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侦探小说之父——艾伦.坡
《瓶中手稿》写在热带海洋上遇险,碰到鬼船。
“我们这条船分明是匆匆开去增长惊心动魄的见识——窥探永远无人知晓的秘密,其结果就是毁灭。”
”水手踩着颤抖不安的步子在甲板上踱来踱去;不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倒不是因灰心失望而显得冷漠无情,而是因怀着希望而显得急不可耐。这时,风照旧吹着船尾,因为扯满风帆,整只大船不时给抬出海面!啊,恐怖真是层出不穷呵! ——-一下子右面的冰块裂开,一下子左面的冰块裂开,弄得我们头昏眼花,绕着奇大无比的同心圆直打转,绕着规模宏大的圆形剧场的四周转啊转的转个不休,剧场的围墙墙顶,在黑暗里,在远处,看不见了。可是我来不及顾到自己的命运啦!这个同心圆一下子缩小了——我们正猛地一头扎进漩涡的魔掌里——在海洋和风暴那片咆哮、怒号、轰鸣声中,船身一味震晃——天哪! 竟然——渐渐沉下去了!”
《钟楼里的魔鬼》写钟楼里一个怪模怪样的袖珍小人敲响了魔鬼的鼓点。
“他坐在钟楼里,骑在仰面躺在地上的钟楼管理员的身上。那流氓用牙齿咬住钟绳,随着他脑袋的不断扭动,拉扯,传来洪亮的铿锵之声,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我的耳朵里还会嗡嗡作响。那把小提琴放在他的膝盖上,他用双手刮动琴弦弹奏《弗兰纳干的朱迪和拉弗尔蒂的帕迪》,但节奏和旋律完全走样,真是出尽了洋相,这讨厌的白痴!当时的场面就是这样惨不忍睹,我忍住恶心逃离了那里,并在此向所有热爱准确时间和美味腌菜的人请求援助。让我们列队向自治城前进,把尖塔里的那个小家伙驱逐出去,使“不知现在几点”的一切恢复古老的秩序。
《鄂榭府崩溃记》写在鄂榭府深夜的一间房内,起初听到患癫痫病而亡的少女在棺材里醒来的微弱挣扎声,继而听到棺裂磔磔(zhe),俄而只见行销骨立的少女披着血迹斑斑的寿衣出现在眼前。
“我吓得要命,顿时逃出那个房间,逃出那座公馆。不知不临穿过倾颓的堤道,只见四下里狂风照旧大施威力。冷不防路下射来-一道怪光,我回过头,想看看这么奇怪的一道光究竞从哪里射来,因为巨厦和屋影全落在背后了。原来是恹恹西沉的一轮血红的月亮,月光透过裂缝,照得亮晃晃。上 文中早已提到那道裂缝,过去还看不大清,如今竞从屋顶曲曲折折的一路裂到墙脚。我正怔怔看着,裂缝霎时宽了一耳边传来 阵旋风的怒吼那轮红月顿时呈现在眼前一 看 着巨楼纷纷崩溃,不由头晕目眩平地 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声,久久不息,恰如万马奔腾的汪洋洪涛一脚下那幽深的乌黑山池,阴郁郁地默默淹没了一片瓦砾的“鄂榭府”。
艾伦.坡是举世公认为推理小说的鼻祖。代表作《毛格街血案》、《玛丽.罗热疑案》和《金甲虫》都被奉为这类小说的嚆矢,对后世具有很大影响。他塑造的业余侦探杜宾的形象,可以说是柯南道尔笔下福尔摩斯的前辈。这个杜宾也是坡的自我理想化身,因为他自幼聪颖异常,处处想表现自己的优越,所以就把杜宾写成具有超人智力、观察入微、料事如神的理想人物,为了衬托他的了不起,又借一个对他无限钦佩、相形见绌的朋友来叙述他的事迹。此外还写了头脑愚钝、动机虽好而屡犯错误的警探作为对比。作案地点一般安排在锁得严严密密的暗室;埋藏赃物罪证则用明显得出人意料的方法;破案过程运用逻辑严谨、设身处地的推理(今称作心理分析学);然后有条不紊地迫使罪犯就范归案;最终再由主人公洋洋自得、滔滔不绝地解释其全过程。这已成为坡写侦探小说的模式”。而这一模式在百四十年来已为全世界各国侦探小说家竟相师法,不少这类作品都,那是步他后尘,脱不了窠臼。
《毛格街血案》写列士巴奈太太母女深夜被杀,凶手竟然是一只被水手从东印度群岛带回巴黎的猩猩杀害的。
“水手朝里一看,只见这头巨兽早已揪住列士巴奈太太的头发( 她刚梳过头,头发全披散开来),这时正模仿理发师,挥着剃刀,在她脸上乱刮。女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早就昏倒了。这时,老太太的头发给揪了下来,她又喊又叫,拼命挣扎,猩猩原来大概没存恶意,这一来就勃然大怒,顿起杀心。猩猩那条铁臂使劲一挥,差点没把脑袋割下来。猩猩一见血,恰如火上加油,益发狠了。只见它咬牙切齿,两眼杀气腾腾,扑到那姑娘身上,伸出可怕的爪子,扼住脖子,扼得她咽了气才松手。这当儿,它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凑巧看到床头外边主人那副吓坏了的脸色,心里准没忘了催命鞭的滋味,顿时不再发火,反而害怕起来。自知难逃一打,就一味想掩盖犯下的血腥罪行,紧张不安地在房里跳来跳去;碰到什么家具,就一把掀翻砸烂 ,还拖开床垫。临了,先抓起小姐的尸体,塞在事后发现尸体的那烟囱里.再马上拉起老太太的尸体,从窗口一头扔下去。”
《玛丽.罗热疑案》写杜宾与作者调查玛丽.罗热的案件,他们收集各家报馆关于这个案件的报道,去伪存真,最终通过推理还原了整个案件发生的过程。
“刚才谈到这一个单枪匹马的凶手把尸首拖到岸边,我早就指出,他可能是用条小船。现在咱们要弄清楚玛丽. 罗热是从小船上给扔下河去的。事情自然就是这么回事。把尸首扔在岸边浅水那儿可靠不住。被害人肩背上的特别伤印说明这是压着船底肋材的印子。尸体上没发现缚着重物,也证实了这个想法。要是从岸上扔下去,准会缚上重物。要说明尸体上没重物的原因,那只有假定凶手在推尸下水之前忘了防这么一着啦。在推尸下水的当儿,他必定注意到自己的疏忽;可是手边已经没有什么补救法子了。他甘愿冒任何风险,就是不愿回到那倒霉的岸上去。摆脱了这个可怕的担子以后,凶手就赶紧回城里去了。他在什么偏僻的码头跳上了岸。可是这条小船呢—— 会拴住吗?他太匆忙了,顾不到拴船这种事啦。再说,把船拴在码头上,他就会觉得等于拴着什么不利自己的证据。他的想法自然是把一切跟罪行有关的东西尽量摆脱掉,他会从码头上一溜了之,不会让船留在那儿。用不着说,他准是随这条船去漂流。咱们再幻想下去吧。——到了早晨,这个坏蛋听说小船给人捡到了,而且就停靠在他日常要去的地方——也许,这地方是他职务所在、不得不经常去.所以他吓得要命。第二天夜里,他不敢去要船舵就把船划走了。可如今这条没舵的船在哪儿呢?咱们把这条船列为首先要去寻找的件东西吧。 .看到这条船,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了。有了这条船,出事那个安息日的半夜里,使用这条船的人自会一下子就找到,快得咱们自己也不相信。铁证加上铁证,杀人犯自会手到擒来。”
《金甲虫》写我的知己勒格朗先生和他的黑人奴仆发现了一个形似骷颅头的金甲虫,在我的帮助下,通过解密纸上上的符号,竟然找到了可能是海盗基得埋藏的宝藏。
“我正忙着动脑筋,突然瞅见岩壁东面伸出窄窄一道岩檐,大约在我站着的岩顶下面一码地方;约莫突出十八英寸光景,最多只有一英尺宽,就在岩檐上面的悬崖中有个壁龛,看上去跟老辈人使用的一种凹背椅相差不多。我就肯定那儿正是原稿上提到的‘魔椅’,哑谜的全部谜底也就解了。
“我知道,‘好镜子’只能指望远镜;因为‘镜子’一字,当水手的难得指其他东西。我顿时明白,得用望远镜照一下,而且得在一定地点眯望,决不能换个地方。我干脆认为‘四十一度十三分’和‘东北偏北”那两个短语,就是指望远镜对准的方向。发现了这一切,我真是兴奋到了极点,赶紧回家,取了望远镜,重新回到岩壁上。“我往下爬到岩檐,就此看出只有采取一种姿势,才可以坐在上面。事实证明我早先那个想法丝毫不错。我用望远镜照了。不消说的,‘四十一度十三分’只能指肉眼看得见的地平线上面的高度,因为‘东北偏北’那个短语明明是表示地平线的方向。我马上用袖珍指南针确定了这个‘东北偏北’的方向;再凭猜测,尽量拿望远镜朝接近四十一度的角度看去,我小心翼翼地将望远镜上下移动,移到后来,只见远处有棵大树,比一切树都高,树叶间有个圆形裂口,或者说是空隙,我就全神贯注在上面了。只瞅见裂口当中有个白点,开头可看不清是什么。将望远镜的焦点对准,再望一下,才看出原来是个人头骨。“发现了这个人头骨,我顿时大为乐观,自信谜语解开了:因为'最大树枝,第七根丫枝东面'那一句,只能指头颅骨在树上的地位,至于‘从骷髅头左眼射击那句话,也只有一种解释,正是找寻宝藏的办法。我看出方法就是从头颅骨的左眼射下一颗子弹,从树身最近一点划出 -条直距线,换句话说,.就是直线,穿过"子弹”,或者说子弹落下的地方,再延伸五十英尺,就会指出一定地方——我看,地下至少可能藏着一笔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