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元旦,朋友圈风靡晒照,十八岁的自己。
十八而志,三十而立。
十八岁是多么美好而复杂的年龄段,这一段旅程中,多少人告别高中,走入大学,多少人挥手稚嫩,走向成熟,多少人开始恋情,多少人结束初恋。梦过,哭过,笑过,痛过,狂过,撕心裂肺,终期于尽。
社会批判我们90后是垮掉的一代,我们早恋、叛逆、非主流,多少人晒出的照片还是杀马特造型。但我们终究没有垮掉,那些夺冠的,那些霸屏的,那些功成名就的,一一挺着高傲的头颅向世人证明着,90后已经担当起家国重任。我们不谦虚,那是在年少狂傲时,我们已谦逊,因为,我们才证明自己,就又被时代吞噬。
是的,吞噬我们的,嘲笑我们的,不是社会,而是新生代——00后。社会嘲讽90后的时代已经过去,早恋、非主流算什么,请大家期待00后的同性恋与次元时代。
在90后刚刚为自己正名的这十年里,00后以更加不可一世的桀骜出现。他们拿着手机玩着王者荣耀,他们同性而恋、执子之手,他们为爱痴狂,为爱迷茫,他们沉迷于玄幻,沉迷于自杀式的小说,沉迷于乱伦的关系,走错路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正值青春年少,最是狂傲。我们有什么资格批评他们,未来是他们的,他们放肆狂欢,尽情调笑,他们的梗,玩坏了也是他们的。
他们未满十八岁。
我们的十八岁早已走远。
这便是最大的差别。
十八岁那年,生日那天离高考还有18天,矮小的我看着黑板旁边的日历,很想撕下倒计时留作纪念,我想那是最特殊的礼物。鼓足勇气请求同桌,同桌的男生潇洒地走上讲台,豪气干云地扯下,一点都不怜惜,我想这是时间呀,是我的时间,是全班的时间,是高三学子的时间。实际上,高考的结果如何,早已注定,这个倒计时,不过是倒数着狂欢的到来,解放的来临。
那些日子里,有同学疯狂复习,没日没夜地啃书,去学校另开的教室上自习,只因为那里都是学霸,或者看起来像学霸的“笨蛋”。其实,我也是一个看起来像学霸的笨蛋,只是我选择了回到笨蛋的轨迹上,留在了教室。学习态度上从来没有渣过的我,混迹于教室,和其他聪明的男生一起大声说笑,当然我们也有复习,只是看书之余总会找些书上的笑话,例如历史课本上有“细菌”公主,我们就配了一个“病毒王子”,例如马克思墓前为什么有写着中文的花圈,我们甚至拿着这个问题去请教老师,然后大家一本正经地研究,一本正经地提出假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至于高考的结果,我用从未有过的放纵和欢笑,如愿换来了自己想去的大学,那些自习室的奋斗,却有些没能收获。
那些日子里,我们写同学录写到厌烦,写到感动,写到尴尬。文科班的孩子多愁善感,还善于杞人忧天,即便不如此的同学也能装成这样。不禁感叹,那才是真正的文科班。在同学录里,看到了别人眼中的自己,特别美好,成年后会觉得那些话有些虚伪的成分,但是那时的我们何尝不是以最美好的心意去写,一定一定要找出别人的优点。偶尔也会有别人眼中不好的自己,妈妈说,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但是无论谁,我都不小心把他们弄丢了。弄丢了我们的芳华,弄丢了我们的才华。我们以为凭着我们的才华,可以横溢为作家,我以为凭着自己的痴迷,可以成为红学家。
那些年,青春年少,最轻狂。
也最自卑。
自卑的我,因为老师的数次重写面批撕掉了作文;自卑的我,因为别人作文获全国二等奖而撕掉了自己的三等奖;自卑的我,和别人讨论问题莫衷一是便恼羞成怒;自卑的我,不想花力气练字就厚颜无耻地说我就爱丑字,你能咋的;自卑的我,明明可以考更好的学校却说自己不想离开重庆;自卑的我,甚至不敢开口留住他。
他是初恋,是那时我眼里最好的男生,是我一辈子的伤痛,是无法痊愈的伤口,是发小,是知己,是蓝颜,是混蛋,是恶魔,是噩梦,是一切单纯的小美好与青春的痂。无法形容,便就如此吧。我曾写下关于他的无数文字,无数小说,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
十八岁,走进大学。
遇见了寝室的其他五个人,后来的关系富有戏剧性,遇见了大学的闺蜜,遇见了一群人,结缘,然后缘尽,散天涯。若不是翻旧照片,有些人有些事怕是想不起来的。无论当时如何,回忆即是风景。
那年十八,正当芳华,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乱七八糟地写了一些,第一次在简书上写,高中时喜欢在空间写,后来在微博写,工作后只为领导写,好久不曾为自己写了,退步惨烈。却希望能勾起部分人的共鸣。