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事情尽管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的转学尽管也与此事也没有关系,但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学校叫来了姜一丹的父母,顺便把我爸妈也喊过来一起接受教育,因为我的“小流氓”称号从小学到中学无人不知,班主任和校长照死也不相信,撩头发、踢屁股事件中,纵然会没有我的主意?会没有我的参与?会没有“小流氓”的撺掇?
很快,学校对姜一丹的处理通报下来了,班主任在全班面前非常庄严地宣读,但我至今搞不清,为什么要狠狠地用眼睛盯着我,我又犯错了?
接着,学校出了一条明确规定,男女生不得同桌,坐在女同学后排的男生也都是学生成绩好、品行端正的男同学。加之小男生小女生,开始对性别有了朦胧的概念,班级里的男女生开始老死不相往来,男生再也不敢谈论女生任何事情,女生再也不敢多看男生一眼,体育课、课间休息,经常是男生一堆,女生一堆,仿佛两个敌对的堡垒。
转眼到了初二。晚春的4月,桃花开了,柳儿开始绿了,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报告”,正上着数学课,第一排的徐熙娣突然举手。
“什么事?”,数学老师姓张,30岁左右,前年民办代课转成正式编制后,与农村的老婆离了婚,目前处理单身期间。
“我肚子痛”,徐熙娣涨红了脸,低声呢喃着。
得到张老师回离开教室的批准后,徐熙娣双手握住腹部,奔向了操场边的女厕所,几位男同学,相视后一阵坏笑。
之后一天时间里,徐熙娣一直躺在宿舍里,中午没有到学校厨房拿蒸饭盒,下午没有继续到教室上课。
“徐熙娣怎么了,生病了”,虽然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有男同学在关心她,只是没有女同学愿意说,只说“不知道”。
晚自习时,姜一丹突然扑在我耳边,神秘兮兮说“徐熙娣可能是来月经了”,我一脸懵逼,“什么是月经?”,“就是女孩子下身淌血,能生娃娃了”姜一丹毕竟大2岁,一脸过来人的、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而且很疼,会疼的在床上打滚的那种”,他还补充道。
对于月经这个东西,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全班估计除了姜一丹外,没有一个男生知道。所以,第一节自习课结束后,姜一丹终于利用全体女生(其实也只有8个女生)集体上厕所的时机,为全班男生普及了一堂关于月经的知识。
教室中间,一大群男生,以姜一丹为中心,围着一个大团,姜一丹斜躺靠着后排桌子,拿腔拿调“你们想不想听?想不想知道徐熙娣为啥今天一天肚子疼没来上课?”一连串的提问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其实,大家和我一样,对什么女生月经估计不会太感兴趣,倒是对我们共同敌人(女生)的动向感兴趣,徐熙娣肚子疼为什么一天不来上课?女生们为什么都不肯说?徐熙娣这个全班长得最漂亮的女生现在好些了没有?这些神秘的东西,都有一种超魔力,有吸引着全班男生,大家都想探索却从不敢,想接近却谁也不敢迈步,就像平时男生经过女生宿舍时,虽然目视前方,其实眼睛的余光是在打量着门内的一切,内心里真想斜瞟一眼,看里边是啥样,或者是蹲在男厕所里蹲坑上,明明腹中之物早已倾囊而下,屁屁冻得冰冷,却还要装做专心致志大便,其实就是想偷听隔壁女厕所里的女生,叽叽喳喳到底在说些什么。
最后,在姜一丹“大哥”的讲解下,我们终于明白了月经为何物,待女生集体上完厕所返回教室,全班男生竟不约而同用目光扫描每一个女生,不知道是希望从她们身上再发现一个月经,还是有一些爱惜、痛爱的成份。反正,从那件事情后,全班男生对女生的态度仿佛好了很多,璧如开饭时不再跟女生抢饭盒,早晨跑步时不再故意跑得飞快把女生拉得老远。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