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他说。（点击听音频）
“他死了？怎么会？他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他叹了一口气。
“他死了？嗯。”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死了？终于死了！”她有点兴奋。
……
是的，他死了。
车开到半途，他就发觉自己有点累了。他想休息，他真想休息，因为，总是有一张大网在裹挟着他。
他累了，他想休息了。他看到了无常的狞笑，小鬼的喧闹，判官的朱笔，阎王的嘲笑。
不，不，还有，还有天使的微笑。他振作了一下，努力正开了朦胧的睡眼。
“睡吧……”这个声音很柔和。多美的声音呀！多体贴的声音呀！
是的，睡吧。
于是，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
这会儿正静静地躺在灵柩里。他似乎很少有安静的时候，总是闹腾。现在，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他的头脑很清醒。
他看到他们在安排他的后事。
布置灵堂，有挽联，似乎还在准备搞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
是的，是有一个小小的告别仪式，来的人还真不少，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来了。他来了。她也来了。他们都来了。
“他是一个……”主持人显得很沉重。
“这是我吗？”他很怀疑，似乎平常他们不是这么说的。也许，这么说仅仅是为了安慰他头发斑白的父母和童稚未脱的孩子。
似乎，他还可以有块碑。是的，他曾经说过他想要一块碑。
“嗬嗬，心愿终于达成了。”他不禁笑出了声。
……
“醒了？嗯。”他说。
“醒了？醒了就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叹了一口气。
“醒了？醒了就好。”他暗暗叹了口气。
“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她泪流满面。
他，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