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糖

文 | 彼怀

图片来自网络

听说父亲要回老家办些事情,正当放假无所事事的我,竟被父亲顺道带走。

走过每条横纵交错的马路,穿过人潮拥挤的人群,夏日的炎热让挤在一起的人们躁动不已,紧张的气氛时刻都可能引发爆炸的危险。

一路的奔波,急匆匆买票,急匆匆赶车,急匆匆挤进一节节绿皮火车车厢里。蜂拥而上的人群你挤我推,争锋相对,好似每个人都在为了能坐在座位上的短暂时间用尽了必生的力气。为了一个小小的进出口,背着行李的男女老少把心堵的密不透风。

终于,火车启动了。儿时对一切事物都保持兴奋的我,又怎么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趴在小小的桌子上,眯着眼睛打量周围颜色不一的人们。

他们真是有趣,有的为了站着竟然坐着,走的为了坐着竟然站着。结果也让他们受命于此,不会抱怨。“如果在炎热的天气,你想打开一扇窗,竟遭来周围人的指责与非议。愤怒的你要掀开房顶透气,他们就会让你打开窗,并觉得理所当然的”。

侧着身子,手杵着头,透过火车玻璃看见远方一处处静谧的景象飞驰而过。耐不住性子的我,脱掉了凉鞋蹲在座位上,向车厢远处的更远处张望,总觉得能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

火车缓缓的停车,人们急匆匆的离开,又有一群人急匆匆的挤上来。在火车快发动时,淅淅沥沥的人群里,一个女孩儿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空位置上。

“哇塞,真是漂亮的!”无聊的心情被渐渐打捞上来。

左动右动的我变得安静,我只想静静地看着她,偷偷的也好。

车厢里从喧闹化为平静,像水一样清净。

看样子可能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清秀的模样让人能想起自己年轻的模样或者长大后所期盼的样子。

趁人们出神,我悄悄的坐在座位上,双脚小心翼翼的穿上凉鞋。

我不敢说话,害怕打扰这份宁静。她又会不会喜欢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子呢?如果我的形象被自己破坏掉,那真是糟糕透顶。

她从包里拿出几块山楂糖,一块放进了嘴里,糖袋放进包的侧口。剩下的两块糖放在手心上,向我伸开。

“吃吗?”

我的心被惊了一下,像是无痕的湖面被小石子推开波澜。

“嗯,好。”我支支吾吾的答应。

双手抓过手心里的山楂糖,脸蛋也微红起来。低着头,摊开手掌,两颗相近掌心一样大的糖果占据我整个心灵。

“姐姐,你喜欢山楂糖吗?”

“嗯,因为它开胃,很实用。”

“你呢?”

“我也是。”

在山楂糖融化嘴里的那一刻,我品尝出不一样的酸甜味。软软的,山楂,很实用。

我把糖袋塞进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和她聊天,聊一些关于她的一些趣事。

火车停下来,平静的气息离这里渐行渐远,但山楂糖的味道越来浓重。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当时用自己的信念发誓她是个好女孩并祝她幸福。现在想起来,有些令人发笑。

我喜欢山楂糖,酸甜的味道融化在心田。它不再是我心中苦涩,过去式的定义。我更喜欢她的品味,虽然不是新颖时尚,却有独一无二的怀念。

“你喜欢吃糖吗?”

“当然!”

“你喜欢吃什么糖?”

“山楂糖。”

“为什么是山楂糖?”

“实用。”

对,山楂糖很实用。这句话我总会对自己和他人说。


我想:

山楂糖,从陌生到依恋,从厌烦到怀念。有时经过超市的我,都会不住的向卖糖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山楂糖,山楂糖有没有被糖群淹没。手心的一颗糖,把两侧的糖袋反方向拧开,一卷卷山楂糖鲜红的颜色反而会更加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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