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书店靠窗的位置,我图谋已久。窗外树木葱郁,凉风习习,窗户上挂着的古色古香的灯笼被吹动的四下摇曳。不知道是风吹动着灯笼,还是灯笼舞动着风。这样的氛围,太适合低头看书,一抬头就是满眼的绿色。
只是今天的绿色格外浓郁,让人眩晕。我突然感到从腹部传来绞肉般的疼痛,浑身被施了咒一样狂冒虚汗,四肢乏力。旋即,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珠。我悠悠拿起还没捂热乎的书,又重新归还到书架。迈着虚空的步子走出书店,不同于来的时候那般兴致勃勃。
拖着破败的身体,走在地下通道,那条路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说来也是,这身体太不中用,一块破损的风箱,拉扯两下就四分五裂。裂的最彻底的是腰部,屠龙烈焰刀和绣花针换着用来糟践。汗珠一层一层的往外冒,根本不听使唤,地下通道的冷风却在我耳边呼呼地吹。靠着仅存的意识拖着走,终于看到了出口,阳光洒下来的那一刻没有减轻我的痛苦,却因为更迫切地想要回到家,加剧了疼痛。
走出地铁口,几近要趴倒在地,索性直接坐在地铁口,这时候完全顾不得躲避火辣辣的太阳。坐着依然是痛不欲生的难受,看着路过的行人,模糊不清,想求助却没有力气开口,狠狠拍击无数人踩过的地面,试图转移疼痛。手因过度拍击发麻,但腰依然像是被斩断一样。不知道化疗的病人,该怎么忍受比这百倍的疼痛,该是多么受罪。
过了几分钟,出租车到了。不忘嘱咐司机师傅关窗,风吹得我头昏脑涨。幸好师傅是个热心肠的人,在三十多度的中午关了窗户也没有开空调。我不断喊着,好疼好疼,师傅对不起真的给你添麻烦了,真的对不起。其实那时候,我的思绪开始游离,我想尽快解脱痛苦,想到这个世界,腹部的疼痛加剧了。我头昏脑胀,浑身乏力,觉得要是能解脱也挺好。
我大喊着,好疼好痛,试图减轻身体的疼痛。好像效果不大。回到家之后,把自己扔到床上,思绪逐渐清醒,让自己尽量处于一个舒适的姿势,风吹拂着窗帘亲吻我的脸颊,慢慢的我睡着了。
醒来之后,恢复的差不多了,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