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抵拉萨只是路过,在拉萨住一晚然后往西去往日喀则,这是我们这一趟行程的最西之处。
一觉醒来,所有的低烧与不适全部退散,活蹦乱跳。思维也活泛起来了,大清早的上车就开始和鸟一起跟司机多吉师傅讨论再次返回拉萨后,他能不能带我们去哲蚌寺和色拉寺,多吉是一个极其好说话的人,满口答应。
这一趟车上多了三个人,一个中年女性的妈妈带着上初中的女儿和女儿的同学,趁着假期到西藏来玩,约上多吉的车与我们同路,于我们而言,只是两天的同行,无可无不可,能遇上也是有缘。
先奔着差羊卓雍措而去,这个高原上的蓝宝石。
01 岗巴拉山崖,没落王者
一路盘山上上下下,车行在山间,在雾里,在云中。雾气很大,连天连地,山也好车也好人也好,都像是云里雾里穿腾。隐隐约约有不太好的预感。
车到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平台景点,有不少本地人摆摊做小生意,有很多本地小孩子,三五成众纠缠着每一个游客要东西,糖果是不屑的,文具拿在手上也很勉强,只有给了钱才能见到笑意,如果什么也不给,则会反馈给你一个白眼几声听不懂的嘟囔。
有摆拍的藏獒,被主人放在高高的石头上,百无聊赖,一会站着一会蹲着一会趴着,主人不允许别人拍它,除非给钱,一元两元五元都行,一旦给了钱,就露出大度的笑容放开让你拍。老妈塞了两块钱让我们放开了拍,但看着本应该驰骋在青藏高原上的王者,被人为打扮得花枝招展,如此低头顺目无精打彩地立于石台之上,沮丧着脸,一天又一天,突然觉得难过。
02 雾气弥漫,色彩沉郁的羊卓雍措
羊卓雍措(YamdrokTso),藏语意为“碧玉湖”,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像珊瑚枝一般,因此它在藏语中又被称为“上面的珊瑚湖”。位于西藏山南市浪卡子县,拉萨西南约70公里处,与纳木错、玛旁雍错并称西藏三大圣湖,是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之美,冠绝藏南。羊卓雍措面积675平方千米,湖面海拔4,441米。从拉萨到羊湖需要翻越5030米的岗巴拉山口。湖面平静,一片翠蓝,仿佛如山南高原上的蓝宝石。
预感果然实现了。羊卓雍措上空整整覆盖了一层雾气,我们车停在山腰,远眺,湖水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地沉默着。
随着时间的失衡,雾气慢慢散去,但整个天空密布阴云,于是湖水未见蓝宝石, 是平静地反映着天空的色彩,黑白色。
有失望,不仅仅失望,还有一些沮丧,所谓希望越大失望所大,就直接体现在了这一程的旅行中。一路沉默着到了湖边,人不算太多,但湖边还是站了不少人,凑过去在湖边沉默地呆着,看着深色的湖水和湖边大大小小堆叠的玛尼堆。
走近湖水,既然是在密云的笼罩之下,依然清澈透亮,洁净得能看到湖底。
旁边有人拍照,踩来踩去。踩平了不少玛尼堆;还有人蹲下来,拿着玛尼堆上的石头往湖水里扔。像我这么不爱管闲事的人,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声的,底气不太足。幸好遇到也是性格温和的人,见我提醒,慌忙放下手中的石头,摆了回去,小心翼翼地。
看着她们的动作,突然心情就好了。
“魔咒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无踪的。”井上靖说。一下子就不再纠结看到的是天蓝色的还是深蓝色的羊卓雍措了,它就是它,无论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我眼前,依然很美。
所谓缘分,不就是如此吗。真实的它总会有各种面貌,每一个面貌都是它,你爱它,就应该爱它所有的面貌,每一面都是它。每个人看到它都是蓝宝石那艳美的一面,又有多少人看到它沉静如处子的一面呢。
随缘,遇到了什么样的羊卓雍措,无论如何都让人真心喜欢。一定会再来看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