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闺蜜说,虽然大周没有钱,长得也算不上好看,嗓音更够不着磁性,爱打麻将,沉默寡言的性子,几乎不说甜蜜的话......可是,每每自己累了,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他在屋子里,自发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一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样子,自己的心,就莫名沉稳了下来。
浓眉大眼的老闺蜜,不单容颜可人,身材也是相当高挑。
盈盈一握的腰肢,配上质地精良的格子连衣裙,长发披肩,从绿意油油的山道上,不急不缓地悠悠走过来。
恍若当年,从那窄窄的小巷里,撑着油纸伞,施施然走出来的,丁香般的姑娘。
那些年,我们也都还是自由之身。正是花一般灿烂的年纪。一哭,一笑,一蹙眉,婉转飞扬的灵气,隔着几条长长的老街,都能感觉得到,银铃般的无上美好。
美丽又有气质的姑娘,自然,追寻在后头的男子,满满地排着长队。
请吃饭的,邀打球的,送鲜花巧克力的,还有,苦巴巴求着,想要她一起去外地看名胜风景的......
不计其数。
最有印象的,是一个挺拔俊朗的白脸男生。温柔,细心,写一手好字。尤其,篮球场上挥洒大把汗水的时候,那青春飞扬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灌篮高手》中的流川枫。
可是,结局却让人始料不及。
那些包里有钱的,那些嘴上幽默的,那些高海拔又俊俏的......老闺蜜一个也没看上。
问及原因,老闺蜜若有所思地说,自己心里清楚,太多男人看中的,只不过是自己暂且姣好的容貌,和暂且年轻的身体,这些,全耐不得时间的劲力。
所以,当大周出现,并且始终如一地,无论何时何地都把她紧紧放在心上的时候,老闺蜜冷静的心,不觉融化了。
那一夜,正是寒冬时节的凌晨两三点,肚子突然很痛,像要死掉般,蜷缩着,不断掉下豆大的冷汗。打不到出租车,没办法,只好向相识的有车一族求助。
平日温柔体贴的人,一个个不是手机关机,就是连续拨了两三次也不愿接听电话。虽说零下几度的天气确实挺难出门的,可也就是这样,一下看清了人心。
到了医院,一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还好不是特别严重,打了几瓶点滴很快就生龙活虎了。
开车送闺蜜来医院的,正是不善言辞的大周。电话响到第三声他就接了。后来问起,他说,因为心底有始终牵挂的人儿,所以,这一年多来,晚上从没关机过。
大周追闺蜜,已一年有余。偶尔也吃过饭,因为实在太普通,便从不曾放进心里。哪想,关键时刻,全靠了大周。
就这样,开始慢慢交往。
愈交往,心自然愈加陷了进去。想吃广西桂林米粉,大热天,开车几十公里,大周也给买回来。爬山爬累了,大周呵哧呵哧地背着,一路有说有笑。大姨妈期间,手脚冰凉,碰不得冷水,大周挽起袖子,一件一件帮忙洗净,晾好......
太多太多被宠的细节,一点点将闺蜜高傲的芳心,全收了去。
结了婚,有了孩子,漫长又平淡的琐碎生活里,也曾怒目相对,也曾恶语相向,然,所谓床头吵,床尾和,总没有隔夜的仇。
对老闺蜜的宠,大周似乎从不知疲倦。甚至一点点,融进了生活的习性里。
有一次,我们大伙一起出去游玩,在半路上,老闺蜜突然说想要喝点冰水。大周听了,一阵东张西望。只见他靠着路边停了车,在分岔路的拐角的小杂货店买了冷藏的矿泉水后,又用纸巾擦干净外瓶的水滴,这才递给我那养尊处优的老闺蜜。
女人过得好不好,大抵看她的气色以及手指就知道了。
面色红润,笑似桃花,十指水嫩如青葱。老闺蜜是这样的,我自己的妈妈,还有我自己,也确实都是这样呢。
妈妈虽是身在农村,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买点水乳,面霜,气垫,口红什么的,花销也不低。
爸爸其实是很节俭的人,一点剩饭剩菜都轻易舍不得倒掉。可是,我妈妈钟意的东西,无论什么,只要自己的经济方面承担得起,多少钱都不会过问。甚至,还经常开着车,穿越几十里山路送妈妈去镇上选购。
记忆里,爸妈感情一直都很好,很少吵架。有时候,就算妈妈因为心情不好而迁怒爸爸,爸爸也只是笑一笑,或者走开。
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是我们做儿女的,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分。
所以,一个女人,这一生幸福与否,是否真的被爱,全看做老公的,婚后是否愿意宠溺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