a different seat? 等等。演完一场还可以换一批演员再来一遍,尽量发挥同学的积极性。老师协调和辅助全过程,对学生语言的应用进行点评和鼓励。可以保证这样的课堂一定比枯燥的讲解让学员印象深刻同时有学习兴趣。

  对第三阶段学习策略成功者的调查和分析

  第三阶段完成就可以达到能够进行正常的交流和沟通,开始在英文环境工作和学习没有太大困难,看英文电影能理解大部分。尽管对复杂的英文理解有困难或还有些听不懂的部分,说的英文大多是大白话,但如果听说的反应迅速,已经可以定义为流利的英文了。第三阶段的跨越是最具挑战的,情况很复杂(第四阶段反而简单)而且每个人成功跨越该阶段的具体实现手段都不同,不能要求大家都用同一具体方法。所以大家也发现我们在第三阶段并没有给大家明确指定一个具体的技术手段让大家执行。但凡高效率取得成功的人,尽管具体策略不同,但都是某种手段符合了正确的学习原理。我和一些老师在对许多成功者,包括有身边朋友,同事和学生进行调查和分析后,能够发现很多共同点。对努力失败或收效不大的同学进行分析诊断,也总结出一些共同的经验教训跟大家分享。还是有一条,对少数纯靠长时间刻苦学习,苦练取得进步的同学不做介绍。

  1, 爱唱歌的Julia

  Julia目前英文水平交流十分流利,发音纯正,口语水平在中国人中少有的好,并没有出国留学经历。现从事高级商务英语教学。Julia性格外向开朗,讲话速度快而且说个不停。短短的十分钟就讲了自己的很多故事。

  Julia:我大学刚毕业时,和大多数同学一样,还是哑巴英语,可能上学时不够努力吧。后来怎么突破交流的?我觉得跟我喜欢英文歌曲有关。我一直喜欢听和唱英文歌,也喜欢收集英文唱片,而且什么英文歌都听,对英文歌曲和歌星如数家珍。我妈说我最适合的职业应该是去歌厅做DJ。想学唱就要知道歌词,于是开始收集一些英文歌的歌词学唱,网上也可以下载。听懂了,唱多了,听力就提高了许多。当然,英文歌词都比较简单,而且听多了发现都是一个调调,都是什么你爱我呀我爱你的,比较好懂。后来唱得越来越离谱,连rap都学唱一下,把嘴皮子也练溜了。初步实现听说能力后,开始看英文电影。电影里的句子比歌词可复杂多了。当碰到不懂的句子时,以前听英文歌的习惯又起作用了。我会把英文字幕打开,暂停住画面去看字幕,这时我以前上学时的基础就起作用了,所以基本上看懂这句英文没太多问题。有时真的是一句句看过去的,后来发现需要暂停的情况越来越少,很快复杂的听力就没问题了。然后我去了外企工作,需要跟同时讲英文,不到一年也就自然讲得非常好了。现在当外语老师了,我经常和学生说的是:你们别着急,当听力过关后,真的不到一年就可以说的非常流利了。当然我也经常教他们唱英文歌。

  分析:Julia的交流能力突破,首先是因为她喜欢听唱英文歌。

  -因为喜欢,所以感觉轻松,没有压力和焦虑(Affective Filter)。

  -从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材料入手,难度程度应该普遍在可理解的(comprehensible)范围,而且靠歌词的文字帮助理解。

  -歌词的形式Genre都比较相似,材料范围窄,是典型的Narrow Input。

  -听和唱的结合,有模仿的训练,使自己比较轻松地过了基础关。

  -对歌曲发音和旋律的模仿让自己音调的听辨能力得到了训练,也从一个侧面帮助了语音的纠正。

  -后来进一步提高是靠看电影,但这时是在取得一定听力突破基础上才可能使用的,否则难度跨越太大。在听电影时,对英文字幕的阅读起到了提高“理解性”的帮助,否则光是“多听”,提高会比较慢。

  -“说”是放到最后学的,是在听力能力实现的基础上,在有必要应用时迅速实现。从“说”原理讲,并不主要从当时所具备说的环境中“学”到,而是将已经“学”到的内容进行有必要的“输出”的过程实现的。比在早期阶段就着急练说,实现的速度又快,又不容易养成坏毛病,同时焦虑还最少。

  Julia在四六级基础上,交流能力突破时间总共一年多,平均每天一小时左右,自我感觉比较轻松。

  2,IT女强人Brenda

  大海龟Brenda曾是美国Mars中国公司的IT部门经理(就是那个管显示器叫“桌上那个长得象电视的”那位),负责管理总公司全亚洲各分公司的数据系统。有文科和理科不同的学历和Oracle证书。英语流利程度非常高,但难度只到第四阶段初期,看英文电视没困难,但总还偶尔有些听不懂的句子和词汇。看英文小说速度很快,不认识的单词还有些,但不影响整体阅读理解,所以一般不查字典。有8年的美国留学和工作经历,主要交流能力的突破是在国外生活的第二三年中,突破的经历很值得大家借鉴。

  Brenda:其实我并不是喜欢学习的,学了这么多学位是生活所迫,原来学文科,到了国外难找工作,很多中国同学都被迫学计算机了。原来在国内英语是六级,但刚到国外时听不懂也不会说,上课时真是很困难,但好在中国同学会读书,所以大家都靠笔头考试过关,平时上课大家都不怎么懂。开始到国外时以为过一段自然就提高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容易的。一直混到有个学期的有门课的老师总是在第二天考头一天课上的讲的内容,真急死我了,没办法,只好在征得老师同意后进行录音,下课回去听。一堂课的内容回去总要一句句听,每句还重复几遍,实在听不懂就翻翻教材帮助理解。后来发现听的内容其实有的能看懂,就是听的时候反应不过来,于是开始自言自语,看到周围任何东西都念叨一遍英文,比如房间里的地毯,炉子,冰箱等等,争取不再先想中文直接想英文。后来发现逐渐听英文的时候反应越来越快,不用每句听几遍了。一学期下来,对这个老师的课开始能听懂了,但跟外国同学在一起说英文还不行。后来有个学期和一个韩国同学分到了一个学习小组,结果那个学期听说的进步非常快。自己感觉是因为这个韩国同学英文比我好,但说的英文比当地美国人简单,所以比较好懂,而且我说的简单英语他也比较接受。原来跟美国同学在一起时,听懂他们的讨论很困难,而且他们听我说的烂英文也没有耐心,所以提高很慢。最后还有个阶段的提高是靠学专业课。整个计算机课程包括DBA的考试,教材全是英文。我原来是学文科的,根本不知道计算机课中的英文在中文中应该是哪个词,所以学习中发现想英文反而比想中文方便。后来就习惯想英文了。两三年下来,发现比周围许多中国移民甚至同学的英文流利很多,想必某些手段还是比较奏效的。最后英文交流能力很强,比我在国外多年的同学要好,但因为没背过GRE词汇,所以单词量也就在12000左右,听读时总有个别单词不会。说英文的得时候不用这些词一般外国人也不会发觉。因为出现几率小,所以对日常工作影响小,也就一直懒得去突破。比如自己会Balcony,但不会Terrace,有一次听到了不懂,问了一句,人家解释是Balcony也就过去了,后来记得这件事,但还是把Terrace这词忘了,知道再次遇到同样情况。自己知道很不对,再用几十小时背6000个词也就完了,但一直抽不出时间。在工作很忙时,要坚持几十小时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除非形势所迫,非背不可。

  分析:身处国外自然英文环境,但该环境但要注意的是如何使该环境变得有效。

  -听力练习是集中听某一个老师的上课录音,习惯同一个人的讲法和思路,比较容易跟上进度 (Narrow Input);

  -靠课本上相近的文字内容Top-down,用阅读帮助提高听力的可理解性

  -看到实物用英文自言自语的联想方式建立部分英文思维,最后用再用不知道或不必要知道中文内容的课程强迫自己尽量用英文思考;

  -比较走运的是能够与“主动降低自己英文难度” (A Sympathetic Speaker)的韩国同学进行交流练习,实现听说的实际应用。

  Brenda的英文交流能力在众多的归国留学人员中是突出的流利。当她刚到英文环境时,困难也是很大,很多同学因为对这种高难度的英文不适应,就这么混了多年,英文还很差(二语悉得研究把原文上课的讲述Discourse语言列为难度最高,最不容易实现理解的语言环境之一)。Brenda英文学习很被动,交流提高的几个关键步骤是比较偶然实现的,但刚好比较符合语言悉得的一些基本条件,所以效果不错。如果再主动一些,突破第四阶段也并不难。

 3, Lucky Z

  Z的英语水平肯定在第四阶段后期,学习英语到了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Z的交流能力非常强,听力几乎达到滴水不漏,发音标准,阅读速度很快,看一本英文小说几小时以内就完了,不需要字典也没什么生词。偶尔遇到生词时发现英语是母语的人也差不多不认识。Z是一美国公司的高管,在今年上海举行的一个中国投资国际论坛作为Key Note Speaker主讲,论坛结束后来问Z如何能讲如此流利英语的人倒超过问业务的人。Z的经历比较独特,有很多值得思考和借鉴的地方。

  Z:很多人都问过我如何能把外语学得这么好,当听说我出国工作和学习过时,都说:“噢,难怪英文流利,出过国嘛。”但每当我说其实我的英文在出国前就说成这样而我在国外的中国同学至今英文都不那么流利时,很多人都一脸茫然,等我解释完只有部分人听得明白,后来我也就笑笑懒得解释了。

  我学外语的方式比较单纯,因为受当时条件限制没有太多的选择。我是六十年代出生的,我们小时候学外语的条件太差了,几乎只有申葆青老师的英语广播讲座,那是大人的课,我当时听不明白。后来中国有了第一个电视英语节目Follow Me,老爸花了全部积蓄买了个小黑白电视,主要为了我和哥哥学外语,当年我9岁。Follow Me现在看起来好无聊,但当时看是非常有趣的,所以一直跟着看。几个月后开始跟不上了,终究是大人的节目,但为了对的起老爸的投资,跟不上也瞎跟,反正是语言学习,再复杂的段落也总有能明白的成分,就这么连蒙带猜糊涂地跟了一遍,最后其实就学了些 Can I help you? When does the train leave for London? 这种简单的话。但英文发音却是跟得很准了,而且对英文学习的兴趣很高,养成了听不全懂也努力猜的习惯。后来就是上初中的那点英文(那时大部分小学没英语课,中学从字母开始学)。但因为有这点基础,所以在班上老受老师夸奖,对英语兴趣很高,因为那是让自己能受表扬的事儿,但其实在学校没学到太多新东西。

  到了高中时期,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开始显现,我们那个时代首先表现的就是对西方的一些东西感到新奇,摇摆舞,喇叭裤,长头发,邓丽君等等,但这都是被学校和社会禁止的。嘿,越禁止我们情绪越高。当年我还因留长头发被校长在课间操时,当着全校同学揪到前面示众(后来长大后发现当年被示众的同学都是事业比较成功的同学)。当时左脚发沉的邓力群搞了个什么反对精神污染运动,于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在此情绪下,对政府的管制更反感,对官方的宣传也就一概不听不信,于是我就开始听“美国之音”了,认为凡是既然政府在胡说,那美国人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当时那个年代还真有些道理)。但美国之音的中文节目被政府的干扰台干扰得根本听不到,一气之下我就开始听英文台。开始基本是听不懂的,但硬着头皮愣听,以显示自己是愤青。后来发现每到半点有个慢速英语新闻叫Special English,还真能听懂一些,于是兴趣来了,每天早上听30分钟。听了一段时间,句子比较连贯和清晰了,但听不懂的单词很多,所以尽管听“清楚”了,整个句子意思并不太能完全懂。后来发现很多词总是重复出现,于是开始查字典找这些词。根据听到的声音猜测大致应该如何拼写,还真能查到不少。后来越查越快,我那本字典都翻到非常熟练了,几乎很每次翻大致就在那几页上,对英文的拼写规律也越来越熟悉。但终究翻字典耽误时间,所以只是在多次听到同一个词时或实在重要到影响大致理解才去查。半年下来,听力感觉就有了,每天还真就用了半小时,既没有复习,也没有动笔。半年多后,开始尝试听整点播放的快速英语。一开始很不适应,但发现如果先听一遍慢速的,再听快速的会好些,因为内容差不多,对内容已经先有些了解,听个大概还是可以的。另外广播员是同一个人(至今还记得播音员的名字是Alan,声音浑厚而有磁性),语气语调相同好适应。开始听慢速时,还试图在脑子里转成中文去理解,听快速时根本不可能,后来慢慢习惯听英文时不再想中文了。比如当时报道美国航天飞机失事,那几天对航天飞机的印象就非常清楚地是The US Space Shuttle Challenger,反而不去想中文了。当时Alan每次报道完在说This is the Voice Of America时,每次都变个说法,不是强调Voice, 就是拉长Of, 或把America变调,非常有趣,每到这一句我都跟着模仿,到后来发展到很多句都模仿一下。我还和另一个有同样兴趣的同学周二晚上一起听英文发布的美国流行歌曲排行榜(他现在是GE的高管,没出国留学,但英文相当好)。到高二时,我已经可以流利地用英语交流了,学校的外语课也不上了,有时还替老师讲课(当时我们的老师是北大学俄文的,让他那么大岁数改教英文真够他累的)。有一次,德国电视台来我们学校采访,学校赶快把教室外墙粉刷一新,食堂把同学的午饭做得都跟小炒式的,就为了给人家拍电视。我和当时学校英语小组的几个同学利用机会把这些弄虚作假的行为都跟那些外国记者全说明了,听得他们直咂嘴。校长正好走过,看我们聊得很热闹,还挺高兴地在边上笑,他可听不懂我们说啥,所以我们也笑。现在想起来还是想笑,等哪天回学校一定要告诉他我们当时在笑什么。

高三文理分班,很多人都劝我报外语学院,我的反应是:外语自己就能学会了,还用上学去学?还是学理科以后好找工作。高考那点英文当然很容易了,全凭语感,答题非常快,啥语法分析也不用,答案都知道。后来居然不是满分,一直不服。有道题是I dreamed ___you.介词填空,我选的是 about,发现标准答案是 of。可我一直认为自己没错,因为听美国之音放的一个Billy Ocean上榜歌曲题目就叫I Can Dream about You, about应该没错吧。

  上大学了,被获准外语免修,大一就考级,四级考了85分,第二个月考六级,考了86分(当时全校第一了),学校怀疑此成绩有假还找我谈话,说四级考85的六级应该在60左右。我的回答是如果现在考八级,我还会是80分左右,高不了也不会低。后来他们发现我会说英文才作罢。到了大学才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学理科,于是总跑图书馆看文科的书,当然也看英文小说,把学校图书馆仅有的几本英文小说借了个遍。一个理工科学校,居然有些很好的书,比如Steven King的恐怖小说,James Clavell的大班,幕府将军等。后来又流行Sydney Sheraton,又跑到王府井外文书店二楼“内部书店”去买影印的原著,所以阅读能力有了明显进步,但就是单词量不高,有太多不认识的单词,虽然不太影响大致理解,但离不开字典。可是发现就算查过了,也背不下来,下次看到觉得眼熟但就想不起。这样混了几年没长进,很是懊恼。直到大学毕业想出国了,有一天听了俞敏洪老师的单词课才恍然大悟,原来背单词很容易,所以几个月的时间,单词就突破15000了,再看书就容易多了。由于听力突出的好,当时听TOEFL没一句听不懂的,而且俞老师曾制作过一个卡掉8秒答题时间的磁带,我发现自己居然不需要这8秒钟也可以答满分。当时俞老师盛情邀请我去东方大学(新东方的前身)教听力课,我的回答是:对不起,我要出国。于是作罢。现在想真是人生机遇擦肩过,但俞老师已经改变了我很多,已经知足了。托福考完,637分,当时算高的了。听力是满分,这在当时是罕见的。后来有个在中央电视台的朋友还请我去做英文播音,我还是那句话:对不起,俺要出国。当时这样想:我英文是还可以,但出国的人几年后都会比我好,自己不出去,等他们回来我就没优势了(谁知出国后才发现不是这样)。另外我一直向往的自由世界还没见到,势不甘心。咳,终究还是被美国之音毒害了。

  美国签证被“锯”,在中关村混了几年,从没有机会说外语,偶尔去北图看个英文录象。后来终于出去了,是移民加拿大。一过海关就出怪事,人家问我是否是在美国长大?我说不是啊。问我是否在美国呆过?我说没有啊,头一次出国。再看我护照很干净,瞪了我一眼让进了。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才知道中国人在国外英文讲成这样的太少。朋友来接我,一见到我就嘱咐我不要心急,外语要很久才适应,工作要至少半年后才找得到,先安心呆着吧。他自己在Celestica做流水线装配,等我适应了可以介绍我去。我没听他的,一到就开始找工作了,一周内找了到了四份,都是白领职位,没觉得难啊?最后选了在Aztec计算机公司工作。一上班又出怪事,发现中午吃饭时自己是坐在老外一桌,另一桌是中国同事。可他们都来了几年了,我才来,没人歧视我呀?干吗要分桌?一问才知道,我们的谈话他们听不懂。这就怪了,我刚来呀?他们都在这里工作很久了,英文难道不比我好?仔细一问还真是的,我们闲聊的电影,笑话,音乐等话题,这些中国同事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但工作时的一般交流他们没问题,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为什么,因为听不懂所以听不懂嘛。后来出门做计算机网络销售工作,到了一些公司介绍产品,他们听说我是中国刚来的,都不相信,因为英文讲得不象。有好事者还打电话回我们公司去核实,证实我确实刚从中国来后还跟我老板开玩笑说:Z的英文一定是在中国经过特种训练的,你们小心不要雇来了个中国间谍。于是中国间谍的外号在我公司传开了。在公司大家发现最有意思的事情之一是逗我说英文,因为流利而且发音准确,但说得有些怪怪,现在想想有点象侯宝林说相声讲的那段人力车夫瘪着嘴说国语的那个效果:“西四牌楼,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5角钱太少,我实在不能答应你的请求啊!”公司的一个销售Jason没事就来教我说脏话和讲黄笑话,他的目的还是逗我说话。半年之后,没人再逗我了,因为我讲话习惯跟他们一样了。我终于体会到了只有自己水平高时,在国外才能提高更快,周围中国同事几年过去结果英文还那样,工作能应付,但提高很慢。对了,我出国前中国都没什么老外,我也从没机会说英语,但一到国外就可以说得很流畅,所以我不认为需要多练说,自己会用英文思考自然会说。还有件事当时我感到奇怪,就是看电视电影脱口秀都没问题,可有个电视剧叫“Frasier”的,很难懂,于是感到很沮丧。后来问周围外国同事,他们很多居然说:“You know what Z? I do not understand it either.”这才释怀,才明白英文的难度层次太多,这些High Brow English不是所有人都懂,老外自己并不觉得奇怪,而中文却没有明显的这一现象。

  因为自己特殊的英文交流能力,曾帮过一家中国来的.com公司做路演和融资谈判。其实他们有翻译,但谈到关键时应付不了,所以要我来救场。在一次与华尔街来的投资者的成功谈判后,这个.com在纽约上市了。老板没忘了我的功劳,分给我一些股票和期权,几个月后市值达25万美圆。很多人都说我居然如此快实现了移民的美国梦,全靠这口英语。谁知世事无常,还没等我可以股票把变现时(有时间限制不能马上卖),就那个“泡沫”了,股票成了废纸,一夜回到了旧社会。及时调整战略去上学,等东山再起。

  02年毕业后回国发展,终于赶上好时机了。碰到老外,有人居然说我是加拿大口音,听了很得意但也撮火,努力改了一阵,现在好了。但又发现一个怪事:有时跟加拿大来的朋友交流,开始双方的口音都很美国,过了一会儿就都加拿大了,有时大家意识到了也笑笑。感觉这跟东北人说普通话差不多,可以说得很好,但自己人在一起一会儿就串味儿了。

  一直觉得自己英语学习的过程并不痛苦。但曾经试图把自己的方法教给别人,却发现很多人试了并不见效。比如听广播查字典,现在美国之音都有CD盘了,不象我当时用短波接收“吱吱拉拉”尽是噪音。但发现因为是录音的旧新闻,大家反而没兴趣听,不象我当初很想听懂美国人在说什么。另外听音查字典的技巧也不是所有人都感觉容易的,有的人是听不准,有的人是听准了但不知如何拼写。另外字典查到的是中文解释,但自己是如何不再想中文而变成想英文的,一时还很不容易解释,所以我也就不再向人推荐自己的学习方法了。后来我用类似的方式学习法语,才100小时就挺有成效的,估计再有200小时交流就差不多了。

  分析:Z的成功固然有其独特的机遇,而且从他的健谈和杂乱的办公桌可以判断是个比较Audio Learner 学型的人。但取得明显学习效果几个步骤的过程非常符合语言悉得的原理,所以跟大家重点分享此案例。

  -开始用有一定影视情节的Follow Me顺利完成了第一二阶段,又妙在跟完了一套完整的教材,尽管遇到困难但没放弃,凑合跟完会比重新换教材效果好很多,而且不太计较有不懂的部分;

  -因为是在关键期以下开始训练语音,所以发音解决了,这倒是成了先天优势了;

  -强烈的兴趣和欲望造成其对听英文广播在心理上的接受和没有焦虑 (Desire and Affective Filter);

  -用字典查单个词以提高整体理解性(Bottom-up),不是靠一味无效的多听。实时和滚动的新闻从整体上比较容易知道大致内容(Top-down)而进一步提高可理解性,养成了猜测句子意思的好习惯;

  -并没有复习,动笔抄写和写纸条背诵,避免了进入费时无效的Rote Learning;

  -先用比较适合的级别(Special English)起步,成功控制可理解性的难度(Comprehensive Input i+1)。后来提高到快速英语,尽管难度跳跃太大,最理想是应该能有中间难度,但因为听力内容与慢速时的内容相似,而且同样在滚动中重复,所以还是有比较高的可理解性。快速还强迫自己逐渐放弃头脑中的中文翻译。

  -上大学已经在第三阶段里了,免修外语而没回到课堂教学,反而节省了时间。这阶段靠阅读提高了整体能力,但出现几率低而数量大的单词,再靠自然听或阅读学习就很难掌握了。巧在又听了老俞的单词课,所以很快突破了。

  -出国后,以第四阶段开始的能力在国外复杂的自然语言环境中,很快完成了第四阶段。因为自己的语言能力高,所以周围的外国人才可能甚至主动用高级语言去交流,否则外国同事在工作中怕耽误事,一般主动采用较简单的语言,反而没机会和他们进行高难度的对话,这也是他的同事进步不大的原因之一。当然,最后的上学一定还有帮助,进步最大的应该会是在阅读和写作方面。

  Z的比较轻松的外语学习经历并不神奇,只能说是比较幸运没有走弯路。他的方法大家不能够完全照般,但很多地方可以参考。总结他的学习时间:Follow Me一年半,每天1小时,凑合过了第一二阶段。听美国之音一年半,每天半小时到1小时,大学时期读一些英文小说和最后老俞的单词课,没经历过课堂教学的痛苦当然也没有受到结构化教学的负面影响,自己顺利过了第三阶段,到此时还没有过英文交流的练习和说英文的机会。到国外自然能交流,半年左右基本完成第四阶段,并靠上学完成最后的阅读和写作的提高。Z在国外上学时参加过两周的商务英语写作班,后来他用英文写作的一些商务案例,现在是国外几家商学院的教材。

  关于Z的英语历程还有件很让人深思的地方:

  -如果当年Follow Me节目的后期难度再低一些,比较适合他的级别和进度,或者影片形式更加容易理解,想必他那后来混着跟下来的每天一个小时的一年学习会更加有效。

  -他在高中毕业时实现流利交流能力后,大学并没有上过英语课,就看了些小说。阅读练习是在听力实现之后,这一点非常重要。不但顺序正确,不但听力实现起比开始就带着阅读一起来得快,而且在实现听力能力后,阅读的情况会跟没有听力的人很不同。这时的阅读英文时脑子里是有声音的,效果绝对不一样。所以在新闻广播中不出现的那些听力内容,即使没听过,后来也没有发现障碍。

  -毕业后到中关村搞电脑销售,并没有继续学习外语。那个时代没有什么外国人,也没有什么英文电影,所以他很多年也没有学习和练习,但并没有明显退步和“忘记”英语。出国时都30岁了,却可以立即使用英语,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当时学习英语时并没有使用“记忆”的方式。

  -问Z现在英语还有什么问题时,他这样说:听和读没问题了,说的时候一些错误总难免。但有时状态好时几乎没错误,有时疲倦时错误常出。这一点十分正常,与语言学家的调查和实验结果相符。

  -Z发现在和不同人交流时,自己说英语的水平居然会不同。有时跟英文水平高的人一起交流时自己发挥超常,有时却是相反,但一般规律是和英国人交流时发挥比较差,和比较咄咄逼人的人交流也会比较差。这一体会在高手中很普遍。另外写作时第一遍写完有不少语法错误,要再看一遍改过,这也很符合克拉申的监察原理。

  -作为非母语学习,是永远也不可能完全达到母语水平比如用英文写诗歌和小说的,除非有人帮忙改写。另外作为非母语的语言学习,最高境界也就是听力达几乎10分满分,说永远会落后,最高达9分。(想不起哪里有这个10制的语言能力评测系统了)

  -在与很多有过国外生活经历的同学交流后发现,大家有个共同的感觉,即基本的英语交流应该自己先解决,而在国外解决的主要是和国外生活工作紧密结合的一些语言内容以及当地人的一些特殊语言习惯和用法。其中有个主要内容就是类比analogy和暗喻metaphor的使用。(比如:“Comprehensible Input”is the Holy Grail in language acquisition. If you think “learning grammar” is the way, you are barking up the wrong tree. 等等)这些语言方式和用法在中文中也很普遍,中文还有成语。这部分语言应该在高级阶段再进行学习,而在国外的实际情景交流和应用中进步会比较明显。另外语言中有很强文化特点的成分在国外比较容易体会和学会应用。当然这些都已经是第四阶段的内容了,我们后面再讨论。

  阅读的增加

在基本听力突破后,对英文声音的反应已经比较快了,但深度和广度不够。听不懂的成分,无论是句子还是单词,出现几率越来越少,但在实际数量上却很大,所以这时候需要一定量的突破。阅读的作用明显体现出来了。所以阅读重点应该放这里,题材也可以扩大,但不要开始就去读西方文化内涵过高的读物,否则难度太高。战争和爱情小说可能比较适合。比较好的阅读方式是出声阅读,主要是为了在阅读的同时还能听到英语的声音,同时尽量将自己融入阅读的故事情节中。到了英文高水平后,就不用出声阅读了,因为这样阅读速度慢。我们在这里建议出声是为了练习。看电影当然还是好途径,但与阅读相同,需要看好理解的题材,Chick flick最理想,比如Titanic, Pearl Harbor。能同时读剧本当然更好。

  在此时期可以主动去听各种口音的英语,还可以去模仿和与标准发音对比,目的是提高听音的敏感并纠正自己的发音。前面讨论过原理,不再重复。

  Jonathan现象

  Jonathan患先天性肌无力,从一出生就是残疾,全身不能动,也不能讲话,只有一只脚能动。他生活完全需要别人照顾,每天只能面无表情地傻坐在那里。但他的母亲从未放弃他,尽管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和反映,仍从小就不停对着他说话,给他讲故事,给他读书和教书上字。每当他的兄弟姐妹在玩耍时,母亲总是把他的轮椅推到一旁让他观看,大家一起在一个桌上吃饭。就这样一直到了Jonathan 27岁的时候,母亲给他买了一个电脑,这时的科技手段已经可以给他提供一个特别的鼠标,让他能用脚操作电脑。Jonathan就用他那个唯一能动的脚,在电脑上一气呵成写下一部感人至深的小说,向世人讲述了他的故事和这份伟大的母爱。每次讲起这个故事我都会感到眼眶湿润。Jonathan的故事不但让很多人感动,同时Jonathan现象也引起了语言学家的极大关注。因为他从没说过一句话,也从未做过任何写作练习,只是听得懂语言和认字,却在第一个到来的语言输出机会能流畅地写小说,充分证明了输入的重要性。同理也可以假设如果他能够恢复发音能力的话,只要有一定发音的练习就应该能正常流利地讲话。这一点在一些其他恢复发音能力后很快就会讲话的病例上得到了印证。

  Jonathan现象,再一次证明了语言输出的能力不依赖输出的练习。“说”的能力是并不需要大量“说” 的练习的,所以不要再误认为学外语必须要“多说”,关键是先要会听和会思考。如果有说的机会,需要注意的是说什么内容和怎么说。毕竟“说”主要是在输出,没有输入那里来的输出?即使有的人发现大声说对外语整体提高有帮助,其实更起作用的可能是在“听”自己的声音,而并不是“说”本身起了决定作用。但按照Swain“可理解性输出”的理论,输出对语言的掌握还是有促进作用的。有条件的同学可以和外国人或外教交流,但交流前最好先设定好交流的内容和难度,否则“瞎聊”是没什么效果的,而且偶尔的少量交流就可以了。没有条件的同学一点都不用急,因为本身外教的作用主要是陪练,也并不需要他们来帮忙纠正错误。我们已经讨论过纠正错误没什么效果,有的同学在某个错误被纠正了觉得后来记忆和深刻,认为好象纠正错误有用,但其实就是那么数得出来的几个,实际量是非常少的。所以自己对着墙练说或自言自语也可以,注意最好一边想着情节一边说,用不着大声喊,也用不着快速喊,自然就好。有机会模仿原文还是最好的“说”的练习,比如看电影听时到一句台词觉得不错,模仿一下,念叨几遍,设想一下实际情景出现时自己应该这样说就好了。另外写作是输出的有效手段,原理上跟“说”相似,都是编码的过程(听和读是解码过程),但写作可以放慢速度进行构思,并有记录可以看清到底写了什么以方便检查和分析,所以写英文是很好的输出练习。而对写作中的错误的纠正,是所有纠正工作中最有效果的,但作用仍然不是非常大,关键还是靠输入和模仿来进步。

  第三阶段的评述:

  第三阶段到这里讲得差不多了。这一阶段的突破难度大,不得要领有可能一直无法突破或拖很长时间。应该说在描述此阶段时,文章结构很散乱,也失去了系统性。有的同学还会有这种感觉:怎么看到的“不能怎么做”到多过“应该怎么做”呀?其实这种感觉并没错,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第二语言悉得的基本理论体系庞大,有许多分支和四五十个理论模型。这些细分的理论模型有的互相包含,有的部分抵触,但如果从高处观察,都有各自的适用性和局限性,大家不应该迷信和执着某一个独立分支,尽管每个人有可能对对某一分支比较有体会。无论哲学,医学,语言学等任何学科,情况大致如此。就象罗素所言:“一个能自圆其说的完整哲学体系,往往存在许多谬误;而一个不能完全自圆其说的体系,往往存在更多的真理性。”在语言研究领域,这一特点也是非常普遍。人们总希望用一个完整体系去概括和解决全部问题和自圆其说,尽管有的理论可以覆盖的范围很广,结果也往往是为了把最后20%的特例包含于体系中,而牵强附会同时又使自己的体系膨胀了80%而变得十分复杂而失去很多实用性。在理论层面如此,技术层面更是如此。在此一阶段,每个人的学习特点不同,性格不同,兴趣爱好不同,环境和条件不同,选择的掌握外语的具体手段和实现的路线都会不一样。所以并没有一个简单的统一技术方案让大家可以执行,而且同一个技术手段,每个人理解也不同,使用时的具体情况当然更不同。按照语言悉得的原理,根据个人情况制定学习策略就成了关键。跟大家分享了这一阶段的语言悉得原理和一些成功案例,就是希望大家能在分析理解的基础上,参考他人的经验,结合自己的情况成功地制定自己的有效学习策略。

  对于在此阶段已取得成功的同学,如果在稍微了解语言悉得的理论后,能上升到一定理性高度再对自己的成功之路回顾和分析的话,会清醒地观察到是哪些因素起到了关键作用,哪些弯路和无效的努力本来可以避免,这样不但为自己再学第二外语加快速度,同时在开始任何其他领域的学习或实践时,都可以实际应用从这一成功经验中提炼出的基本思路。不同学科在战略高度道理是相通的。另外在对周围朋友或学生提供建议时,也就能够提供有高度,深度和有价值的建议,其实有价值的建议本身是有针对性和非常简洁的。但如果不加分析地简单提出某一个具体建议,结果可能是听的人中有少数人碰巧做得到,大多数人无法成功,跟我们观察到普遍大多数人虽然努力学英语但成效不大的现象是相符的。如果甚至断言“就是要多说多练,刻苦学习”,不但忽视了科学,而且更是把大多数同学拒之门外了。之所以大家能如此热烈地探讨这些问题,正是语言学习问题复杂很难讲清楚的直接表现。但本文第一句我们就指出了:尽管原理阐述很复杂,但语言掌握的过程确应该是很简单的,所以没什么神秘与可怕的。

  有很多同学过了第三阶段就停止了,原因一方面是没有迫切的需求了,因为此时能够实现流利交流了,书和文章也基本看懂了,生活和学习甚至一定的工作都可以应付而没有太大压力了。另一方面是也不知该如何做了。一些在国外留学的中国同学,很多都是在国外多年生活后终于到了这一阶段,也就不再向前了。但如果要真正深入进入西方社会,或从事对语言要求较高的商业谈判,金融,法律,媒体等工作,对语言的近一步提高还是十分的有必要。我们就先一起进入第四阶段吧。

高级期(Scaling Everest)

  一般在第三阶段花了多少时间,自己都说不清楚了,效率再高至少也得有一年多吧,好在并不是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平均每天一小时就好了。终于到了该向珠峰Mount Everest顶冲击了。先把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大家:我们的外语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母语的水平(除非12岁以下就能实现流利交流,那本身形成的就是母语,不算外语)。我们可以将听,读达到近乎完美,写作也可以达到非常高的水平,虽然不大可能写诗歌或小说。但说外语的水平还是会跟母语有些差距。可以达到非常流利的程度,但在真实场景的时间压力和精神压力下,出现错误再所难免。而为了保证表达的速度和含义的准确,我们对所说语言的深度、幽默性,技巧性和艺术性都是不可能象母语那样运用自如的。但我们不必太苛求了,毕竟语言使用的目的是交流,深度交流达到了,目标就实现了,说的时候有少量错误不必太介意。

  这一阶段学习有一些难处,首先是心理上的障碍。在这一阶段的同学,已经可以比较自如地用外语交流,一般阅读也困难不大。即使遇到不懂的外语,也不会紧张。在不懂的东西没有影响大意理解时,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其实还有不少听不懂和看不懂的英文,写作和说的水平还待提高。有的同学甚至会认为自己水平很高了,毕竟进行一般的口头和文字翻译工作也没有觉得做不了。看到和听到难度太高的材料时,态度往往是拒绝接受,而不是注意自己为什么还有不懂的;其次是数量上的障碍。我们曾经提到过,一方面,越往高处不懂的东西出现的几率越小,所以自然环境中学习的机会变小,但另一方面,需要学新东西总量确非常大。因为这个原因,再提高有一定困难,很多人也因此懒得再往深处学了。所以无论国内外,停留在此水平的同学非常多。但如果不继续提高,还是没有办法真正达到“自由的彼岸”,所以同志还是仍需努力呀。

  到了这个阶段,我们已经不再是积极的“外语学习者”了,外语已经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融入了我们的生活方式。这时外语是无所不在的。我们要做的,更多的是对这种生活方式的选择和控制,作到深入接触这一阶段适合的输入材料。

  这一阶段的语言特点是知识层面的要求有时要超过基本语言本身的结构和流利性的要求,特别是文化因素的相关性,涉及包括科技,宗教,社交,音乐,体育,经济,政治,文化特点和思维习惯等等方面。提高的手段是多方面的,甚至可以背诵一些经典的文章。这时背诵的目的也不是掌握语言,更重要的是为了提高和语言有关的知识量,提高文化修养和写作能力。就象我们的小学生背诵文章不是为了提高语言能力,而是提高语文能力相类似。

  听说

  这是一般的交流已经提高不大了,甚至在国外的一般工作交流,普遍语言难度都比较简单。开会和谈判的语言会比较复杂,但往往因为注意力在谈判内容上,所以会忽略语言的要素。提高的手段可以是在谈判前对谈判中常使用的语言进行了解,再到谈判中实际应用提高。在与母语是英语的人交流时,需要选择对象,不是和谁交流都一样了,有的人语言习惯和深度比较适合,有的则没太多帮助。有人说话喜欢平铺直叙,有人说话喜欢“拽”,应用大量类比和暗喻,后者可能帮助比较大。大家可以找“Frasier”来看(中文叫欢乐一家亲)。其实该片的听力难度主要不是对英语反应慢,而是文化,社会和知识性成分太高,两男主角的讲话方式故意附庸风雅,所以难度颇高,没英文字幕不行。每句话在看到文字后还要琢磨半天。克林顿的演讲应该是非常好的听力素材。(不建议找以前名人的演讲,不是语言过时,而是文字太古板了。)

  写

  写作是此时输出的最好手段,因为一般的流利地说已经实现了,再说也是它了,听者也不会因为讲话深度低而有任何意见。而时间的紧迫也不容我们多思考去讲复杂的外语。所以在写作时可以放慢速度仔细斟酌语句。对写作水平本身的训练此时是非常起作用的。同样,对某些优秀文章和演讲的背诵也是提高写作的好办法。

  阅读

深度阅读应该是此阶段最有效的提高手段。在这一阶段的应该加强与文化相关的阅读内容。比如Dan Brown的小说,较深地涉及到西方文化和宗教内容,语言流畅而不难懂,是比较合适的读物。(个人认为Angels and Demons 比 Da Vinci Code还精彩,Deception Point 和 Digital Fortress 一般,高科技不是他的长项)。如果对其小说和此宗教话题感兴趣,还可以关注作者的网站并跟踪此话题讨论组。比如关于Da Vinci神秘背景的的探讨:The Secret Life of Leonardo da Vinci:A prankster and genius, Leonardo da Vinci is widely believed to have hidden secret messages within much of his artwork. Most scholars agree that even Da Vinci’s most famous pieces—works like The Mona Lisa, The Last Supper, and Madonna of the Rocks—contain startling anomalies that all seem to be whispering the same cryptic message…a message that hints at a shocking historical secret which allegedly has been guarded since 1099 by a European secret society known as the Priory of Sion. In 1975, Paris’s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iscovered parchments known as Les Dossiers Secrets, identifying numerous members of the Priory of Sion, including Sir Isaac Newton, Victor Hugo, Botticelli, and Leonardo da Vinci. French President, Francois Mitterrand, is rumored to have been a member, although there exists no proof of this.

  教科书

  此阶段用外语进行某个学科知识的学习对提高语言水平效果明显。比如金融,经济,计算机等等。国外各学科学习的书,从内容上讲,阅读难度并不大,不象中国的教科书。当年学习计算机硬件基础,看了清华大学潭浩强的书,才看两页就要跳楼,天书啊!后来找了本英文的教材,小人书啊!各种故事,各种比喻(这象抽屉那象桌面的,排队先进屋的后出来等等),各种图画解释,玩儿似的就看完了,结果比其他同学理解还深刻。对此无话可说了。后来还看了些英文的风水书,也居然比中文的还好看。大家无论对任何科目有兴趣,不妨去找英文的教材来看。

  如果说第三阶段已经没有固定的方法的话,第四阶段可以说都看不到方法了,已经是Life Style了。大家继续提高,努力一定会有更多的报,因为高的语言水平下才能够更自由地应用和操作高难度的英语任务,而这种水平的人并不多,竞争反而小。想二十年多前刚改革开放,小学英语老师可以成为外企的首代,现在一般交流能力已经比较常见,但高水平才是少数的。希望大家都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

  老友Kerry,苏格兰人(总不愿说自己是英国人),会四种语言:英语,西班牙语,泰语和中文。他总是想各种办法鼓动我也赶快退休,好和他去旅行和钓鱼。“We are not getting any younger.”是他的口头禅。几个月前他真的提前退休了,先从北京去了新疆,后去了西班牙,然后就玩儿失踪。几天前过44岁生日,想起中文里数字44不吉利,才想起来写信回给还在中国的老友,题目就叫“双死生日 Double die birthday”。因为他自己是多语言大师,写出的信当然比较有趣。能达到看懂这样的文章,第四阶段也就差不多了。提前退休的想法好诱惑呀。是学好了外语就能提前退休呢,还是学好外语就不会退休了呢?姑且认为我能活88岁吧,那计划44岁退休可以了。呵呵,没几年了。

  “Double die birthday”

  “…on the road again, just can’t wait to…” Yep, Willie’s classic plucked from the sound track of Kurt Russell’s latest cult B, “Escape from Beijing”, played as we steered the boat out of Port Vell Barcelona. At it again. A thousand apologies for being off the radar as far as maintaining contact with dry land, homes and offices etc goes but I’m having too much fun.

I used to be better. You’d see me pounding away earnestly at some unfortunate Dell keyboard, furrowed brow and distant stare. Hopefully all that passed would have bitten the ruse, “Jeez, Kerry’s hard at it again today, must be writing up those results from the training session he had with the cleaners yesterday…” Eh, no. I’d have been compiling the match report from the mighty Athletico Beijing’s latest victory or revealing my life story and deepest thoughts to some bemused and unfortunate French Polynesian I’d met on an orange bus to Meihongsong seventeen years ago. 

  Not any more, despite never having anything better to do than that in my previous incarnation as an extremely unwilling employee, I do now. Computers and all their associated Christmas tree bobbles don’t do it for me right now. Hence the mail to all final throw, I’m getting snowed under like it was Dundee in 1977. My apologies.

  Since they tore the Dell from my steely grip eleven months ago, it’s been Kashgar, Beijing, Thailand, Beijing and now Catalunya, the Baleares, once more. A summer sabbatical sailing around the three little Mediterranean beauties. We have been spinning the boat around the coasts of Ibiza, Mallorca and Menorca more times than the plundering Phoenicians, Turks, Moors and Romans put together. If they all came here for their holidays there’s got to be something to the place.

  We sailed out of Port Vell on the night of Sant Joan, the patron saint of Cataluna. The whole midnight coast a-blaze with fireworks. Could have been just for us, but wasn’t, we didn’t care. The crossing over the Mediterranean to the islands takes around 24 hours and I’ve always fished and caught something big and scary during it. This time it was an early morning Dorada out for the papers and rolls, he got a mouthful of Rapala instead. Depending on which part of the world you are in, a Dorada could also be called a Mahi Mahi, or a Dolfin fish, so if you live in the Pacific you’ll know what I’m on about. A hard fighting pelagic brute is a hard fighting pelagic brute by any other name and this was living up to its fight card billing. As long as my leg and considerably more attractive it wore me out at 6:00 just as my helm watch started. I got it out of the water and thought it was over. He was resting with one eye closed. The thing thrashed and bucked around like a Glaswegian being dragged from the bar and damn near broke my arm. A long story cut short into steaks for those shadow people who don’t appreciate the fine art of fishing, the Mahi Mahi fed fourteen on a happy catamaran that very night. A la plancha with a little salt. Then it fed five more the day after in a cerviche, a fitting end.

  So we were off with a bang. Since then it has been all good, very, very good. The gourmet tour of Baleares island spinning continues with good, good people coming and leaving the boat and lots of good, good food. We had a lot of baby chefs this year, great. I had a week shore leave with me mom and dad. Crunching wild onion bulbs, sniffing the Romero bushes and fighting mad goats. More crossings more islands. More outrageous sailing, good fun and the turquoise Menorcan special sub, at anchor over 8 meters of crystal on white sand, try staying out, just try. More shore leave in an Ibizan finca. A three hundred year old farmhouse with the typical white cubic forms of the island. Grown organically over the years to fit the land and the needs of the expanding family, you couldn’t design it, you’d need to grow it. Hippy hang out with hammocks and marijuana the most widely accessible features. More goats. More sailing.

  More shore leave. Back to Menorca, the Phoenicians never had it this good I bet. This time to spend six days hiking the Cami de Cavals which according to the map is a horse trails of great and noble antiquity that the Menorcans used to defend their wee island from those Phoenicians. Not anymore. They drive Volkswagen Golfs and Seat Leons now. They have horses but they are strictly for high days and holidays. The trail is purely for the goats now. Goats and outsiders with tourist’s maps and tennis shoes. The goats’ revenge. Goats don’t do straight lines; they make maps of the brain, in constant craving of having a brain worth bragging about. Not easy, if you consider hiking the Cami de Cavals speak to me first, don’t listen to the goats or any Menorcan fisherman. Six days and five nights got me to the last piece of the trail, between Punta Nati and Cuitadella. Past the impenetrable forest, through the thistle jungle, over the vulture’s mountain and down the ravines full of kestrels. Then it was my birthday.

  The last part of the north coast, providing you are going from Mahon to Cuitadella and not the other way, has no trees. The full whack of the Tramuntana wind thumps through and between it and the damn goats, nothing grows over ten inches. The last four nights I’d been swinging happily in a night time hammock between pines and cork oaks. One of our guest cooks, Tom, is an “extreme through hiker”, I’m more your extremely scratched up and thoroughly knackered hiker by this time. Anyway, he lent me his whizzo hammock with mosquito net and fly sheet attached and it was my bed. But I need trees and need rest. The last night was also my birthday, did I mention that already? Maybe. Determined to eat my tuna and tortilla sandwiches, tin of sardines and bag of potato crisps, standard Spanish hikers’ fare and watch the sunset, I figure out how someone could sling a hammock with no trees. I found my place in a ravine full of kestrels. The rocks had the answer. Full of volcanic bubbles of gas long gone, I threaded the strings from one side of the barranco to the other. After a fair to middling degree of hippy happy induced paranoia about crashing to the rocks below, spent my birthday swinging in a ravine looking out west over the Mediterranean. Handy for spotting Turks.

  Forty Four. Two numbers fours. In Mandarin, “si si”. The Chinese don’t care for the number four. They go to great lengths to avoid phone numbers that include it, pay a fortune for car number plates that are four-less and would never consider putting a number four, fourteen or twenty fourth floor in their buildings. The Mandarin for four sounds exactly like the Mandarin for die. Forty four, double trouble, double die. Yikes. So, tempting bitter fate I’d survived my double die first night swinging from the rocks in a ravine full of kestrels, menos mal.

  More sailing…..

  Take care, enjoy, love Kerry 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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