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午睡,梦到遥远的初恋,之所以说“遥远”,是因为整20年未见,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梦里,是我们长大后现在的模样,但感觉还是10几岁情窦初开的羞涩。梦中,他牵着我的手,在荒野中奔跑寻找,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有些疼的感觉如此清晰,竟使我贪恋地无法抗拒,竟使我哭着醒来。
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方向,竟然会梦到遥远的过去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上午老公在微信说他弟弟、弟媳相互指责对方有了外遇,闹着要离婚,他说去劝一劝,我说,对于外遇,每对夫妻的婚姻中都很有可能会遇到,都很正常,如果两个人感情深,就能一起扛过去,如果感情基础不牢固,就有些悬,那要看两个人的处理,外人所起的作用并不大。
本以为活到了看清一切情事的年纪,男人们那些拙劣的巧语也无法再打动我那颗经历许多事的心,也很难再轻易爱上一个人,可是,午睡的那个梦却如此清晰,好久没掉眼泪的我,竟然在梦里有些可笑地哭了。
我和几个同事去一个物流点找快递,人很多,业务很忙,我的一个同事跟老板说半天自己的诉求,人家都无暇顾及我们,我发现那个老板好面熟,竟然是我小时候初恋的哥哥,还是那样一脸傲慢,一脸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突然我就有点厌恶,不想理他,转身,看到一个正在填单的青年,居然周身罩着光环,他抬起头,恰好与我四目相对,那不是……还是那么温柔的目光、黝黑的脸庞,似乎还有浅浅的笑,他走过来,说“跟我来”,下一个镜头,就变成了他牵着我的手在荒野中奔跑寻找的影像,好怀念那个感觉,更珍惜那个感觉,竟然喜极而泣,哭着醒来,就突然非常非常想念那个过去很久的他,可这么多年,因为各种忙碌,竟然一次都没梦到过,一次都没想起过。
他叫小志,是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喜欢,到初中三年级被迫结束的人,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不叫初恋,算是暗恋,虽然在一起学习、玩耍都很开心,但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过他,哈哈,是不是很囧?
记忆中,他皮肤黝黑黝黑的,也许整日疯玩被太阳晒黑了脸,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小酒窝,现在想想,特别像我读三年级的儿子的模样,整日除了学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地疯玩。他是我们的班长,但学习却不是很好,即使这样,班主任还是非常喜欢他,每节课的“起立”他带头喊的特别响,也喊醒了午睡没醒盹的同学……他的数学尤其差劲,老师让我负责“一帮一”教会他每天学的知识,记得学“一三五七八十腊”时,他嘲笑我胖胖的小手窝,我赌气不教他,改天的手工课,他买了非常好吃的大白兔奶糖,央求我教他叠纸鹤;同桌欺负我,在课桌上画三八线不让我越界,他就偷偷在我同桌背后贴张白纸,上面写着“我是大坏蛋”,他说不许别人欺负我……
初中时,我们还是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了,我们教室门前的空地,是他们班放自行车的地方,每天,他都放在同一个位置,我每天上学,都看那个位置,知道他来了没有。那时候,男生女生都觉得自己长大了,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地玩耍,似乎连说话都少了,即使喜欢也不敢开口说了。
初二时,他好像学坏了,跟着高中的男生一起到校外打架,被学校在广播里批评他,当听到他的名字时,我特别想去找他,问他怎么变坏了,可是,少女的矜持,还有当时那种环境,我没有胆量去找他;后来,我写好了字条,劝他好好学习,可是,那张字条在衣兜里攥出了汗渍,字迹都模糊了,还是没胆量、没机会送到他手里。
初三时,他成绩更差了,几乎到了倒数,初三不到半个学期,我发现他平日里放自行车的地方,他的自行车好几天没出现了,他们班的女生说,他要转学了,后来,好多天以后,他来了,骑着自行车,带走了他教室里所有的书本,没到放学他就走了,走时,正好是课间,他在校园里骑着自行车,正好遇到上厕所要回教室的我,远远地,他说“我走了,去别的学校,你要好好学习……”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就走了,从此,再没见过他,到现在,整整20年。
后来,我曾幻想着第二年的中考能遇到他,可是没有;后来,我曾幻想着也许高中我们会在一个学校,可是没有;我也曾想给他写封信,以友谊的名义,可是,我都不知道他转去了哪所学校,不知道那个学校允不允许通信,我也没好意思问他班的同学,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后来的后来,我早已毕业、工作、结婚、生子,突然遇到一个初中同学,才知道他转到了八中,留了一级,可是,这样的消息,于我而言,早已不再那么重要,我甚至都没问那个同学,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没问,似乎这些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是没有任何关系,其实,在那个离别的课间,就注定了我们一生别过,越离越远。
还是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方向,怎么今天的午觉会梦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睡醒后会写一篇关于他的文字,其实,对于他,根本还应该是那个小男孩儿的模样,其实,本来也从没有过亲近的举动,甚至没有更深层次的交谈,但留于心底的,确实是初恋般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
有些人,只是陪伴我们那一段开心快乐的时光,当最合适的那个人出现,就会慢慢遗忘,即使当初多么的刻苦铭心,即使往后的日子还会想起,但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祝福吧,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过得开心、快乐、幸福,希望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完满的,虽然也不一定会随人愿,但希望能坚强面对、平安度过。
你还好吗?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